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的尴尬，云霁跟着这位自称许助理的男人，顺利上了元启的电梯。


    整部电梯只有她和许助理两人，其他等电梯的员工也没有上来要挤的意思。


    “叶总的专用电梯。”许助理解释。


    云霁微笑，她青春期看过偶像剧，而且电梯旁边写着“专用电梯”。


    电梯停在16楼。


    元启大厦共24层，叶淮居然不在顶层？


    然而许助理解释了电梯，却没有解释楼层的意思。


    专用电梯直通老板办公室，许助理带到后道：“叶总的会议还没结束，您先在这等一下。”


    “您要喝茶还是果汁？”


    云霁将奶茶放到待客的茶几，“茶吧。”


    有钱人的茶据说贵的不得了，她还没喝过。


    “叶总常喝黄山毛峰，绿茶，可以吗？”


    得到肯定，许助理退后离开。


    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只有加湿器工作的声音。


    云霁静悄悄走到落地窗边向下看，一股眩晕感袭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年轻男生端着茶和甜点推开门。


    实习生将东西放下摆好，“有需要您随时找我。”


    茶是泡好的，云霁端起一杯先嗅了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尝了一口，不涩。


    云霁回忆自己偶然在互联网上得知的品茶知识。


    茶汤清亮、入口回甘、叶片完整……


    确实比她买的茶包好喝。


    *


    会议室。


    叶淮手机弹出了条消息。


    “云小姐已接到。”


    叶淮扣下手机，望向迟迟不结束的最后一位员工。


    他翻了翻文件，后面没有重要的事。


    叶淮起身，说话的声音一顿。


    “你们继续。”他理了理衣服，朝一边的总助道，“你看一下。”


    总助扬眉，心底一阵诧异，工作狂转性了。


    *


    “结束了？”


    云霁惊喜地站起来。


    叶淮接过秘书手中的文件，“无聊了？”


    “没有，有手机玩。”云霁拆开奶茶包装袋，还插好了吸管，“专门给你带的。”


    叶淮尝了一口，“有点甜。”


    云霁赶紧又递上茶，“那你喝茶。”


    叶淮接过茶杯，杯边沾着口红印。


    云霁也看到了口红印，又拿回了茶杯，“给你换一杯。”


    月牙公道杯中茶水没少多少，云霁又倒了一杯。


    “不喜欢喝茶？”叶淮拦住她，“我不渴，别忙了。”


    云霁摇头，牵住他的手，甜甜一笑。


    “我今天刷了你的卡。”


    “买的有点多。”


    这种试探的话不算高明，叶淮放下文件，不以为意，“想买就买。”


    云霁的笑容更甜了，然而下一秒又凝固了。


    “你上学期有两门课挂科，需要请家教吗？”


    *


    云霁在与这位元启创始人交往后，在网络上搜索过叶淮的经历。


    十四岁上少年班，海外常青藤全奖直博，毕业后在硅谷工作数年后，毅然放弃高薪，凭借读博期间的超低温非硅制柔性专利和工作积累的资金，回国创立了元启。


    元启率先量产的柔性显示屏，为折叠屏手机出现奠定了基础，让这家名不见经传的科技公司一炮而红，公司估值飙升至60亿美金。


    柔性显示屏之后，叶淮也没有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一意孤行”采用重资产模式，打造国际顶尖实验室，产研结合，为此劝退了不少投资人。


    直到五年前，元启实验室锂硫电池组实现重大突破，成功解决了解决了“臭名昭著”的穿梭效应。


    具体理论云霁不懂，但元启的市值自此起飞，一跃成为首屈一指的独角兽企业。


    自此之后，元启实验室高昂的投入时不时传出好消息，哪怕还没上市，叶淮的身家也一路飙升。


    元启的立身之本是专利，而外界传闻叶淮一直是研发带头人。


    云霁简直不敢想他的智商有多高。


    而她，在班里顶多是中等生。


    高考大省，高三拼了一年，成绩过了本科线，撞大运捡漏来了S市的民办二本读新传。


    挂科，太正常了吧。


    ＊


    这门课老师很严格，班里一半都挂了。


    话到嘴边，看着叶淮的脸，云霁又咽了下去。


    据她所知，某人大学是提前一年半毕业，她的年纪已经快博士毕业了。


    云霁头一次为人与人智力差异而绝望。


    “我补考肯定能过。”云霁道。


    挂了这么多人，老师补考肯定不能再严格了。


    见叶淮看她的成绩单，其他科目也只是低空飞过的云霁很想夺走这张纸。


    她拽了下叶淮的袖子，让他看自己。


    她这张脸不好看吗？


    一见钟情又不看成绩。


    呵男人。


    “你饿不饿？”云霁眨眨眼，“我们去餐厅吧。”


    见叶淮终于放下了那张罪恶的成绩单，云霁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期末一定好好复习。


    ＊


    云霁选的是法餐。


    美女需要保持身材，晚饭无论如何不敢吃太饱。


    法餐这种花里胡哨的正适合约会。


    “要拍照吗？”


    开动之前，叶淮问，毕竟是她挑选的餐厅。


    云霁下意识摸向手机，这可是某书上S市最好的法餐。


    “你等一下。”


    她快速地拍了几张，不想耽误时间。


    叶淮则趁此时间选了款女士喜爱的低度数香槟。


    ＊


    精致的菜品入口，伴随着音乐，来往客人皆是衣冠楚楚，云霁给环境打九分。


    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不愧是预定排到半年后的餐厅。


    至于口味，她没太尝出来。


    这种价位的餐肯定不会难吃，而且分量少，还没尝出来就吃完了。


    她吃的干净，叶淮以为她喜欢。


    “过段时间我去法国出差，可以去当地吃。”


