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入学
作品:《炉鼎今日也在努力自救》 翌日一早,崔善善醒来时,发现浑身的筋骨与血脉比前几日都要轻盈许多。
许是这几日的运气起了效果,她惊喜地想,要不说大家都喜欢修仙呢,修仙真好!她感觉自己如今浑身充满了牛劲儿,蹦一蹦都能蹦三尺高!
崔善善不敢松懈,继续打坐打了一上午,她感觉体内隐隐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可是却寻不到往上升的窍门,只能徒劳地在原地打转。
直觉告诉她,光是调息运气是难以提升修为的。
若她能接任务,有了钱,便可以去买灵犀露,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不过,上次她喝了十一瓶才堪堪往上提了一层,这回不知要饮多少才能再次提升,崔善善摸着扁扁的钱包,叹了口气,心道一会儿吃过饭,再下山去神主殿瞧瞧有没有能捡漏的任务。
如今她的时间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很少,努努力,几日攒一瓶灵犀露,百日也足够攒十几瓶了。
崔善善又看到了希望。
她如今只希望自己能顺利修炼,再下山找妹妹,若是路上获得什么机遇,将心骨送归神域也再好不过。
至于成神,崔善善想,神仙的日子离她太过渺远,虚幻得难以想象,她不敢奢求。
如今她只是万千凡人中的一个,凡人都希望生活安定,家人和乐,这般细小而平淡的幸福,对她来说便足够了。
用过饭,蔺玉池又捧着一堆书回来,要她涂上防蛀的浆液,而后便又拂拂袖走了,一句别的话也没同她说。
日光正好,崔善善马不停蹄涂完一整桶浆液,又摆开来晒,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细汗,忽然瞧见蔺玉池居室的纸窗被风吹开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给蔺玉池拿药时,看见他的居室里也堆摞着几本书册,跟一堆杂物放在一起,状态亦十分堪忧。
许是太忙,他也没空晒,也不知有没有生蛀虫。
崔善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帮他晒一晒,傍晚再放回去。
想罢,她走入少年的居室,将那几本旧旧的书小心地抽出来,堆在胳膊上,堆成了一小摞。
正要走出门,一阵春风刮过,崔善善被额旁的刘海拂了眼,跨出门槛时没注意脚下,被门槛绊了一跤。
一时间书册翻飞,崔善善勉强扶住门框,又手忙脚乱地将散落在各处的书都收起来。
忽然,她发现地上除了书册,还多了几张薄且发黄的笺纸。
“这是什么?”
她捡起来一看,发现这些应该都是写给谁的信,再仔细一看,似乎都是蔺玉池的笔迹,每一张几乎都写满了。
他应是用朱砂写的,那些字赤红得像血,歪歪扭扭,连成一片,透着浓浓的诡谲之感,并不像人能写出来的文字。
他为何会写如此奇怪的文字?
崔善善咽了口唾沫,字她全然看不懂,只觉得心里发凉,看久了还有些瘆人,仿佛有什么东西闷闷地压在心头,令她喘不过气。
她揉了揉酸痛的眼,仔细将笺纸叠好,重新塞进掉落在旁边的书册夹页。
入夜,崔善善照例练完字,收到了两日后道学入学的通知。
她按照通知准备了些需要带的东西,而后安安稳稳地睡下,梦中却无意跌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成为了一个旁观者,一个女人与一个半大的孩童站在她面前,女人正厉声呵斥着那个孩童。
他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懵懂地垂着头,脸颊一边明显地发红肿胀。
一刻钟后,女人歇斯底里的嗓音里逐渐带了些哭腔。
崔善善默默地观察着她,她穿着世上最华贵明艳的裳衣,小腹微微隆起,似乎怀了孕,但容颜不减,就连哭也哭得很漂亮。
最奇特的是,她的面颊两边覆了淡淡的鳞片,眼睛是极其漂亮的灿金色,好似晨曦时天际线边升起的旭光。
崔善善望着她,总觉得她长得……有些熟悉。
像谁呢?
崔善善忍不住望向她身侧的孩子,视线落于他的脸上停顿片刻。
片刻后,她的眼睛倏然睁大,忍不住张张口,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长得很像……
蔺玉池。
*
三日后,崔善善背上小背囊,正要出发,蔺玉池却无缘故站在她身侧。
崔善善三日没见蔺玉池了,便友善地笑问他一句:“师兄好久不见,你今日要上的课也在紫微殿吗?”
少年颔首,利落地召出飞行法器。
有顺路的人能载着她去上课,崔善善当然乐意了,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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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地跟他一起上了飞行法器,直到跨入紫微殿,来到上道法课的侧殿,蔺玉池也跟着她坐在了一起。
周遭陆陆续续有人入座,可蔺玉池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她隔壁的书案前,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崔善善首先怀疑自己是不认字走错了,而后仔仔细细地辨认着门口处的木牌,确认这里的确是上道法课的地方。
她与蔺玉池对视,而后礼貌又不失尴尬地一笑。
“师兄怎么不去上课呀。”她干巴巴地问。
“我不是说跟你一起来?”
“嗯?”少女呆愣地眨眨眼,小脸唰一下就白了,活似晴天忽然降下一道霹雳。
蔺玉池见她错愕成这样,正要开口问她什么意思,才张开口,一个衣着十分张扬的少女便坐了在崔善善前头的书案旁。
少女的神色之中携着三分骄矜,眼神轻蔑地滑过崔善善的脸,而后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崔善善听见她小声地道了一句包子,而后百无聊赖地开始翻起桌案上的书来。
片刻之后,这位跋扈的少女袖子底下便骨碌碌钻出几个纸人,她指挥着那些纸人吭哧吭哧地跳下书案,又跳到隔壁的书案上,明晃晃地翻开案上的书,奋力在上面涂抹着什么。
瞬间,一阵怪异的闷臭味直冲脑门,在场所有人都朝那张书案看了过来。
崔善善脸色发白,也有些好奇地问蔺玉池:“师兄,她是谁?”
“阴傀宗掌门的千金,昭奚。”
掌门的千金……也会来上这个课?
崔善善呆呆地眨眼,嘴唇一张一合:“那、那些纸人涂的是什么?”
少年的眼神在少女柔软的唇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神色淡淡地偏过脸道:“灵犬的粪便。”
崔善善眨眨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似乎知道为何会来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若是晚来一些,说不定这不幸的事便要落到她头上了。
最后坐在那张书案前的人是个佛修,面孔清正刚毅,垂落的凤眸中携着三分悲悯,显得他愈发宝相庄严。
周遭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看着那佛修翻开面前的书。
昭奚的脸上亦逐渐露出恣肆嚣张的笑,仿佛一场恶作戏即将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