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白房子之上[无限流]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安野矗立在中间,看到了万潼、连晓晓和于小鱼的记忆。


    随着他们记忆的复苏,墙壁上的图腾也充盈地亮了起来,依次发出了黑色、粉色和红色的光芒。


    而属于苏在的图腾,闪烁出了紫色的光芒。


    光束以图腾的形态照射到了涂惊鹤的身上,安野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原来他们想要恢复的是涂惊鹤的记忆。


    涂惊鹤张开手臂,微微仰头,缓缓闭上了眼睛,黑色的光束照在了他的胸前,粉色的光束照在了他左侧脖子上,红色的图腾光束照在了他背部中间的位置,紫色的光束照在了他右侧的太阳穴处。


    图腾以非常清晰的模样印在涂惊鹤的身上,一把把钥匙。


    “你们想要恢复涂惊鹤的记忆?”安野问应觉道。


    “对。”应觉道,但他惜字如金,安野知道,她再往下问他也不会说。


    万潼他们的记忆只是进入了一个特定场景就能打开、恢复,涂惊鹤的记忆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才能打开。他们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去打开涂惊鹤的记忆呢?


    缠绕在身上的藤蔓忽然有了温度,半开的蔷薇花忽然绽放到了最大,藤蔓好像在吸取安野身上的某种物质,她浑身的皮肤刺痛了起来,仿佛被刺入了一根根针。


    蓝发男子一定就在某一个位置看着这一切,如果是他想要,那么,他想要的只有可能是自己。


    费尽如此心机想要恢复的一定是有关我的记忆,他们想要恢复的是我和涂惊鹤之间的记忆,一定是这样。


    针仿佛越扎越深,安野疼到冷汗不断流出,藤蔓越来越滚烫。


    那为什么关于我的记忆需要费这么大力气呢?


    之前的苏佑也有关于我的记忆啊……


    难道当时苏佑不是不回答,而是他也不知道……


    藤蔓变得更加滚烫,安野的体温却在一直降低。


    蔷薇花开得越来越热烈。


    涂惊鹤猛然睁开眼睛,蔷薇花的藤蔓爬上他的身体,他注视着安野,鬼魅般满足地笑着道:“闻到了,是你的气息。”


    安野的气息随着蔷薇花盛开在了涂惊鹤的身上,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松间鸣瑟惊栖鹤,竹里茶烟起定僧。”


    涂惊鹤,我的名字。


    没意思,就是我对生活的总结。


    我的感情不如普通人那样浓烈,从小,我就对一切都兴趣恹恹,我自认为这没什么所谓,我的爸爸妈妈倒是比我着急,带我去了很多医院,得到了同一个答案,我的情绪调节有障碍。


    我觉得我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好像更舒服一些,毕竟我也没感受到过强烈的情绪带来的兴奋和快乐。


    爸爸妈妈倒是分外有干劲,给我报了许多兴趣班、送我很多礼物,想要刺激我。


    我都无所谓,可有可无。


    上学校是爸妈最担心的事情,可是我家很有钱,再加上我很少表露情绪,这反而让我在学校里吃得很开,同学们都很喜欢我,觉得我既成熟又酷。


    家里人发现我过得也挺好的,也就不再干涉我了。


    我本来以为我会永远这样过下去。


    万里无云的晴天,温和的风划过鼻尖。


    初中开学典礼上,在茫茫人群中,涂惊鹤百无聊赖地闭着眼睛,听着台上没完没了的讲话。


    周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没兴趣听,只想睡觉。


    讲话总算结束,他活动着有些发麻的脖子,一睁眼就望到了一个女孩,披肩的长发,在阳光下白皙到透光的皮肤宛如一个陶瓷娃娃,浓密卷翘的睫毛宛如蝴蝶翩跹的翅膀,只是一个抬眸,淡漠疏离的眼睛宛如琉璃长枪,瞬间刺破了涂惊鹤的心房,在他从未有过涟漪的心海,激起了千层浪。


