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百世同堂10

作品:《普通人,但封神[末世]

    楚河微微皱了皱眉。


    程承的睫毛却猛地颤了颤。


    不管是血兔对伏苓的态度,还是伏苓身上萦绕着的谜团,又或者是在之前,每一次与异能者对抗的过程中,伏苓展现出来的特殊体质,都昭示着,伏苓与他,与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个核心只有一个人能摧毁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伏苓。


    他指尖不受控地痉挛,眼眶微微泛红,固执地问道:“那如果,如果你出事了呢?”


    伏苓缓缓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我不会出事。”


    她转身,迈进了池水之中,侧过头道:“如果真的出事了的话,那我希望,你能替我去往肃州。”


    说完,她不顾身后人的反应,朝着舞台走去。


    游寂轻蔑地笑了笑,拍了拍手。


    但凡是异能者,一靠近核心就会立刻被核心吸收。


    伏苓的异能会是什么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先前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此刻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难道是疗愈?


    又或者是她那把软剑?


    不管是什么,游寂都不相信伏苓能逃过被核心吸收的命运。


    音响放起了欢快的乐曲,台下的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大声地应着歌曲节奏,四周彩带飞舞。


    如同在用歌声欢送她的死亡。


    在这欢快的氛围中,无数攻击袭向伏苓。


    楚河当机立断暂停时间:“快!”


    被论坛帖子召集来的人立马与周围人扭打在一起,红雾破开人群,为伏苓杀出一条宽阔大道。


    混乱中,有人朝伏苓扑来恶意的水花,软剑瞬间出鞘,几乎擦着那人的脖颈飞了回来。程承一拳砸在那人脸上,咬着牙:“刚才没顾得上你是吧?”


    伏苓笑了笑,停在舞台边缘对上了游寂的目光。


    她看着那人眼里明目张胆的怜悯,如同教育一个孩子一般道:“你还是没长什么记性。”


    话音落下,游寂的脸色陡然变了变,他意识到不对,想要阻止时伏苓已经用手撑着舞台翻了上去。


    被结界包裹的那一瞬,红雾如同疯了一般穿过人群,肆虐着缠绕上她的身体,将她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伏苓动作微顿,哪怕已经做了决定,他也还是放不下心让自己单独去冒险。


    粘稠感爬满全身,将红雾整个捏碎,踏上舞台的那一瞬,周围的人声消失不见,四面八方宛如被一层厚厚的浓雾包围,看不清景象。


    最重要的是,一切异能都不存在了。


    身为无能力者,伏苓对异能的感知非常敏感,她可以确定,以核心为中心,方圆五米内,没有一丝异能的存在。


    她终于明白了游寂的有恃无恐。


    异能出现已经超过八年,八年的时间里,异能者与异能几乎融为一体。异能的消失,未必仅仅只是失去异能,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异能者都跟着一起消失。


    或许这就是那些踏入舞台的人,如今却不见踪迹的原因。


    也是游寂敢明目张胆地将核心拿出来的原因。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触碰到核心,也就没有人能够毁掉核心。


    可他恰恰遗漏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伏苓并不是异能者。


    但这也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点,灾难发生的八年里,敢出来行动的十个人中有九个是异能者,而剩下的那一个无能力者,他的身边一定会有异能者保护。


    因此,从来不关注论坛信息的游寂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敢进入丰镐的人一定都是异能者。


    同时,因为丰镐核心强大的实力导致人们对异能的敏感度降低,游寂没有办法察觉到伏苓身上并无异能的气息,也是他判断错误重要的原因之一。


    伏苓懒散地笑了一声,抬脚向核心走去。


    许是意识到了核心对伏苓无效,游寂猛地从一侧的浓雾中冲出来。


    他是核心的拥有者,核心似乎没有将他一并抹杀,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暂时剥夺了他的异能。


    即便如此,异能被剥离的痛苦就宛如皮肉被生生隔开,令人痛不欲生。他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上,看向伏苓的目光中满是祈求:“不要,伏苓,求你,不要毁掉核心。”


    伏苓动作一顿,抱着臂靠在抹杀无数异能者的核心上,低眉看他:“为什么?”


