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哭了。”老头脸上总算有了几分愧疚之色。


    “你走开。”冷秋霖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泪，背过身去坚决不理会老头。


    “你别哭了，这样吧，我一定解决你身上的东西。”见冷秋霖没有反应，老头又说：“那条蛟送给你当宠物。”


    “你还来？！”冷秋霖炸了。


    “不是，那这样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行。”老头说。


    “什么愿望都行？”


    “对，杀人放火，弑神杀魔都可以。”老头不可一世地看着冷秋霖。


    “……行，你出去吧。”冷秋霖躺了回去，生无可恋地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滴进入血管。


    “我说真的。”老头再三保证，冷秋霖一声不吭。


    午后，冷秋霖坐在花园的角落里晒被子，秋老虎晒得人头皮发痛，但手脚冰凉的冷秋霖却离不开这让人痛苦的温暖。


    “你在这里？”老头神出鬼没，总能精准找到冷秋霖的位置。


    一见到老头，冷秋霖被子也不晒了，转身就跑。


    “你等等啊！”


    “我又不是猫没有九条命。”回想在医院呆的半个月，还有天天喝稀饭的日子，冷秋霖就痛苦万分。


    “我说真的，你相信我嘛～”


    “不听不听老鼠念经。”


    “老鼠不会念经，你跟我来嘛。”


    冷秋霖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最终以老头的力大无穷结束。


    在医院大楼里七绕八绕，穿楼过堂，愣是没有遇到任何医务人员。


    冷秋霖的希望破灭了：“护士保安是都被开除了吗？”


    “这边没有护士。”老头嘿嘿一笑。


    “没有护士还能有警察啊？”哪知道一语成谶，前面真的有部队看守。


    “卧槽，怎么回事？”冷秋霖瞪大眼睛。


    “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谁见过这钟世面啊？”冷秋霖好奇地问：“里面是什么啊？”


    “一个老不死的。”老头不屑一顾。


    “哟哟哟，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是仇人吧？”


    “要你管！”老头一边跺脚一边生气，腮帮子鼓鼓的像一条金鱼。


    冷秋霖生怕老头这个时候发病：“好好好，我错了。”


    下一秒她就被老头拽着去翻墙了，冷秋霖百般不愿意也没用，她只能试图用声音引起军队的注意。


    “唔唔唔……”冷秋霖被死死捂着嘴巴，又被老头夹在腋下直接提溜进了墙内。


    “唔唔唔～快死了，憋死了。”冷秋霖好不容易才挣脱老头的束缚，还没等把气喘匀，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水池是干涸的，草地萎靡不振，黄的多绿的少，树木跟被雷劈过似的，不但光秃秃的还黑漆漆的。


    院中一颗十米高的大树，被从中间劈开，漆黑的灼烧痕迹蜿蜒缠绕着树身，像一条僵直的大蛇。


    荒凉凄惨的景色在薄雾中时隐时现。


    “快，等雾浓了就找不到路了。”老头不由分说拽着冷秋霖的领子就跑。


    眼前的东西都太与现实违和，冷秋霖不敢多话，一路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老头身后。


    “待会你别乱跑知道吗，这里不是正经地方，我去取我的东西。”老头说。


    “哦。”冷秋霖哪敢乱跑，这里一看就阴森森的，可是下一秒老头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老头？”


    “老头？死老头！”她又一次被老头晃点了，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腿都站酸了，冷秋霖就挪动了一下。


    短短的半步距离竟然开辟了新世界，眼前豁然开朗，像展开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苏式园林的精致体现在每个角落。


    冷秋霖揉揉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老，老头？！”事出异常必有妖，冷秋霖不敢轻举妄动。


    实在等不来老头的回应，冷秋霖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骂自己：“这个人怎么就不能吸取教训呢？”


    “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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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吓得冷秋霖跳起来八丈高。


    “站好，别踩到我的花。”对方翻了个白眼，用玉笋般的手指撩了一下海藻般的墨发。


    “你，你是谁？”冷秋霖舌头都吓得打结了，再一抬眼看见对方长相的时候，直接不会说话了。


    “我是鬼！”女人翻了个白眼，继续用粗犷的嗓音说：“你身上的味怎么有点熟悉？”


    “我……”冷秋霖快哭了，女人长着美艳动人的脸，是绝不属于人世的美，看一眼就会沉沦，比任何明星都漂亮。


    可是，女人的另一半脸皮肉松弛，面皮都耷拉到了下巴上，皱纹犹如沟壑一般数不清，不仔细看像是融化了似的，最恐怖的还属那只眼睛，没有白眼只有黑色的眼珠。


    “你看得见？”女人皱眉，片刻之后女人嗅出了冷秋霖身上的味道，勃然大怒地问：“于化成那狗贼呢？”


    “啥，谁？”冷秋霖抖得跟筛子似的，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承认自己跟老头有任何关系。


    “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他竟然还没死，他在哪里？”


    女人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管掐住冷秋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老头去哪里了。


    “不，我……”冷秋霖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这次真的是要被老头坑死了。


    就在冷秋霖欲哭无泪的时候，女人忽然收回了手，紧接着她玉笋般的手指一点点变得焦黑。


    “该死的。”女人一脸痛苦。


    冷秋霖想趁机溜走，却被女人一把抓了回来，看样子是不能善了了，她干脆奋起反击，抄起一旁的花盆狠狠砸在女人的身上。


    “该死的，让你别动我的花！”女人在身后大声怒吼。


    冷秋霖只知道拼命的跑，终于在撞上老头的时候成功晕了过去。


    这次的梦有点长，沉沉浮浮的，像是泡进了水波里，身边还有一群东西在游弋，可是冷秋霖睁不开眼睛，也全身都动不了。


    她不知道这个梦会持续多久，有些恐慌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上方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