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脸盲小绿茶守寡被盯上了!

    白遥秒回:【怎么可能!你要相信科学。】


    祁闲:【相信科学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不信。】


    白遥:【你冷静点,别自己吓自己。你刚从医院回来吧,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祁闲正打算发语音条和白遥详细说说,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陌生的本地号码。


    祁闲手指在接通键上停顿一秒,还是选择接通。


    “祁少。”扬声器里传出陈放疲惫的声音,“是我,陈放,这是我的号码,麻烦您存一下,沈总的事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葬礼预备明天举行。”


    “明天?”祁闲惊讶,“这么着急?确定能安排得妥当?”


    陈放:“嗯,我们请了先生,算的明天是最合适的日子,只能抓紧时间赶赶了。来参加的人也不多,我会把人员名单和资料发给您一份,您先认认。”


    “我可能没法认。”祁闲解释道,“我有很严重的面部识别障碍,分辨不出来人脸。”


    陈放的话音停顿了两秒。


    “抱歉祁少,我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知道祁闲患有面部识别障碍的人很少,也就他几个见过面的好朋友,以及祁家的人。


    这病非常影响生活,但好在祁闲是个社恐,平时接触的人不多,总归也能从声音和体型上判断出来。


    祁闲:“那明天……”


    陈放:“到时候我会全程跟在您身边提醒。”


    祁闲松了口气:“好,辛苦了。”


    和陈放约好时间,祁闲挂断电话,总感觉有点古怪。


    据他了解,葬礼一般都在死后三天举办,在正式下葬之前,还会有追悼会,送殡仪馆火化这些流程。


    人今天才死,明天就葬礼,也实在太快了点。


    难道是先生算到,沈柏霆在赶着去投胎?


    祁闲琢磨着,打开陈放发给他的资料。


    虽然认不清脸,但沈柏霆的家庭关系,他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打开文档,祁闲震惊了。


    沈柏霆的亲戚们……可真多啊!


    沈柏霆的爷爷有五个兄弟姐妹,沈柏霆的父亲又有七个兄弟姐妹,他的叔伯姑姨们又有各自的孩子……


    祁闲看着那一堆堆的名字,都开始不认识“沈”这个字了。


    他中午在停尸房遇见的那群人,只是这堆亲戚里的一小部分。


    祁闲想象了一下明天葬礼上的盛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算了算了,有陈放帮忙呢。


    他最应该担心的,是那些和他在太平间有过冲突,被甩了一身呕吐物的人。


    又免不了一番恶战啊,先为自己默哀点蜡吧。


    祁闲煮了一包冰箱里的羊肉粉填饱肚子,谁又能想到,沈柏霆说好会给他做晚饭,竟然会变成他吃沈柏霆的白饭。


    这一晚,祁闲睡得格外不安稳。


    前半夜他总觉得冷,裹紧被子,又被混乱纷杂的梦境困住。


    阴云密布的天空似乎要压进海面,他拼命朝着远离岸边的方向跑,海水却不断涌上来,淹没双腿,惨白的泡沫散发着腥味,每一次爆开,都要吞噬掉一些东西。


    恐惧无孔不入,顺着口鼻涌进气道,挤满每一颗肺泡。


    可他最终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朝着海水的深处竭力伸出手,纵然那波涛瞬间就压到了胸口。


    喘不上气。


    迷蒙中祁闲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触他脸颊,却睁不开沉重的眼皮,也难以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直到闹铃响起,祁闲才从昏睡的泥沼中被艰难唤醒,他只是动弹了一下,五感重新和外界链接的瞬间,就意识到了情况。


    他发烧了。


    祁闲哀嚎一声,他到底犯了什么天条,坏事一堆堆的来。


    肯定是昨晚睡前忘关窗户,吹了一晚上风冻的。


    祁闲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窗边,一愣。


    窗户好端端关着,玻璃把初春寒凉的风雨全都阻隔在外。


    可他明明记得昨晚没关啊,他前半夜还迷迷糊糊觉得有冷风吹呢。


    难道是睡得记忆错乱了?


