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麻元生
作品:《苗疆圣女》 颜朗依依不舍地回隔壁院子休息,临别还不忘讨点好处,非要卿月在他脸颊上亲一下,卿月嫌他脸上有外伤药不干净拒绝了。
他不依不饶,最后趁卿月不备捧着她的脸“吧唧”一口,才心满意足离开。
人走后,卿月关上房门,独自坐在茶桌旁沉思。
长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真心实意觉得颜朗可爱。
他一脸认真诉说自己的“委屈”时很可爱,他耍小心思想和自己贴贴时也很可爱,他吃醋生气,气的双眼发红,泪水要落不落的时候更是了不得。
今日,她又发掘出新的心动点,被颜朗摁在门上猛亲的时候,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被动承受着一切,偶有短暂的清醒,她能清晰看到少年人面上的所有细微神色变化。
他那双亮如繁星的双眸紧闭着,动作略显生涩粗鲁,然神色动情忘我,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按理说,遇到这种不讲理、不庄重的流氓行径她应该会很生气,觉得他不尊重自己,将人痛骂一顿或者打一顿都是正常之事。
偏偏她心中没有半点反感,还在接吻的过程中产生一种可耻的安稳感,实在匪夷所思。
正如颜朗所言,他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她与他这么多年从未分开过,或许在日常的点滴相处中早已生出情愫,只是她一心扑在正事上,未曾注意到罢了。
今日的亲密来得猝不及防,却误打误撞将她在感情方面的任督二脉打通了,让她更深刻更明确地看清自己的心,看向颜朗的眼神也将从今日起变得不一样。
卿月不觉得这样的变化有什么问题,她细细品味,唇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如此很好,不是吗?
——
端午节一过,北原城进入一年内最高温度的时节,白日长,昼夜短,晒一天下来,宛如置身在烤炉之中,人都能热晕。
加之北原城地理位置特殊,土质一般,植被生长远不如其他州府,烈日一晒,植被蔫了吧唧的,出门在外,想要找片没人的林荫地纳凉很是不容易。
裴昭作为一城的守护之主,处理完军务要事也会抽空了解一下城中其他庶务的情况,比如百姓粮食种植及收成情况、城中街道管制、衙门有没有冤假错案、税收是否合理之类的。
他的抽查没有规律可言,大多是一时兴起直接去做,遇到办事不尽心偷奸耍滑的,狠罚两次,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底下的人即便有偷懒的心也不敢懈怠了。
为北原城百姓的后世子孙着想,他还专门拨了一笔银子用于种植树木,改善荒凉的环境,免得后世连根烧火的柴都没有。
因此经过几年的努力,北原城的环境虽然依旧比不上其他州府,但随处可见绿意,与从前相比好了不只一星半点。
百姓们有盼头,精气神十足。
卿月他们来北原城正好一个月,每天不是在外面闲逛就是听镇北王的安排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城里城外到处跑,时间一长,基本能将北原城的风土民俗了解得差不多了,办起事来越发得心应手。
他们了解的越多,就越佩服镇北王裴昭,也佩服那些心性坚毅、努力生活的老百姓。
北原城没有那么多细枝末节的规矩,男女大防也有,却不会像其他地方那般严。
或许是男丁大多从了军,家里的生计全部压在妇女、老小的身上,所以大街上随处可见抛头露面做营生的女子,哪怕是干体力活,她们也丝毫不输男人。
百姓们各有各的追求,或保家卫国守前线,或担起一家之责守后方,他们的脸上总洋溢着笑容,充满昂扬向上的生命力。
卿月很喜欢这里,也想为这座城做点什么。
王府小院。
卿月五人围成一桌正在吃晚饭,桌子摆了五菜一汤,荤素搭配,倒是比他们在上京城时吃的好,菜品也更讲究。
宝山叔、明堂叔还有颜朗三人最近都在军营中跟将士们一起训练,比较辛苦,难得回来一次,赶上饭点就只顾着大快朵颐,没一会儿就干掉了桌上一半的饭食。
清枝见状瞪大了双眼,生怕东西被他们吃完自己没得吃,也赶忙闷头吃饭,暂时将想说的话压在心里,一切等吃完再说。
“明日你们跟王爷去军营,记得抽空探一探情况。”
“啊?好。”
颜朗吃得正欢,突然听到卿月的声音茫然抬头,后知后觉应了声,明堂叔和宝山叔也敷衍地点点头。
“应的倒是快,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吗?”卿月一看颜朗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敷衍,恐怕只是单纯这句话进了脑子,却没思考话中的意思,“我们来北原城是为了协助作战,如今一个月了,半点动静也没有,要不要打,何时打,总该有个说法。”
明堂叔闻言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卿月道:“此事急不得,王爷前两日不是问你要了蛊虫吗?还得等蒙国那边的消息,开战也要出师有名,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此事莫要拖太久为好,早点解决完事情就能早点回苗疆,听闻大爷爷病了。”
苗疆三位长老年纪不小了,大长老年轻时养蛊还损过身体,底子差,这么多年操心事不断,前些日子收到小伙伴的来信,听闻大长老大病一场,迟迟无法痊愈,人看起来都老了好多岁。
卿月心里担心,偷偷卜算了一卦,卦象平平,暗藏凶机,想来大长老的病情要比信中所言凶险,虽还不至于立马殒命,但寿命有损,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们回家。
大事当头,她不好跟明堂叔他们说太多,怕他们分心影响大局,只隐晦提了一句,昭显自己的担忧。
颜朗和宝山叔心大,没听出什么问题,倒是明堂叔眉头一凝,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便看向卿月,眼神交汇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便道:“好,我知道了,明日我私底下求见王爷,要个准信。”
“起码知道个大概,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卿月想起前几日裴昭突然跑来问她有没有扰乱人心,控制别人的蛊虫,说是有大用,还是用在蒙国,她犹豫一下,便将惑心蛊和真话蛊给了他。
一晃几日,也不知道什么进程了。
“嗯,军营里的气氛比先前严峻,想来快了。”
颜朗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一事,笑道:“对了,我今儿在军营里遇到一个熟人,你们也认识,猜猜是谁?”