    游寂的额头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沁出冷汗,他咬着牙:“我可以控制这颗核心,我可以保证在未来不让丰镐的百姓死在核心之下,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它?”


    伏苓摇了摇头,拎起那颗小小的核心在手上把玩:“你真的了解核心吗?它现在对你言听计从,任你宰割,但你能确保它在未来始终乖顺地听从你的命令吗?”


    游寂急了:“就算如此,它也曾保护了我和万千百姓的命啊,你不能因为它未来有作恶的可能,就要毁了它吧?”


    伏苓握着那颗核心,目光沉沉地看着游寂:“只保护过你吧。”


    游寂猛地愣在原地。


    伏苓走近他:“你恐怕还不知道,在我们来的那段路上,到处都是你童年的投影。”


    游寂的脸瞬间煞白,但很快,他又恢复常态:“是吗。”


    伏苓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他:“你厌恶别人怜悯的目光,厌恶所有过得比你好的人,你想要所有人都能仰视你,尊敬你,认认真真地听你说的每一个字,是吗?”


    游寂缓缓抬起头,原本始终温润的眸色显露出复杂的情绪。他直勾勾地看着伏苓,漆黑的眸子像是一个无底洞,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他突然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么卑劣,你要杀了我吗?”


    “对,我就是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自私自利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美好的人拉入泥潭。我这一生作恶多端,早就准备好去死了。”他双膝跪在地上,状若疯癫地张开双臂,“但是核心给了我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它让丰镐所有人都用最热烈、最疯狂的目光看向我,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不再被人忽视。所以我要保护它,我不想让它毁掉,不想再回到曾经的日子怎么了?!我有错吗?”


    “这不废话吗?你没错难道是别人的错?”伏苓冷笑一声,抬脚踹了他一脚,“别疯了,看着你爹捏碎核心。”


    说完,她微微俯身,在游寂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捏爆核心。


    巨大的能量波冲击开来,周围传来了建筑破裂的声音。


    伏苓松开手,粉末从她指尖飘落,散落地面。


    游寂呆呆地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一地的核心。


    像一只失去自己辛苦抢来最心爱玩具的流浪狗。


    他突然出声:“伏苓。”


    伏苓顿了顿,在崩塌的世界中回头看他。


    核心的毁灭像是给游寂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他瞬间从方才疯癫的状态中回复些许理智,目光沉沉地看着伏苓:“你,从来没有被我的言灵洗脑,是吗?”


    伏苓笑了一声:“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我可以告诉你,从来都没有。你不会真觉得自己的言灵天下无敌了吧?”


    游寂向前膝行了两下,紧紧盯着伏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关注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想做,想关注,是吗?”


    伏苓一脸莫名其妙:“是啊,你有什么事吗?再废话给你舌头拔了。”


    “我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游寂语气猛地高涨,“所以,你刚刚说的,关于我童年的那些事情,你都认真听,认真看了,是吗?!”


    最后那两个字他说的又急又快,像是迫不及待得到伏苓的答案。


    “你是不是有病?”伏苓转身就走,不想跟这个疯子纠缠。


    “伏苓,哈哈哈哈,伏苓!”游寂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朝她一步步走去,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自己却毫无知觉。


    他又哭又笑:“你是第一个,发自内心地去听我说话,试图理解我的人。你知道吗伏苓,我从来没有被人尊重过,我的言语,我的行为,我的思想,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有你,只有你愿意去剖析我的感情,我的经历……”


    他还在状若疯魔地念叨着什么,伏苓已经没了耐心,干脆利落地走进浓雾。


    见她靠近,四周的浓雾如同一个沉睡的猛兽被唤醒了一般,发了疯似的攻击伏苓。


    伏苓不紧不慢地避开浓雾化成的爪子,精准地扔了个炸弹过去。


    “砰”。


    爆裂之声从舞台中央传出,无形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台下几乎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伏苓顺着冲击的力道往外跌去,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下意识勾住程承的脖子,宽厚的大手拢住她的腰身,程承背对着舞台,承担了大部分冲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他唇瓣轻轻颤抖,低声呢喃:“我快害怕死了……”