    祁闲疑惑地抓了抓头发,努力回忆着。


    视线收回,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杯水,旁边还有一板药。


    药?!?!?!


    祁闲吓得当场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有人昨晚来过他房间!


    不光给他关上了窗户,还贴心倒了一杯水!


    他明明反锁了门的!


    而且这个药……祁闲拿起来一看,退烧的。


    所以,睡梦中他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也不是错觉?


    昨晚真的有人溜进了别墅里,一直待到后半夜,还解开了反锁的门,进了他的卧室。


    完了完了,这屋里有脏东西!


    祁闲赶紧给陈放打电话。


    陈放很快接通,声音里流露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祁少,您已经准备好了?我马上派人去接——”


    祁闲:“陈放!家里闹鬼了!”


    陈放:“…………”


    陈放反应了两秒钟:“您说什么?”


    “家里有鬼!”祁闲裹紧被子,蜷缩在床角,“昨晚我就听见有怪动静,去客厅看也没找到人,结果早上我发烧了,一看桌子上竟然放了水和药!而且还有东西在我睡觉的时候摸我的脸!”


    陈放当机立断:“家里有监控,我这就让人去查,您可以先穿好衣服,咱这就去葬礼,也省的您自己在家里害怕。”


    祁闲:“好好,我这就准备下楼。”


    祁闲挂了电话,再次看向桌子。


    半分钟后,他磨磨蹭蹭地挪到桌边,把药抠出来,吃了。


    甭管到底是阿飘还是变态,退烧药都准备好了,不吃白不吃。


    他待会儿还得参加葬礼呢,至少得控制一下病情。


    陈放派的司机准时来接,前去墓园的路上,又下起了小雨。


    祁闲昏昏沉沉地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即将到来的葬礼,还有沈家人们。


    对了,司机也是集团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些内部消息。


    祁闲睁开眼,正猝不及防撞上司机的视线,他正在从后视镜里看祁闲。


    被抓了个正着,司机立刻看向正前方,速度快到摆明了在欲盖弥彰。


    祁闲:?


    干嘛偷看?祁闲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好奇他这个新婚就死老公的倒霉蛋长什么样?


    而且司机的这双眼睛,好像有点熟悉。


    祁闲挪了挪角度,试图通过后视镜看得更清楚些,车子却缓缓停下。


    司机嗓音沙的像是被毒哑了:“到了。”


    唔,陌生的声音,应该是他没见过的人。


    祁闲说了声谢谢,开门下车,小心绕过地面的积水。


    一把伞撑在他头顶,祁闲抬头,是司机。


    司机:“我带您去找陈助理。”


    祁闲点头,走向墓园大门,伞下空间有限,司机和祁闲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雨水从伞沿滴下,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


    祁闲抬手把伞朝司机那边推,但对方拿的很稳,依然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祁闲干脆朝司机身边靠了靠。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消失,几乎肩膀靠着肩膀。


    司机有一瞬间的僵硬。


    祁闲发现了前方朝他走来的人影,赶紧挥了挥手,小跑过去和陈放汇合。


    陈放捧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他喊了声“祁少”,把盒子递给祁闲。


    祁闲双手接过骨灰盒。比他想象中要轻。


    “人基本都到齐了,我带您过去。”陈放说着,朝司机点了下头。


    司机把伞交给他,转身离开。


    祁闲回头望着司机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司机还怪有气质的,走路姿势完全不像一位常年开车久坐的司机,更像是气度非凡的上位者。


    祁闲晃了晃脑袋。


    他真是烧糊涂了,怎么总觉得身边一直在出现熟悉的人呢?


