11.第 11 章

作品:《be后前夫重生了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


    他当然可以满口应是,左右只是哄人,而她爱惜自己的脑袋,不会真的扛着他进宫找茬。


    可是谢昶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迎着沈筱的目光,开口道:“我可能,还做不到。”


    他的话音诚恳,倒显得她的调侃落了下风,沈筱表情不变,反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如今我的力量单薄,还成不了你的依仗。”谢昶说道:“今早,那个女孩来找我了。”


    他不说,沈筱都有点忘了自己吩咐的这事儿。


    她眉梢微动:“阿绫和你说了什么?你们的身世?”


    听到“身世”二字,来自这具身体的本能,都让谢昶喉咙发紧,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闻烨的背后,有那么悲惨的过去。


    依照原本的轨迹,闻家人这辈子都不会来到都城——他们是边关的兵户人家,祖辈是跟着靖朝开国皇帝打过江山的。


    闻家儿郎骁勇,家里的女子也骑得马扛得枪,祖荫加上自己争气,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军功,闻家在当地也算混得不错的人家。


    这一辈更是出了闻烨这么个出息的,他擅骑射,从军没多久,前程眼见就超过了他的父兄。他日便是不封侯拜相,也该在哪路枭雄手下,为一威武的悍将。


    只是战场瞬息万变,几年前,在一场与东夷的作战中,敌军得到了靖朝叛徒的线报。最后北靖大败,闻家几个明明是力战不退,却被扣上了退逃叛变的黑锅。


    只因死人,已经没办法为自己开口辩解。


    这是极严重的罪名,活着的人也没了生路可走。闻家最后的下场是三族被诛,女眷也被没入贱藉。


    闻烨当时受了重伤,气息奄奄,在尸山血海里爬起来,撑着捡回来的命回到家乡,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若非有忠心的部曲相救,他应该前后脚就去地下见了自己战死的父兄。


    来自这具躯体的共鸣无可撼动,谢昶深吸一口气,面前道:“……她现在也才是个五岁上的孩子,那时还在襁褓里,怎么可能清楚这些。”


    他顿了顿,解释道:“今早,是徐御医来了一趟。”


    徐铭山早年间做过行伍间的军医,与闻家有旧。


    不过此人向上攀援的本事,比他的医术还要厉害,所以得了贵人垂青,来到了都城,现在更是成了御医。


    原来如此,沈筱挑了两下琴弦,仿佛不经意地问道:“那你现在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了?”


    “我是来报仇的。”谢昶移开视线,道:“机缘巧合遇见了你。那个孩子,闻家的血脉,也是你设法保存。”


    “除此以外呢?”沈筱又问。


    谢昶摇了摇头。


    时间有限,加之是那样的血海深仇,徐铭山作为外人,说起来都觉得烫嘴,只婉转地提起了一些。


    沈筱又拨了一下弦,铮的一声,就像是琴弦在代替她笑。


    “与你玩笑罢了。我得太皇太后青眼,常在左右侍奉。没有不长眼的敢来踩我。”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谢昶却微微一愣,复述了她的话:“太皇太后?”


    沈筱挑了挑眉,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谢昶的眉宇间又现“川”字,他若有所思道:“方才我听徐御医提起,闻家是受奸人构陷。还有前日来刺杀你的那个丫鬟,我隐约记得,她口称自己是何家的人。”


    沈筱哂笑一声:“你记性可真不错。”


    谢昶试探性地说着自己的猜测:“难道说,何家便是陷害闻家的凶手,你为了给他……给我报仇……”


    越说,他越觉得这个推测合理。


    何家的人,从前他也接触过。谢昶无意在背后说人是非,但确实不甚瞧得上他们暴发户般急功近利的做派,一直是敬而远之。


    若说他们是凶手,是仇家,那如今的事情倒也说得通了……


    可想到这儿,他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她和闻烨认识才多久,竟对他如此用心,冒着巨大的风险与他一起复仇不提,还不惜卷到权力漩涡中去,攀附太皇太后。


    “你太高估自己了。”沈筱垂着眼帘,突兀道:“我不是为了给你报仇,只是恰巧与你同仇敌忾。”


    沈筱没否认他猜测的前半部分,谢昶却是一怔:“同仇敌忾?”


    她是何时与何家结的仇?


    像是被他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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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刺痛了,沈筱的眉心倏然一蹙。


    他是在装,还是根本就忘了,他也该和何家是有怨的?


    过去的事,有这么不值一提吗?


    沈筱勉强压住心底的火气,含愠道:“他们害死我的至交,我不该与他们有仇吗?”


    她不愿称呼她为夫妹,抑或小姑。


    谢昶的脸色忽然也凝滞了。


    他的心底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谁?”


    沈筱的眼神死死钉在了他的脸上,良久,她才偏开视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谢盈的名字。


    闻言,谢昶脑海中霎时间一片空白,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口腔中就已绽开了一股浓烈的铁锈味。


    他蓦然回神,开口时却还没察觉自己不小心咬破了舌头,“你说谁!”


    注定短折是天命,为人所害却是人祸。


    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谢昶,手心蓦然攥出了一把冷汗。


    何家虽与谢家不对盘,可何至于对他的胞妹下手?


    沈筱终于察觉不对,缓缓转头,又看向了他。


    最好的戏子,也演不出这般真切的反应。


    沈筱茫然一瞬。


    是哪里不对?


    难道说……眼前的这个谢昶,他的经历,是错位的?


    他的妹妹,在他的时间里还并未去世。


    沈筱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能感受到,眼前的谢昶,至少不会是与她成亲前的谢昶。


    谢昶是一个有些古板的人,如果是婚前的他,就该在她碰他时,一跃三尺高了。


    也就是说……


    沈筱凝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谢昶,来自和她感情最好的时候。


    一时间,沈筱有些啼笑皆非。


    过往种种,谢昶竟都不知了,可那些他未曾有过的经历,在她这里不仅没有烟消云散,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难以磨灭。


    年少情深,有爱自然就会有期望,期望落空自然生恨,无论是对他的,还是对自己的。


    可造化弄人,老天现在突然告诉她,人来了,可你们过往种种,好的坏的,就只对你一个人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