    满目狼藉之中,伏苓颤着睫毛,吻上了程承哽咽到说不出话的唇瓣。


    建筑崩塌之际,游寂在每个人的脚下开了传送漩涡。


    除了最初几个冲上舞台被核心吞噬的人,其他人都没什么大事。


    核心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丰镐的收尾。比如开门让被困在丰镐的外地人离开,以及失去核心力量的丰镐该怎么在感染者的围攻下活下去。


    不过在此之前,程承还是决定先回到林随遇他们那边休息片刻。他们如今所在的区域是长乐区,要回到千春得一个多小时。


    游寂在后面幽幽开口:“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伏苓:“……”


    她面无表情地转头:“你居然没死?”


    游寂定定看着她,许久没有言语。


    程承缓缓移到两人中间,挡住了伏苓,冷声道:“你有事吗?”


    游寂微笑,越过程承的身影盯着伏苓唯一露出来的半个胳膊肘:“伏苓,我要是死了,今天的伤亡可就不止这么点人了。”


    伏苓扶着程承的肩膀走出来:“行呗,那你送我们去。”


    游寂立马笑了:“好。”


    核心的力量还有些许残留在他体内,传送的能力没有被剥夺。游寂笑眯眯地将几人送回千春区的酒店,自己也跟了过去。


    楚河冷冷看着他:“你跟过来干什么?”


    游寂微笑:“听说你们看到了我小时候的画面。”


    楚河顿了一下,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游寂继续微笑:“那你肯定听到了那句‘我这磕头生来就是为磕头而生的’这句话,现在,我找到我要磕的人了,所以我就要跟着她。”


    楚河:“……”


    伏苓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又面无表情地转回来。


    天杀的被条疯狗缠上了怎么办?


    谁特么要他磕我头?


    还自我高潮上了??


    程承轻轻叩了叩门。


    几秒后,门被拉开,露出林随遇的脸,他看到几人平安归来松了口气,目光却在触及到游寂的时候微微一顿:“他是谁?”


    “他是……”程承卡了一下,转头问:“不好意思,您贵姓?”


    游寂终于将视线从伏苓身上挪了回来:“游,游寂。”


    程承点点头,转过头对林随遇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父亲’。”


    游寂:“你们就不用喊我父亲了,怪不好意思的。”


    程承:“……”


    林随遇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间里的祝无忧倒吸一口冷气,探出个脑袋来:“什么玩意?!”


    游寂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什、么、玩、意?”


    祝无忧立马闭嘴了。


    程承叹了口气,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之后跟你们详细讲,现在情况就是这人不肯走了。”


    林随遇:“……”


    他不太理解,困惑道:“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程承:“……”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游寂率先出口:“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较难杀。”


    伏苓朝天翻了个白眼:“别管了,先进去,冷死了。”


    他们几人还只穿着湿透的贴身衣物,屋外寒风凛冽,纵使几人体质好也抵不住太久。


    林随遇点点头,让开了些,目光仍旧紧紧盯在游寂身上。


    “随安怎么样?”伏苓走近问道。


    闻言,林随遇面上露出一丝焦躁:“还没醒,但状况还挺稳定的。”


    伏苓点点头,安慰道:“别急。”


    程承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抿住了唇。


    江则从里屋探出脑袋,看到游寂顿时大惊失色:“父亲!您也被抓了?!”


    游寂:“……”


    他沉默了两秒,看向伏苓:“他能不能放了?”


    江则眼前一亮,期待地看向伏苓。


    伏苓靠在椅背上,用眼神询问程承。


    程承思索了片刻。


    如今游寂对他们没什么恶意,算是暂时归顺了,江则此人又是游寂的狂热信徒,只要游寂没有攻击他们的想法,放了江则也没什么关系。


    他点了点头,收回了将江则捆得严严实实的红雾。


    一得到解放,江则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扫过冷冷盯着他的人群,识趣地缩在游寂身侧,默默瞪着祝无忧。


    楚河拿了一堆房卡递给众人:“前台给的。”


    伏苓随意抽了一张房卡,突然想到了什么,站直身体:“你们这门禁是什么时候?”


    游寂见她看自己,感到荒唐:“我们门禁什么时候跟你有关系吗?”


