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天气已经不算很冷，但身着灰色摇粒绒外套的青年还是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把手放在口袋里好一会儿，才掏出一个本子看了起来。


    青年，不，其实应该叫他换了新马甲的上杉夏翔，一边看着备忘录，一边给临时接管伏特加身体的系统指路。


    “往右拐，往右拐，左边有一个公安。”


    “后退，后退，先躲进厕所！”


    在他的指导下，二十分钟以后，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戴着针织帽，又用围巾盖住大半张脸的人来到了车站。


    看到上杉夏翔坐在那里，对方几步走了过来，拿下围巾，露出伏特加的面容。


    上杉夏翔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打量了他一番，拧起好看的眉毛：“针织帽、皮夹克，你cos赤井秀一啊？”


    【我有什么办法？衣服都脏了，穿出来很可疑的，我用床单包了，待会儿找个地方处理掉。】


    系统委屈巴巴地道，把夹在胳膊下的白色布包展开，露出里面脏兮兮的衣服。


    上杉夏翔本来想接过来，一看之下立马露出嫌弃之色：“这个回酒店洗洗还能穿的，现在车没了，我们先坐公交车回去吧。”


    于是一人一统在公交车站等起车来。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还要从一小时前说起。


    “老贼，你说公安他们的目标会不会不是抓猫眼，而是为了这幅画？”


    离玉川广场地下停车场的距离越来越近，上杉夏翔除了要注意不要在这么一点距离里被降谷零追上以外，还开始头脑风暴起来了。


    【这重要吗？无论是哪种，降谷零现在都追在你屁股后面呢！】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果公安把三个出口都围住了，电梯那边也派人看守了，你要怎么逃出去？】


    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上杉夏翔的心情并不轻松，他总觉得系统有点置身事外的调调。


    说到底他现在被降谷零追在屁股后面，还不是系统造成的。


    哼，非得给它点颜色瞧瞧！不然怎么保持宿主的地位啊！


    耐克嘴亮相，计上心头，上杉夏翔按下不表，仍旧和系统讨论问题。


    “公安的目标是谁，关系到我接下来怎么应对。如果他们要抓猫眼，那必定已经认为我是猫眼同伙，接下来我就得乔装打扮立马离开大阪，东京那个公寓也不能住了，飞鸟隼人这个身份也要丢掉。”


    【但如果是要画的话，你把东西留下就行，是吧？那你认为公安要画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一个只偷特定字画和珠宝的小偷掀不起大风浪，更何况部分字画持有人拿到东西的手段也不光彩，谁好谁坏一时也难下定论。”


    “但是藤田馆长背后有个不知名的人和他联系，还在画里装了定位器，明显很在意这副画，在明知道画作是假的情况下还这么拼命，很有可能是不想让猫眼戳穿这副画是赝品的事实。”


    系统逐渐跟上了上杉夏翔的节奏【你的意思是，这幅画大约只是冰山一角，背后很有可能有一家专门伪造名画的公司，而这个才是公安的主要目的。】


    没错，一边是小作坊的亦正亦邪怪盗三姐妹，另一边是团伙作案的伪造名画公司。


    哪个才是公安的职权范围，再明显不过了！


    更何况，根据伏特加为数不多的记忆显示，朗姆那边就有不少这样的公司用来敛财，再加上降谷零接受卧底培训的目的就是为了进组织。


    他现在哪儿有空去做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打工皇帝也是后来一步步练成的，谁生来就是自愿当牛马的啊！