    那浪化成了数不尽的电流,窜遍了他的全身,从他的脚趾尖到手指尖,再到头皮全都飞驰而过,酥/酥/麻/麻的快/感绽开在了每个细胞。


    那双比他还要淡漠冷静的眼睛,就像一把暴力摧毁他心门的铁锤。


    尽管她的眼睛没有在他的身上驻留,这却让他更加兴奋,无视一切、永远不会驻停的蝴蝶,蝴蝶就应该毫无留恋地飞翔,直至死在空中,落入泥土里。


    从这一刻起,涂惊鹤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兴致恹恹的人。


    那一天回去的涂惊鹤,只是刚进家跟妈妈对上眼睛,他的妈妈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


    灼灼熠熠的眼眸,里面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小鹤,你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涂惊鹤的妈妈惊诧地问道。


    “妈妈,我想学雕刻。”


    “嗯?”涂惊鹤的妈妈惊讶到瞳孔地震,这么多年涂惊鹤从来没有主动提过想要什么。


    她哆哆嗦嗦道:“好啊好啊,不过妈妈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我看到了一个女孩,我想将她永远留下来。”


    涂惊鹤的妈妈震颤地看着他,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永远留下来代表着什么。


    “小鹤……”涂惊鹤的妈妈有些不安。


    “可以吗?”涂惊鹤期待地看着他,那是他脸上鲜有的鲜活。


    涂惊鹤的妈妈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


    “好。”她应道。


    涂惊鹤白天上学,下课后就去上雕刻课,上完课后回家就将自己关进房间里,叮叮当当地忙活着。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了。


    他没有刻意去打听过那个女孩子,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惊鹤,要一起去买点吃的吗?”同班的李浩过来喊他。


    “嗯。”


    涂惊鹤从来不主动接近别人,但是总有人会喊他一起,他也不会拒绝,反正跟谁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


    除了她,是不同的,是唯一。


    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跟那天很像,天空上的云薄薄得像纱一样。


    她的皮肤在这样的晴天里真的很像洁白无瑕的汉白玉。


    “哇,是一班那个冰美人。”是另外一个男生叫刘启东的男生,他总想巴结涂惊鹤。


    他继续用让人听着就很不舒服的声音道:“长得真他妈好看啊,就是性格……”


    涂惊鹤百无聊赖地吃着冰棍,心里想的都是雕刻课。


    刘启东见涂惊鹤没有反应,特地凑了过来,神经兮兮道:“惊鹤,一班的冰美人你不看看吗?长得可他妈好看了。”


    “没兴趣。”


    “哎,那是你没见过!”


    刘启东抓住了涂惊鹤的肩膀,推搡着扭转他的身体。


    “东子别这样。”


    李浩急忙制止,他和涂惊鹤小学在一个班,知道涂惊鹤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身体触碰。


    涂惊鹤被强制着扭了头,他用力甩掉了刘启东的手,却在抬头的刹那看到了占据他心里的那个女孩。


    她安静地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微风轻漾,她黑色的发丝小浮动飘荡着。


    “安野!”


    阳光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孩穿着球衣从操场上跑了过来,男孩的笑容比今日的阳光还要绚烂,女孩只是轻轻抬眸,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多余累赘的表情。


    “安野……”


    涂惊鹤轻轻呢喃道,只是念着她的名字,电流便从指尖开始窜进他的心脏,经过的地方都麻/麻的。


    “哎,又是那个苏在,每次只要看到安野就一定能看到那个孙子。”刘启东不满道。


    “听说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关系特别好。”李浩为了缓和气氛,搭腔道。


    刘启东恶心的眼神盯着安野,猥琐地说道:“看看安野的皮肤,在阳光下都发光,捏一下一定会留印。”


    李浩推了他一下:“喂,你又开黄/腔,少看点那种书吧。”


    “怎么了!你不看!”刘启东叫唤道。


    安野和那个男孩一起离开了,涂惊鹤也离开了。


    回到教室后,他将刚才看到的安野画到了本子上。


    涂惊鹤一如既往去上雕刻课,上完雕刻课后,他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惊鹤吗?”电话那头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知道刘启东在哪里吗?”


    “什么?”