    “可以出国？”


    叶淮慢条斯理放下刀叉，“有护照吗？”


    云霁狂点头，她妈妈公司前几年效益好的时候团建去东南亚，她也跟着去玩过。


    “我还没去过欧洲。”


    意大利、法国、瑞士……


    云霁已经想到网上刷过的无数条旅行vlog。


    她这般期待，叶淮露出笑意，“喜欢出国，有考虑过留学吗？欧洲这边就有几所不错的学校。”


    云霁：……


    这顿饭吃完，云霁落荒而逃。


    往日她明天没有早八，晚上是不会回学校的。


    但未免叶淮再度提到深造留学，云霁毅然选择回学校。


    ＊


    深黑色的卡宴平稳地停在S市城市学院。


    叶淮目送云霁离开。


    “叶总去哪？”


    叶淮扫了眼这所他不知道的大学，“绕着学校转一圈。”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叶淮正看向窗外的街道。


    这片地有什么商机？


    司机的想法乱七八糟，瞄了眼副驾驶的许助理，看不出什么。


    S市中心寸土寸金，二本学院占地面积不大，就算堵车也不过十分钟就绕了一圈。


    绕完，叶淮对比大学的平面图，眉头皱的更深。


    “回家。”


    车子没停，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宿主要送云霁出国读书？”叶淮与云霁在一起时，1012一直没问，“她好像不感兴趣。”


    叶淮放下平板，望着窗外的车流。


    系统的话很委婉了。


    有些人就是不喜欢也不擅长学习。


    恰好云霁就是其中之一。


    叶淮前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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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劝自己主君上进读书的儿郎嗤之以鼻，也算是遭报应了。


    “不一定是死读书，学历要有。”


    云霁这一眼望到底的心眼，又长了一张芙蓉面，不在学校多留几年，出学校还不被人生吞活剥了。


    叶淮揉揉额心，对许助理道：“帮我找个经验丰富的升学中介。”


    ＊


    云霁回到宿舍，先找了镜子照了照。


    “大美女，不和男朋友约会，怎么回来了？”


    舍友听到动静，从床帘中探出头来。


    “吓我一跳！”


    云霁嗖得站了起来，诧异道：“今晚睡这么早？何姐。”


    何心辰素来是宿舍里有名的熬夜修仙患者，身体是国外的生物钟。


    “熬穿了，”何心辰打了个哈欠，“你干什么了，这么心虚？”


    云霁跟她关系好，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也没心思让她分析了。


    “你先睡一觉吧，我真怕你噶了。”


    何心辰不以为意，“等下小迪和小溪回来洗漱，我也睡不着，等晚上一起睡。”


    云霁：“她俩去哪了？”


    “S大听讲座了吧。”


    云霁照镜子的动作一顿，“真有劲啊。”


    S市城市学院虽然是二本，但地理位置在S市，重点大学有好几所，偶尔去蹭蹭课，蹭蹭讲座都是它招生的优势，历年城市学院录取分数线都不低。


    云霁高考超常发挥，胆大报了这所学校当一志愿，又恰好这一年学校分数线降了几分，新传专业也因为舆论报考学生不多，将她调剂了过来。


    云霁报志愿时发誓如果能录取一定好好学习，去重点大学蹭蹭课，但到了学校就知道当初有多天真。


    S市大到离谱，去别的学校蹭课少说坐十来站地铁，一来一去三个小时就没了。


    新传课程不少，还有实践作业，这些都够累了，哪还有力气跑来跑去。


    学校的水课她都想翘了。


    “有劲。”


    何心辰有气无力地附和。


    ＊


    宿舍人以群分，云霁和何心辰两人属于混个毕业，另外两位则是有心读研。


    两位舍友据说已经在考研择校，何心辰打游戏直播小有名气，唯有她。


    上大学的收获好像就是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云霁扔下镜子，“何姐你说我以后能找什么工作啊？”


    “你男朋友呢？”何心辰掀开床帘，“他不是挺厉害的，给你找个内推。”


    云霁捧着脸，想到了元启大厦，她的学历实习生都够呛。


    一旦分手，工作也保不住。


    爱情事业双崩塌，想想就可怕。


    话说出口，何心辰也觉得自己颠了。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你也不用担心，我叔前段时间还念叨你，不行你跟他当大明星。”


    何心辰叔叔见到云霁惊为天人，当即就扔下侄女，要与她签约。


    “算了。”云霁泄气了，“我呆不来。”


    明星的工资谁不羡慕，云霁也去何叔叔的公司看过。


    小公司还庙小妖风大。


    “也是，我叔说他老板儿子还惦记你呢。”何心辰道，“要不你当主播？”


    何心辰又飞快否定，“不行，恶臭男你骂不过。”


    云霁：……


    何心辰出主意，“要不你找找自己擅长什么？”


    ＊


    擅长？


    云霁思来想去，她好像最擅长臭美。


    何心辰：“这是你的优势啊。”


    “美妆号、穿搭号变现都很快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吸粉。”


    能赚钱，云霁眼前一亮。


    “你觉得我做自媒体能行？”


    得到前辈肯定，云霁兴冲冲先跑去商圈买了一堆设备。


    最新款的运动相机、云台、麦克风、支架、补光灯。


    何心辰：……


    视频还没拍，东西买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