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被软禁了

作品:《挫骨扬灰

    下属不太能理解蒋清时的话。


    “小祁先生特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为了家产,只为了一个人?”


    “先生,这似乎不太合理。”


    “你刚刚不是说过,他做事风格一直如此。”


    “……也是。”转念一想,确实又符合祁聿。


    虽然荒谬,但如果是祁聿,确实又没那么离谱了。


    “那他是为了谁呢?据我们了解,小祁先生和祁家长辈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隔阂。”


    祁家这一代,一共有四个孩子。


    祁聿是长孙。


    他下面还有两个堂弟一个堂妹。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他看起来不太成器,可祁家老爷子对他格外溺爱。


    一个是因为他是长孙,性子讨喜。另一个原因是,他自幼父母双亡,是跟在老爷子身边儿长大的。


    毫无疑问,只要祁聿想,那他一定会是继承人的首选。


    但近期,祁家老爷子身体抱恙,传闻已经立好了遗嘱。


    所以他们才猜测现在祁聿是不是有了争家产的念头。


    先生却说不是。


    “他不在乎家产和地位,祁家老爷子走后,谁成为祁家的话事人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如果这位新的话事人,执意要操控他的人生,决定他的未来,把他的婚姻当做筹码……在这之前,他无所谓娶谁,对联姻的态度也很随意。”


    经过提醒,下属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小祁先生有喜欢的人了。并且想娶她。”


    下属大脑飞速运转,“祁家二叔执掌大权多年,基本上整个祁家的命脉都握在他一人手里。小祁先生如果不争不抢,这祁家话事人必定会是祁家二叔。”


    “小祁先生和顾家千金的婚事虽然是两家长辈定下的,这些年却都是祁家二叔从中撮合……”


    所以,祁聿要针对的不是祁家,是祁家二叔。


    祁家二叔祁岳,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在公众面前,他专注公益,树立人设。


    不过这个圈子里,私下稍微能接触到他的人都知道,他本人绝对没有外面传得那般和蔼可亲。


    商人重利,这位可不是什么慈善家,资本家还差不多。


    这位这些年在背地里瞒着祁家老爷子可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猛地,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下属猛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对蒋清时说:


    “先生,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小祁先生在岛上待了两个多月,会不会不是度假。”


    “而是被……软禁了。”


    蒋清时眉眼微抬。


    “没准现在也是。”下属细思极恐。


    ——


    与此同时,祁家老宅。


    吱呀,雕花窗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躺在地上的人偏头看了一眼,嗤笑。


    管家狼狈的趴在窗框上,颤颤巍巍把吃的递进来。


    他用气声轻唤地上的身影:“少爷,我给你带了吃的,你肚子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吧。”


    “快呀,二爷待会儿就回来了。”


    “你偷偷地吃,待会儿就把这盘子藏在供桌下面,我明早悄悄来收走。”


    祁聿从不为难自己,饿了就吃不矫情。


    “也是难为您这一把老骨头了。”他起身走到窗边把东西接过来。


    老管家嘿嘿笑着,过了会儿从底下佣人手里又拿了个毯子和枕头递给他,“来少爷,晚上二爷不会过来的,你就安心睡。”


    “还有这个,你手机在二爷那我偷不来,给你带了个备用的,还有盒扑克牌,还有副象棋,你都拿着,半夜失眠自己和自己玩,还能解解闷儿。”


    “哦对了还有……”


    “你怎么和哆啦a梦似的。”祁聿嘴上吐槽着,身体倒是诚实的配合着伸出手。


    老管家又给他拿了护膝,“这个可得小心收着,明天白天二爷一定得过来,没准还会让人盯着你,你戴上这个,罚跪的时候能轻松点。”


    祁


    聿笑弯了眼睛,拿在手里扬了扬,“谢了。”


    老管家心疼他,“那个蒲团是不是太硬了?我明早让人换个软一点儿,这样您跪上去,也能更舒服。”


    “今天跪了一天膝盖没事儿吧?我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带药……”


    “没事儿,也没跪多久。”


    祁聿把那一堆宝贝放到地上,转头问他:“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哎。”管家叹气,“还没醒呢。不然也不能让你今晚在这儿住下啊。”


    要是老爷子还清醒着,绝对不可能让祁聿罚跪的。


    就算罚,也不会这么严重。


    这都跪了一天了……


    老管家也是瞧着祁聿长大的,见他今晚要在这里睡下,实在是于心不忍。


    “明天二爷过来无论说什么你就应着。”


    “他让我去蒋家道歉。你觉得可能吗?”祁聿把毯子摊开,舒舒服服的躺下。


    老管家当然知道他什么性子,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到时候你就跟着过去,站在旁边当个花瓶就是了。”


    “不去。”祁聿从盘子里摸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老管家叹气,“少爷啊,我也不明白,你和蒋家那位……是有什么矛盾吗?”


    按理说两人年纪相仿,两家关系又不错,蒋清时也不是事多有心机的人,应该能玩到一起啊。


    “我对他这个人没有意见,我单纯不喜欢和尚。”


    “……”老管家哽住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啊。”


    祁聿毫无留恋的摆摆手。


    深夜。


    躺在床上装睡的人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隙。


    卧室里点了一盏小夜灯,光线昏暗,但对顾缈来说足够用了。


    借助灯光,她上下打量着旁边熟睡的人。


    迟斐的睡姿和他本人的性子一样死板……


    他平躺在一侧,双手放在腹部,从躺下后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再也没动过。


    要不是胸膛还在均匀起伏,瞧着和走了似的。


    确定他真的睡着了,顾缈翻了个身子,慢慢爬过去,手指捏住他睡衣宽松的袖口,轻轻撩开一角。


    他的手腕内侧压在腹部,顾缈身子伏低,又换了几个角度。


    “你在做什么。”


    “……”


    头顶传来少年略显颤抖的声音,手腕被攥住,顾缈被拽了一下,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