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把他吃了？”冷秋霖问。


    红蛟打了个饱嗝，不屑地说：“他满身罪恶，杀了五个人，还奸杀过一个小女孩。”


    “那确实该杀，但你不是修道的吗？”


    “你以为的道是什么？”红蛟翻了个白眼。


    “主要是吧，你上一秒说我冷血无情，你这下一秒突然吃了个人，感觉有点诡异。”


    “如果我上一秒骂你冷血无情，下一秒吃了一个苹果，你还会觉得诡异吗？”


    “……有道理，是我格局小了，既然要修道，就必须摒弃分别心。”


    红蛟嗤笑一声：“小小人类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宰了，竟然想要修道。”


    “话不能这么多，既然一气分阴阳，一气化万物，那么我和你就没有分别。”冷秋霖认真地说。


    红蛟没有说话，揶揄道：“那你先把名字改了吧，日柱纯阴，土金那么旺，还取了这么寒的名字。”


    “改啥？”冷秋霖问。


    “别问我，你烦死了，不是要去调查死胎吗？”红蛟快速游走。


    “那你过去点。”冷秋霖嫌弃地跳开。


    “你怎么事这么多？”红蛟骂到。


    “再怎么多，也没有你多，而且你刚刚吃的那男人多脏啊，又是鼻涕乱甩，又是吓到尿尿的，你也太不挑食了。”


    红蛟怒极反笑：“那我就要挨着你，恶心死你。”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出了动物园，红蛟忘记变小了，差点又给人报警逮回动物园。


    夜深了，城中白天安静的地方，反而变得热闹起来，人们总是三五成群地聚合在一起，最热闹的非烧烤摊莫属。


    “你要吃？”冷秋霖问红蛟。


    “这里的烤肉不新鲜。”


    “那我改成什么名字好？”


    “……你到底要干什么，一路上见缝插针地问了无数遍了！”红蛟烦躁地大吼。


    “那你说啊，说了我就不问了。”冷秋霖锲而不舍的精神最终“打动”了红蛟。


    “我当初就该换座山头，遇上你们真是我的劫数。”红蛟发现冷秋霖这个人不但没有作为人类女孩的温柔和顺从，脾气大不说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去争不去抢，什么都不会是你的，别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想要什么不去争取的话，只会抱憾终身，那我宁愿死。”冷秋霖收起笑容，第一次表露出真实的自己。


    “说起来，你还有几分我们妖道的气质。”红蛟依旧不屑一顾，但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嫌弃。


    大半夜的，小诊所已经关门，变小的红蛟，钻进了钥匙孔里。


    “咔擦”一声，门开了。


    诊所不大，一眼就能看得到头，右边有个小木门，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


    红蛟钻进锁眼里捣鼓了半天都没有打开。


    “不好！”红蛟大喊一声。


    “什么问题？”冷秋霖警惕地看着周围，悄悄从桌上摸了一把剪刀防身。


    “我卡住了……”红蛟露出小半个身体在门锁上晃荡。


    “……白让我紧张一场。”冷秋霖伸手去拽红蛟。


    “你轻点，轻点会不会？”


    “你忍一忍。”


    忙活了好好一阵，才把红蛟给拽出来。


    冷秋霖擦了一把汗，转身就看见一个身穿睡衣的大妈抱着手臂，站在黑暗之中盯着她看。


    “额～”冷秋霖尽量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小偷！”大妈一耳光打了过来，幸亏冷秋霖反应敏捷。


    “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怎么能这样啊？”冷秋霖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妈。


    “呸，少给我装疯卖傻！”大妈脱下棉拖鞋，直接给冷秋霖来了一下。


    这下冷秋霖不干了，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不管不顾地砸过去，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警察来的时候，大妈捂着脸，声嘶力竭地跟警察告状。


    “你，问你！”警察冲进来，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十分纤细的女孩，一张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警察愣了愣，问：“就是你入室盗窃，还打人？”


    “阿巴阿巴阿巴～”


    “好好说话！”警察怒吼。


    “阿巴阿巴阿巴～”冷秋霖一边流哈喇子，一边瞪大眼睛。


    “别跟我装疯卖傻。”警察不吃这一套，直到冷秋霖扒开了自己的白裙子，露出了里面的病号服。


    “喂，青山精神病院吗？”警察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院长出现在警察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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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警察局长办公室聊了十分钟之后，院长成功把冷秋霖捞了出来。


    “你不是回老家吗？”院长气到已经发不出脾气了。


    “没走成，而且……”冷秋霖三言两语就把死胎的事给说了。


    “什么？”院长扶了扶眼镜，疑惑地问。


    “所以，我这是行侠仗义，你觉得呢？”


    “别我觉得，我一精神病院院长我知道什么啊？”院长连忙摆手往后退。


    “那你要抓我回精神病院？”冷秋霖紧张地问。


    “哎呀！”院长忽然叫了一声，然后往后退，扶住自己的额头，矫揉造作地说：“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被自己的病人打了。”


    “啥？”冷秋霖一脸懵逼地眨眨眼。


    “啊，我不知道啊。”院长扶着脑袋，一摇一晃地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冷秋霖。


    “啥啊！？”冷秋霖在瑟瑟秋风之中呆愣了三秒，回过味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院长这个人的态度很暧昧啊。


    “哎……快把我闷死了。”红蛟好不容易才从冷秋霖的袖子扎口里面钻出来。


    “别出来，吓到人。”冷秋霖又把红蛟塞了回去。


    “这个身体不舒服。”变小需要压缩身体里的灵气，这让红蛟十分恼火。


    “你在动物园当网红的时候，也没见你不舒服啊。”


    “这……这不一样。”红蛟心虚地撇开头：“我就说不能下山吧。”


    “之前老头不是说你要镇压地脉吗？你走了没事吗？”


    “去个两三个月没事的，我以前偷跑下去……”红蛟说漏了嘴，连忙打住。


    “你经常偷跑？”


    “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上面知道了要扣我功德的，而且有兔子在没事的。”红蛟拍着胸脯保证。


    “兔子？”


    “啊，我跟他两千多年的邻居了。”


    “不是，老头说你的山头压在鬼门关上，兔子能行吗？”


    “有偏见了不是？其实每一类生灵都有自身的特点和弱点，一但选择修行就得克服弱点，所以其实兔妖一但修成比我们都凶残。”红蛟一副“没见识”的样子看着冷秋霖。


    “哦……”冷秋霖日有所思地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