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不过死亡而已。”

作品:《美人攻上嫁病弱受后

    早就说过少爷的腿又白又细。


    裴晏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攥住少爷的脚腕,便放肆地打量着他的大腿。灯光之下皮肤白皙如玉,膝盖泛着粉。裴晏华一松开手,那纤细的大腿上便瞬间多了几道红痕。


    他喉结一动。


    偏生少爷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多诱人,恼羞成怒地往裴晏华胸口轻飘飘踹了一脚,便翻了个身准备钻进被窝。


    裴晏华又岂能让他如意。


    白花花的皮肤晃眼得紧,裴晏华哼笑一声,待到少爷刚抓到被子、准备逃进被窝穿衣时,便猛地起身将他禁锢在怀中,手忽地往前一伸——


    少爷的衣服尽数落了地。


    还不待少爷质问,裴晏华便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侧过头来,衔住了他的唇。


    少爷的话音戛然而止。


    青丝在纠缠间死死交缠,那白皙纤细的双腿缠在裴晏华的腰间微微颤动。似是在借着动作,细细亲吻着裴晏华腰间的伤疤。


    少爷腰上的字正随呼吸幅度而变化,那双渐渐生了老茧的手死死攥住床单,指尖泛着的粉与泛白的指节形成了鲜明对比。


    低泣声若隐若现,不知何时熄了烛,少爷崩溃地哭着:“容安,我跪不住了。”


    裴晏华凑到他耳旁去亲着他的耳尖,说悄悄话似的,亲昵却又带着情.色:“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好好练,嗯?体力差了这么多?”


    少爷体力本就是弱项,被他这么一诬陷,一时更觉崩溃,竟是就这么小声呜咽了起来,但还是不忘了回嘴:“我没有偷懒,你少诬陷我。”


    裴晏华哑然失笑。


    攥床单的手松了又紧,结束时,谢云清被裴晏华抱着跨坐在他的腿上,手揽着他的脖颈,小脸埋在裴晏华肩上,一直掉眼泪。


    裴晏华去哄他,语气却还是不正经:“不舒服吗,嗯?”


    谢云清擦擦眼泪,埋在他怀里,闷声道:“你亲我一口。”


    裴晏华便俯下身亲亲他的眼睛。


    谢云清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闷声道:“再、再亲一口。”


    裴晏华喜欢惯他,便又俯下身在他耳尖上亲了一口。


    亲了两口,少爷的气才可算是消了。那张哭得凄凄惨惨的小脸终于肯抬起头来让裴郎一窥真容,裴郎便伸出手给自家小夫君擦了擦眼泪,继续哄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吗?”


    谢云清有些羞恼,“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我。”


    裴晏华笑了,“我问的可是你,我怎么会知道呢。”


    谢云清没脾气了。


    沉默半晌,他又把头埋在裴晏华肩膀上,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额头在他肩膀上蹭啊蹭,蹭得心满意足了才小声回他:“和你一样的。”


    那就是舒服了。


    裴晏华笑意更甚,捏起小夫君的下巴,同他蹭蹭鼻子,直到唇与唇的距离越来越近,方才停下动作,语句含着笑意:“看来是我天赋异禀了。”


    闻声,谢云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他,尽量放缓了语气,却还是显得有些急切:“你不是在明月楼……学的吗?”


    裴晏华带有疑惑性地“嗯”了一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少爷误会了什么。


    面面相觑半晌,裴晏华眯了眯眼,“子渚,除了你,旁人我都没碰过。”


    谢云清眼睛睁得更大了,反应过来后,他猛地圈住裴晏华的脖颈,很是欣喜地在他身上乱亲。


    裴晏华有些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感动,“要真是那样的话,你都不嫌我脏啊?”


    谢云清终于停下亲吻的动作,小声道:“不嫌弃,只是知道以后,会更开心。”


    话虽如此,裴晏华却总感觉谢云清的猫尾巴都快摇欢了。


    他将谢云清身上因沐浴而产生的水渍擦干后,便抱着他上了榻。寂静的夜里偶尔听得几声野狼叫唤,裴晏华点点谢云清的鼻子,道:“笨蛋。”


    谢云清反驳道:“我聪明着呢。”


    裴晏华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他侧腰上的那块皮肤,嘴上却又正经得紧:“最近好好吃饭没有?”