    你有遵守过一次门禁规则吗?!


    伏苓瞥了他一眼:“你别管。”


    游寂:“十一点到三点。一般来说,三点之后的行动,我就不会再怎么管了,但是基本上都是五六点之后才会有人出门。”


    伏苓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她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外裤穿上,将房卡塞到口袋里,点了点游寂:“跟我走,接个人。”


    程承抬眼看过来,张嘴想说什么,舔了舔唇瓣又没开口。


    游寂指着自己:“我?”


    原来在伏苓眼里自己已经这么值得信任了吗?


    伏苓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对。”


    如果林随安没受伤,她才不乐意带着一条疯狗去接人。


    两人干脆地关了门离开,程承沉默了一瞬,道:“这一晚大家都辛苦了,各自回房间休息吧,核心已经被毁,其他事先不着急。”


    闻言,大家各自拿了房卡回到自己的房间。


    程承将自己和伏苓的湿衣服一起塞进房间里的洗衣机,纠结了片刻后,出了房间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低下头,给伏苓发去讯息:“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伏苓始终没回,他也没再打扰,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伏苓看着游寂,冷声命令:“开传送,去栎阳区。”


    游寂笑眯眯:“好的哦。”


    伏苓:“……”


    她微笑转头:“正常说话,不然杀了你。”


    游寂也回以一个微笑:“好的哦。”


    “……”


    伏苓不想理这个傻逼。


    游寂抬手,黑色的漩涡在他们眼前展开,伏苓二话不说地跨了进去。


    出来的地点在栎阳区一楼大厅,伏苓从漩涡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巴巴看向这边的服务员的目光从惊喜变成惊恐。


    伏苓笑了一声。


    游寂从她身后跨了出来,一时间,那些服务员的目光又从惊恐变成了惊喜。


    变化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伏苓微微勾唇,没管这些服务员,朝一旁的电梯走去。


    游寂人摸狗样地对着这些服务员打声招呼,又默默地跟上伏苓当小弟。


    伏苓摁下电梯按钮,等待电梯的过程中,她侧目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当父亲?”


    游寂愣了愣,笑道:“我就想当爹不行吗?”


    周围静默了一瞬,游寂又笑:“而且,你不是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吗?”


    幼时遭遇的那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电梯门打开,伏苓率先走了进去,她耸耸肩:“我的意思是,为啥不叫母亲?这不是更令人无法无视吗?”


    游寂:“……?”


    他满脸不可置信地追了上去:“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伏苓?谁能管一个大男人叫母亲啊?”


    伏苓:“过奖。”


    电梯门打开,79层到了。伏苓走了出去,目的地明确地朝着7902走去。


    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好些房间的门都开着,有时会遇到出来的人,看到游寂后一脸惊喜地喊着“父亲”。


    游寂一一打了招呼,他低着头跟在伏苓身后,突然问道:“你说,等我体内的核心能量消散,他们应该就不会再这样对我了吧?”


    虽是问句,他的语气确实肯定的。


    伏苓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感情:“对,所以你去死。”


    游寂微微一愣,弯了弯眼:“好狠的心啊伏苓。”


    他左右看看,好奇道:“你要接谁?”


    伏苓打开7902的房门,面无表情:“一个小姑娘。”


    她目光冷冷地看向正在屋内忙活的两个女生,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明明是早上,按道理来说,陆欣和仲安慧大概率不会早起。但此时,窗户大开,他们两人正不知在屋内清洁着什么。


    看到伏苓开门,仲安慧看过来,瞳孔猛的一颤,哆哆嗦嗦道:“你居然没死?”


    伏苓冷着脸扫了一圈屋内,鼻尖萦绕的淡淡的血腥气味,她眉心狠狠一跳,声音冷得掉渣:“梨先雪呢?”


    陆欣退后了一步,强装镇定道:“她,她去哪了我们怎么会知道?”


    伏苓没说话,软剑闪出,如绞龙一般接连击中两人的胸口,将他们硬生生砸在墙上。


    陆欣呕出一口血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伏苓就一脚踩上她的腹部,冰冷的能量枪重重地抵在她的太阳穴。


    她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求饶:“别、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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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苓满身戾气,一字一顿道:“我说,梨先雪呢?”