    “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呢,在我家。”


    不明所以地李浩在门口等着涂惊鹤,涂惊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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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联系过任何人,这让他很害怕。


    涂惊鹤慢悠悠地走过来,他赶忙迎了上去,谄笑道:“惊鹤,你怎么来了?”


    “刘启东呢?”


    “在玩游戏呢。”


    “叫他出来。”


    李浩可不想得罪涂惊鹤,他进屋去叫刘启东。


    “干什么啊!我正神勇着呢!”


    刘启东烦躁地大吼着,李浩拉着他,他不爽地想要挣脱开。


    等他看到涂惊鹤,心里的火更是大,他一直有在刻意讨好涂惊鹤,但是不知道他是迟钝,还是看不起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


    刘启东暴躁道:“你算老几啊!就因为家里有点臭钱,叫老子干啥。我玩的又不你家的游戏机……”


    他的话还没说完,涂惊鹤的刻刀便快准狠地插到了他的嘴上,锋利的刀刃将他的上唇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牙都崩下来了两颗。


    如注的鲜血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刘启东一开始茫然地看向地上的牙,看着鲜血止不住地落到地上,当痛觉传来的时候,他嚎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涂惊鹤步步逼近,刘启东害怕地想要跑,却腿软到动不了。


    李浩也吓得一下都不敢动。


    涂惊鹤还想给刘启东一下,听到外面的惨叫声,李浩的父母跑了出来,压制住了涂惊鹤。


    这件事情最后没有闹起来,涂惊鹤家太有钱了,他父母非常轻松地花钱赔偿将事情压了下来。


    涂惊鹤的父母担心他,直接给他转学了。


    涂惊鹤的妈妈原本还怕涂惊鹤反应会特别大,她看到过涂惊鹤的房间,他的房间里铺满了一张张素描,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她担心涂惊鹤不愿意转学,但奇迹般地涂惊鹤并没有说什么。


    涂惊鹤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学雕刻,画素描,二楼他的房间和画室里摆着的都是他的作品,雕刻和画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安野。


    涂惊鹤的雕刻老师曾经打过电话反映过这种情况,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涂惊鹤开心就好。


    他的父母都不想放弃,涂惊鹤只有在雕刻和画那个女孩的时候,会像一个人一样。


    涂惊鹤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人,他的雕刻技术越来越好,小有名气,很多人都想要他的作品,尽管知道他只雕刻一个人,但也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他手中的那个少女太美了。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他幻想出来的缪斯。


    可涂惊鹤从来不售卖。


    他也从来都不让人碰他的作品。


    他不断向上走,精细他的技术。


    他没想过去找安野,他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刻下的每一刀,他都在思考和整理。


    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我对你想做什么呢?


    直到涂惊鹤大学的时候受邀去参加一个画展,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的画,直到看到一幅画作,就只是一眼,他就无比确信,那是安野的画。


    画仿佛磁铁一样将他吸了过去,各异浅色的蝴蝶翩跹于画纸上,不是成群结队,而是仿佛在暗暗较劲,一不小心,就会被旁边的蝴蝶吞噬,它们必须不断扇动着翅膀逃脱画纸,否则,各色将会融于一望无际的白。


    署名Y。


    “找到你了,安野。”


    画就像钥匙,涂惊鹤沉寂的心波涛汹涌了起来,一层一层的浪高高耸起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好想她。


    涂惊鹤买下了画,他开始疯狂搜集安野的画,只要找到,就花高价买下来,挂在画室,按照画的年份整整齐齐地挂着。


    越看画越难自抑,他好像窥探到了别人都看不到的,安野的内心。


    她不是蝴蝶,她是蝴蝶想要逃出却怎么也飞不出去的天空。


    每当看着安野的画,他都会兴奋到难以自抑,身体里无数电流攒动,像是要融/化了一般,画纸上的蝴蝶似乎真的活了过来,振翅扑向他,他仿佛成了另外一片天空。


    余欲散去,潮/湿/粘/腻的手拿起一旁的刻刀,毁掉了被污染的石像。


    他终于整理好了自己对安野的情感,他爱安野。


    “安野,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