    谢云清闻声,往他怀里凑了凑,有些难过道:“你不在我吃不下。”


    裴晏华心口一疼。


    温暖的手覆上肚皮,少爷的发香在鼻尖萦绕。裴晏华亲吻着他的后脖颈,心疼道:“又瘦了。”


    本来就没有多少肉,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又瘦回了原样。


    谢云清摸摸他的手,闭了闭眼,道:“特别特别想你。”


    特别特别想你。


    裴晏华只感觉鼻头一酸,低声道:“我也是。”


    “特别特别想你。”


    似乎是思念太过深刻,谢云清忽地翻过身去,向裴晏华讨了个亲吻。


    唇齿交缠,谢云清捧着裴晏华的脸,眼神一如当年。


    他始终是甘愿将自己献给裴晏华的。


    似乎只有亲吻才能够倾诉相思。那些说不尽、道不完的思念,像是夜夜发作难以根除的病痛,却好像只用一个吻,就能药到病除一般,诉尽相思之苦。


    一吻毕,谢云清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闭了闭眼,道:“京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带着人回去。”


    裴晏华皱了皱眉,“你呢?”


    谢云清回他:“我还要等着哥哥他们一起。”


    四目相对,裴晏华摸摸他的脸,“你有事瞒着我吗?”


    谢云清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有点。”


    裴晏华眯了眯眼,“嗯”了一声,“只是一点?”


    谢云清拽拽他的衣领,钻进他怀里含含糊糊道:“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先回去吧,那儿需要你呢。”


    闻声,裴晏华应了一声,道:“睡吧。”


    “好。”


    *


    隔日。


    将东西收拾好之后,裴晏华便上了马。谢云清站在马下,仰头看着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少爷笑得灿烂无比,裴晏华却总觉得太奇怪。


    他于是又俯下身看向少爷,再次询问道:“真没什么大事瞒着我?”


    谢云清摇了摇头,乖乖回他:“不是什么大事。”


    裴晏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道:“平遥,你留下来。”


    “是。”


    见少爷没拒绝,裴晏华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便强迫自己放下那种奇怪的感觉,摸了摸少爷的小脸,“早点回来。”


    谢云清点了点头,有些不舍道:“好。”


    裴晏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方才策马离去。


    待到一行人远去过后,谢云清走到平遥身边,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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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遥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了半路,谢云清忽地放慢了脚步。平遥并未察觉,仍然按正常的步伐朝前方走去。


    大风刮过。


    谢云清将被打晕的平遥接住,唤道:“长岳!”


    “来了主子。”


    “把他带回去。”


    “是。”


    脚步声渐远。


    顾瞎子从营帐顶上一跃而下,挑了挑眉问道:“你就这么瞒着他?”


    “……”


    良久的沉默后,谢云清哑声道:“如果最后真的只有一个人才能活下来,那我希望是他。”


    顾瞎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那你呢?”


    “我?”


    谢云清面色平淡,“本就是贱命一条,能苟活到今日,已然是恩赐。”


    天色忽变。


    黑暗逐渐将顾瞎子笼罩,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烦躁,脸上隐隐约约冒了些红纹,“不是说还有一天吗!”


    “艹!死老天!等老子找到办法了非得弄死你不可!”


    话罢,他便大跨步走到谢云清面前,急切开口道:“你听着,现在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记住我告诉过你的东西,能破命的东西一定在大周,我给你的红绳好好戴着,之后一定有用!”


    顾瞎子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暗骂一声,又接道:“之后的事情全部要靠你自己了,谢云清,你要好好活下去!”


    顾瞎子的声音消失在了雷声当中。


    风声瑟瑟。


    谢云清忽地朝着顾瞎子所在的方向跪下,俯身磕了一个头。


    “多谢前辈。”


    雨声渐大。


    谢云清再抬起头来时,身上已然湿透了。


    他有些恍惚。


    梦中好像也是这般光景。


    成堆的尸体。


    有江翎,有江秦,有秦越,有大周的无数将士,有他,有裴晏华。


    匈奴人践踏着无数周人的尸体攻入京城,尸体被焚烧的恶臭仿佛还围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迫使谢云清打了个冷战,也成功让他从思绪中回过了神。


    雷声轰鸣,雨越下越大。


    豆大般的雨珠砸在面上,几乎快让人睁不开眼睛。谢云清却像是浑不怕疼似的,睁大眼睛,仰头死死盯着天看。


    “轰隆隆——”


    闪电划过,似是天道的警告。


    谢云清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了。


    他不怕雨滴的冲刷,不怕闪电的刺眼,不怕雷声的轰鸣。


    他不怕,他什么也不怕。


    他要和天作对,他什么也不该怕,也不能怕。


    僵持半晌,谢云清终于肯收回目光,低笑了两声。


    黑暗之下,少年人的身姿挺拔,语气狂傲:“什么命由天定,我非要逆天改命。”


    ——“倘若结局是死亡呢?”


    顾瞎子的声音忽地回荡在耳旁。


    谢云清捂着脸又笑了几声,雨水从指缝伸出,似是泪水:“就算死了,我也不认命。”


    “绝不。”


    不过死亡而已。


    区区死亡而已。


    就算是要用一辈子来斗争,就算是要苦一辈子,就算是付出的代价足以致命。


    他也,绝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