    陆欣已经吓破了胆,面对着漆黑的枪口,她下意识哆哆嗦嗦地说了实话:“她、她死了!”


    伏苓手上用力,枪口狠狠碾在她的皮肤上,渗出些许鲜血。她俯身,眼中杀意尽显:“哦?她是怎么死的?”


    陆欣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一个劲摇头。


    伏苓失了耐心,手指扣动扳机,干脆利落地将人放倒。


    她冷着脸看向仲安慧:“她不愿意说,那就你来吧。”


    仲安慧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景,崩溃喊道:“是陆欣!是陆欣杀了她!”


    伏苓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吗。”


    她动作飞快,一枪子弹干脆地打上仲安慧的脚踝,在一声声惨叫中笑容甜美:“看来还是我在你们面前表现得太温柔了,居然让你们觉得我是个不会回来报复的人。”


    游寂站在外面,看她一脸暴戾的模样眼中浮现出同样的兴奋。


    这就是上位者的气质!是他梦寐以求的,让所有人都仰视着、恐惧着的形象!


    仲安慧疼得满地打滚时,无意间撇见了游,眼中顿时燃起希望,一点点朝着他爬去,血迹在她身下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父亲!父亲大人,求您救我!”


    对,父亲大人在这里,只要父亲大人出手,身后的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恶狠狠地看向伏苓:“你等着!父亲大人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跟那贱人一同死在我的手里,被感染者撕碎!嚼烂!让你永远都没有翻身的余地!!”


    仲安慧卖力地嘶吼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伏苓被父亲打倒在地,跪着朝她求饶。她嘴角居然隐隐露出一丝痛快的笑意。


    嘶哑疯狂的吼叫声中,伏苓看着她,轻蔑地笑了一声。


    仲安慧的笑僵在嘴角。


    什么意思?她怎么还笑得出来?父亲为什么还不出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游寂低头,对着她友好地勾唇笑了一下,敷衍道:“让你失望了,我也打不过她。”


    仲安慧眼中的光芒熄灭,瞬间变成了绝望的深渊,她面露惊恐地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伏苓,像在看一个索命的恶魔。


    她不断后退:“别过来……”


    她忽的想到什么,猛地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是我们杀了她,我愿意向您赎罪,求你……求你……”


    伏苓甩开软剑上残留的血迹,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呢?”


    仲安慧害怕得呜咽:“然后……然后……我们把她丢到城外去了。”


    伏苓缓缓停下脚步,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仲安慧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却在下一秒对上了漆黑的枪口。


    伏苓的声音从枪口后面传来:“你该死。”


    话音未落,她干脆利落地给了她脑袋一枪。


    世界安静了。


    她冷着脸跨过尸体,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游寂:“杀不得?”


    “不,”游寂笑着朝她颔首,“只是在想,这一地血迹恐怕要清理不少时间。”


    伏苓没什么心情说话,浑身萦绕着低气压。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一段,转过身问游寂:“这边有地方可以看到外面吗?”


    ……


    两人坐着电梯来到了88层。


    这里还没来得及打扫,满地的狼藉。伏苓跨过地上的碎石,跟着游寂来到了内里的一处门前。


    推开门,外面是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圆形栈道,伏苓趴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场景。


    四周依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感染者,黄沙抚过,如同穿过一颗颗早已枯死的树木。


    GE在她耳侧亮起红光,极快地将地下人群都扫了个遍,滴滴了两声,显示什么都没找到。


    伏苓垂下眸子。


    最后,竟然是一点遗物都没有剩下。


    她脑中浮现出小姑娘胆怯却担心的目光,心中暴戾的情绪翻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忽地想起楚河说的那句“灾难降临的时候,相比于男人,女人的处境要更艰难一些。”


    他算漏了一点,除了要对抗灾难和抱团的男人之外,还得提防着莫名对自己产生敌意的女性和自己控制不住泛滥的同情心。


    末世中,善良无用。


    寒风吹过她的发梢,伏苓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痛恨这个世界,痛恨一切杀死善良和无辜的罪恶。


    痛恨让世界变成这样的人。


    游寂侧头看她一脸要死的表情:“你要去殉情吗?”