他神秘兮兮,有话不直说非得让人猜一场,然而卿月他们并不买账,面面相觑,全当没听见继续吃饭。
“哎,你们一个两个什么意思啊?给点面子行不行?”
“不行。”清枝打了个饱嗝,“是谁你直接说就行,还猜什么猜,浪费时间。”
卿月也是这般想,便点点头,不过她还顾及着颜朗的小脾气,用询问的语气小小配合了一下,道:“是谁?上京那边的还是咱们苗疆的?”
“不不不,都不是。”
颜朗耷拉的脸一下子活泛起来,眉眼带笑,恨不得当场抱着卿月转圈圈来表达他的心情,好在理智尚存,还记得卿月的话不敢乱来,“是南理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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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叫麻元生的赶尸匠。”
众人皆露出诧异神色。
“他怎么到这边来了,难道是接了这边的活?”卿月问道。
从南到北相距二三千公里,不管是民俗地貌还是别的,都差距甚大,而且北境不平静乃是举国皆知的事情,麻元生家中代代单传,他不好好在南理县跑来这里做什么?
而且他家中还有个年迈的爷爷需要赡养,祖孙俩相依为命,即便这边有活,他也不可能接那么远的,除非……
卿月想到这忙打住,朝颜朗投去询问的目光,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我们离开后不到半个月,麻爷爷便仙去了,麻元生没成亲,料理完爷爷的后事了无牵挂,整天面对空荡荡的家心里难受得紧,加之很长一段时间接不到活,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总觉得人生无望。”
颜朗说着也唏嘘得很,便继续道:“某天他上县城买东西遇上朝廷征兵,头脑一热就跑去报名,起初官爷知道他家世代单传还有特殊手艺不愿意要他,还是他死皮赖脸又托了关系才成功报上名。”
“他说那会儿已经不想活了,只是家中传承有训,不可自裁,若非遇上征兵,他这辈子就算烂到泥里也要咬牙过下去,与其毫无意义地活着,不如从军报效国家,即便死在战场上也是死得其所,为麻家争光了。”
说到这,颜朗感慨不已,卿月他们也心生敬佩。
他们苗疆人生活在苍落山之中,与外界的联系很少,族群观念比家国观念要重,即便卿月他们读过山外流传的许多书,该学的东西都学了,也没办法真正体会到那种浓厚的家国情怀。
若非庆元帝命令,如今他们也不会站在北原城的土地上,准备与镇北军并肩作战。
现在听了麻元生的经历以及他无私无畏的想法,饭桌上的几人都沉默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陌生的悸动,说不清道不明,有些沉重又有些激荡。
良久后,卿月才出声打破饭桌上的沉默,她笑道:“既是老熟人,哪日休息便让他到城里来,我们到酒楼订一桌好好聚一聚。”
“嘿,月儿,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颜朗的手伸到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卿月的手,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露出甜甜一笑,厚脸皮说道:“我们心有灵犀,不愧是一对。”
卿月:……
明堂叔和宝山叔:……
“咦,阿朗,你怎么越来越油腻了,娘耶,你可闭嘴吧!”
清枝不知道他们俩私底下的小动作,只是嫌弃颜朗成了常态,听到他那句“不愧是一对”就控制不住起鸡皮疙瘩,浑身难受。
早知道她吃饱就赶紧回去洗洗睡了,“以后我的郎君一定不能油腻,得清清爽爽的。”
颜朗回头白了她一眼,下一瞬,表情立马变了,一双水润的狗狗眼委屈巴巴望着卿月,喃喃问道:“月儿,你看她,自己肉吃太多腻了,非要说我说话油腻,我油腻吗?明明挺正常的交流,她自己钢铁直女不懂风情,还见不得我好。月儿,你跟她不一样,一定能理解我,对吗?”
卿月还没来得及回答,清枝就急了,当即辩解道:“我今晚都没吃几口肉,臭阿朗,又在圣女面前坏我形象,我是真服了,你才钢铁直女,还不懂风情,我不懂风情?呃,什么风情不风情的,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我不跟你胡扯,先回屋了,有什么事再说。”
清枝成功被带偏,脑子绕了一圈绕懵了,干脆放弃挣扎,先一步走人,宝山叔和明堂叔见状无奈摇了摇头,也借口回隔壁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