    疑似朗姆的公司，再加上降谷零，上杉夏翔只能怀疑这是降谷零要卧底进组织必须走的一步棋了。


    他还是把画还回去，不要破坏金发大老师的计划。


    车子开入了地下停车场，上杉夏翔一边让蚊子小队去打探消息，一边调出了之前画好的新马甲。


    日暮凛，也就是伏特加的弟弟，和上杉夏翔原来的身体也长得一模一样。


    除了……身高和眼睛。


    上杉夏翔原来的净身高是一米七六，也是比肩工藤新一的水平了，放霓虹也不算矮吧，当然和一米八以上的男神身高还差了一点。


    可偏偏他是在华夏长大的，大概是基因不同于霓虹人，同龄人一个个都跟打了激素似的蹿得老高，导致上杉夏翔经常被人架来架去，脚都不带着地的！


    哼，绝交吧，你们这群臭男生！我上杉夏翔当妇女之友去了！


    于是上杉夏翔凭着一张好看的脸和身娇体弱易推倒（bushi）的特质成功地和女生们打成一片，让那些臭男生追悔莫及。


    哼，你们那点追女生的套路我都懂。


    哈，你们那点油腻小技巧由我来拆解！


    额，话题扯远了，总之，上杉夏翔这次把新马甲的身高设定在了180，一个正好合适的高度。


    太矮不符合他的愿望，太高他不习惯。


    至于眼睛颜色么，三次元的上杉夏翔当然是黑眼睛喽。


    这里是二次元，发色和瞳色都十分多样化，不过最多见的还是黑发黑眸。


    当然上杉夏翔并不是想搞什么特殊化，他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每一个他画出来的东西都会自带某个属性，哪怕是马甲也不例外。


    那么这个属性是由什么来决定的？画风还是颜色？


    答案是颜色，系统为他解答了每种颜色所偏向的属性。


    黑白色系偏向性格方面的属性，比如撒娇精、撒谎精、杠精等；以红色为代表的暖色系偏向玄学系属性，比如能听到别人心声、能看到鬼魂、能看到别人的死期等；以蓝色为代表的冷色系则偏向实用系属性，比如做菜非常好吃、电脑非常厉害、武力值与京极真齐平等。


    但假如选了暖色系，会出来“看见鬼魂”还是“看见别人死期”，这是不一定的。


    呵呵，另一种意义上的抽卡呢，真不错，一个系统十种体验，别人有的它都有，别人没有的创造机会让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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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一个问题，头发、眼睛、皮肤，总不能都是一个颜色吧？那么以谁的颜色来确定属性呢？”上杉夏翔摸着耳垂问道。


    他有个不祥的预感，橘猫、黑鸟，全都是覆盖范围最大也是最直观的毛发确定了属性。


    人的话，毛发退化，那覆盖范围最大也最直观的就是皮肤。


    妈呀，为了抽取属性，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他要把自己变成阿凡达吗？


    【嘿嘿，你听过那句话吗？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不过我不是在说头发，做人不要被局限住，除了阿凡达还有绿巨人呢！】


    系统的声音带着雀跃，它很会玩梗，要放在往常，上杉夏翔不介意和它聊上一段。


    但现在么，平板电脑上的画面被切割成等分的四块，分别显示着地下停车场的三个出口和电梯口那边的情况。


    每一个地方都有穿着西装或者便衣的人守着，好几个人明目张胆地戴着专用耳麦，神情严肃又专注，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好惹的气息，严阵以待着。


    上杉夏翔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有别于伏特加惯有的耐克嘴笑，而是带着一丝与面孔不符的危险，配上这张脸，又添了一分扭曲。


    “已经完全被公安给包围了，他们马上会进来搜查，你说还是不说呢？”


    【额……眼睛，是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系统的声音有些卡顿，好像信号不好的电子设备。


    很好，是眼睛，时间不多了，上杉夏翔考虑了一下，果然还是想要玄学属性，那就选暖色系。


    反正不少柯同主角都拥有一双鲜红的眼睛，他稍微低调点，就选个颜色淡一点的好了。


    用颜色吸取器随意地在色彩板上的暖色系区域吸取了一种颜色，此时的上杉夏翔并没有意识到，这会让他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像两个蛋黄。


    把原本黑色的眼睛换成蛋黄色后，上杉夏翔启用了新马甲。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有一丝眩晕，但更多的是震惊。


    不对，一定是看错了！


    把眼睛闭上缓了缓，再度睁开，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变。


    从车窗内往外看过去，昏暗的停车场里除了一辆辆沉默排列着的车辆，还多出了很多新的东西。


    比如右方那辆银灰色的车，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有个长方形的小东西在闪烁，多盯几秒钟以后，那东西变得清晰起来，逐渐显出实体。


    是一部藏蓝色的随身听，后座上也有东西，是一个寻呼机。


    除此之外，无数闪烁的东西叠加在正常的画面上，出现在上杉夏翔的视野里。


    而每当他把注意力放在某个闪烁物体上，便很快能够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哦，运气不错，抽到了一个识别任何电子设备的属性。】系统的反应比上杉夏翔要快多了。


    什么鬼？就这？这个属性也不是说不好吧，起码这样以后别想有人偷偷在他身上放窃听器、追踪器之类的。


    但这也太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