    伏苓没心情理他:“滚。”


    *


    漩涡的气息出现,程承站起来,走向伏苓。


    他敏锐地察觉到伏苓情绪的不对,看伏苓身后除了游寂外空无一人,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小心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游寂微笑着挪开步子:“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溜了。


    程承见他这样,心中愈发担忧,他轻轻唤道:“伏苓?”


    伏苓缓缓抬起头,她眼眶微微泛红,胸口中翻涌的情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有一团火,烧得她浑身难受。


    她看着程承流露出担忧神色的眸子,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逼他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伏苓微微抬头,吻了吻程承的鼻尖,轻声道:“去你房间。”


    说是询问,其实倒不如说是通知。


    因为在这句话说出口后,伏苓干脆利落地拎着程承的衣领往房间走,程承踉跄了一下,又乖顺地俯身顺着她的力道。


    他耳尖又红了起来,等到伏苓将他推入还拉着窗帘的黑暗房间,将他堵在玄关吻上他的唇瓣时,耳尖的红顺着脸颊抵达脖颈。


    他环住伏苓的腰,无意识地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舌尖探入得也越来越深。


    伏苓一把掐住程承的脖颈,逼迫他微微抬头,他顺从着,又将长腿伸开,让伏苓能更好发力。


    这个吻,粗重而带着绚丽的窒息感,程承睫毛垂下来,随着伏苓的略显粗鲁的亲吻而微微颤抖。


    不可否认的是,程承没有觉得难受,与此相反的,是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几乎要灭顶的爽意。


    黑暗增添了暧昧的氛围,黏稠的水声伴着急切的呼吸声,伏苓微微放开他些许,却被程承追着她的唇再次吻上。


    他手掌干燥又带着薄茧,覆盖在她后颈,安抚一般地缓缓揉搓。


    伏苓与他额头相抵,她轻声呢喃:“程承,再跟我表白一次吧。”


    身下的人没有犹豫,他带着微喘,声音低哑:“伏苓,我爱你。”


    床垫陷了进去,伏苓压住程承,用指尖挑逗般地剐蹭着程承的皮肤,引得他一阵阵战栗。


    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说话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舒服吗?”


    程承一只手盖在眼睛上,湿润的红唇微微张着:“……嗯。”


    他的皮肤似乎是天生的白,身体因为时常捂在衣服里,肤色要比他的脸要白上一些。


    但此刻,雪般的白中掺着红。


    很色情。


    伏苓笑了一声,手往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程承猛地一颤,他下意识伸手往下,伏苓一巴掌拍上他的手背:“干什么?”


    “我……”他又乖顺地收回手,眼神中满是情欲。他低声轻哼,声音又急又快:“……想出来。”


    伏苓压低身体,吻上他的唇瓣,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不给。”


    ……


    他的眼很漂亮,此刻汩汩朝外留着生理性的泪水。


    下面的同样。


    那片红的雪色里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地,顺着伏苓的手滑落。


    伏苓卸了力道,有些懒散:“没开空调,有点冷。”


    程承望着天花板,呆滞了好一会,才弯眼笑了笑,凑上去握住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他仰着头,吻去她从下巴上滑落的汗珠:“应该……也不需要空调了。”


    人和野兽的最大区别在于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程承是这其中最习惯于克制的人。


    他可以在恨之入骨的地方隐忍数年,一朝全灭仇敌,可以在伏苓欺身而上,堵住他的出口时死死咬着唇顺从。


    但伏苓没想到,即便他的额头早已布满汗水,脖颈的青筋都微微暴起,也依旧在前戏的动作上谨慎轻柔。


    最后还是伏苓受不了了,她摁着程承的手微微使力,咬牙切齿道:“你不急我急。”


    程承看着她,那双深谭中的情绪终于浮现出水面,爆发出浓郁而灼人的情欲。


    但他依旧低喘着,为自己辩解:“会……伤到你。”


    伏苓敷衍地嗯了两声,催促:“赶紧的,伤不死我。”


    “好吧,那我……”他凑上去吻了吻伏苓的唇,舌尖探入,又轻轻松开。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肩窝,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