    祁闲抱着骨灰盒,跟随陈放来到沈柏霆墓前。


    一群人聚集在墓碑旁。祁闲根据身形判断出了昨天和他在太平间产生小小冲突的两位,沈柏霆的大伯沈彬磊和大伯母周若华。


    祁闲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按照流程,在墓穴里焚烧黄纸暖穴,把骨灰盒放在铺好的黄布上,再盖上银布。


    沈柏霆的遗物由陈放准备,用小盒子装着一同放进墓穴,之后工作人员封墓,点燃蜡烛和香炉,祁闲端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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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敬天地先人。


    作为亲属,他应该对沈柏霆说一些告慰的话。


    但祁闲蹲在墓前,只觉得荒谬。


    他盯着“沈柏霆之墓”的刻字和遗照,伸出手,轻碰那张模糊了五官的脸。


    平面的,无法通过触觉,和其他人做出区分。


    陈放低声道:“祁少,节哀。”


    祁闲点头。


    默哀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沈彬磊率先按耐不住:“柏霆不在了,集团群龙无首,我们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商量好要怎么办。”


    任凭谁都能听出沈彬磊的迫不及待。


    昨天他们该演的都已经在太平间里,当着众多媒体的面演完了。


    如今只有自家人在,何必再搞弯弯绕绕。


    沈柏霆的二姨点头:“是啊,集团的事只要耽误到一丁点,都会造成巨大损失,当务之急,是赶紧选出新的董事长。”


    小叔冷笑:“大哥,柏霆这才刚下葬,你们就这么着急得想要集团,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堂哥拍拍沈彬磊肩膀:“大伯,这种事还是在家里或者会议室谈比较好,别让人看了笑话。”


    “这有什么好看笑话的,现在还有什么比集团更重要吗!”


    各路亲戚们你一嘴我一句,一时间红脸白脸黑脸都有人唱,根本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


    祁闲半句话也插不上。


    他很想喊一声:你们别吵了!这样是吵不死人的!


    祁闲听着身后的嘴皮子战争,肩膀上扛着伞,拿起湿巾,随手给沈柏霆擦墓碑。


    昨天太平间里他就知道,整个沈家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在乎沈柏霆,再次看到相同的状况在葬礼上演,祁闲还是有些心酸。


    相识一场,甭管沈柏霆是不是大变态,作为他的配偶,祁闲都想给他一些体面。


    祁闲酝酿了一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随之润湿眼眶,连带着眼角都泛着红。


    他发着烧,整个人精神萎靡,就更有种死了老公的破碎感。


    祁闲用力掐了下自己大腿根,疼得身体猛地一缩,再微微抽动肩膀,抬手假装抹泪,添加几分哽咽:


    “柏霆才刚入土,你们就急着分家产,连默哀都没有,就没有一个人在乎他吗?”


    周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雨拍打伞面的啪嗒声响。


    奏效了?这群人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祁珩难对付。


    正当祁闲觉得总算能耳根清净时,鄙夷的冷笑声戳破了他的幻想。


    “他沈柏霆算什么东西?要不是老爷子生前使劲儿护着,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得到集团!沈家的产业本来就该是我们的!”


    嗯嗯嗯?


    祁闲一愣,原来沈柏霆是私生子吗?昨天陈放给他的资料上也没写啊。


    他和沈柏霆,都是在各自家族里不被待见的存在。


    真是势均力敌,惺惺相惜的凄惨啊。


    “谁知道他当年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药把沈家偷到手的,现在死了,肯定是遭了报应。”


    “就是,不然沈家肯定就交给彬磊了。”


    “放屁,要是给你们这家蠢货,集团用不了多久就得玩完!”


    争执愈演愈烈,沈家人吵得急赤白脸,终于有人想到,目前暂时接替沈柏霆工作的集团代理人是陈放。


    “陈助理,你觉得呢?”


    陈放是跟了沈柏霆将近十年的助理,谁能得到陈放的支持,谁就能获得更大的赢面。


    争吵暂且停歇,所有贪婪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陈放,等待他开口。


    陈放:“我联系了律师,拿到了沈总最新立下的遗嘱。”


    听到“遗嘱”这俩字,所有人都期待地伸长脖子向前一步。


    陈放顿了顿,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在这份遗嘱中,沈总明确表示,在他死后,他的所有股份和财产,由自己的合法配偶继承。”


    祁闲:???????


    他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


    合法配偶?


    是我?是我吗?


    陈放抓着祁闲手臂,把半蹲在墓前、一脸懵逼的祁闲拽起来,话音掷地有声。


    “也就是说,祁闲先生将继承天纵集团千亿资产,成为集团和沈家新的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