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离开，钟杳起初还有点不习惯，就连陈识也问钟杳，“跟你一起那学妹今天怎么没在。”


    钟杳叼着吸管，靠着窗和随泱在本子上下五子棋，随口道：“转学了。”


    陈识不是很在意地哦了一声，“东街那边开了夜市，一整条美食节，下午放学一起去玩。”


    “不去，我又不能吃。”


    钟杳时不时就要被陈婶提醒，外面的东西她是一点也不敢碰。


    随泱推开陈识凑到前面的脑袋，皱眉，“你们男生去了不是烧烤就是啤酒，杳杳不去？”


    “别呀。”陈识双手合十朝随泱拜了拜，“那边也有小摊，说不定有你们女生喜欢的东西呢。”


    陈识说着随手一指，“喏，发带，那个发带好看吧，咱们班好几个女生都有，你们俩不想要？”


    陈识说的是一种黑的的蝴蝶结发带，最近很火，好多人都在戴。


    随泱看了眼，看向钟杳。


    ……


    下午放学后，钟杳跟司箴说了声，就和随泱陈识，还有班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东街。


    “钟杳，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变化好大，记得高二分班之前你都不和别人说话。”


    说话的是钟杳高一同班的一个女生，叫薛之意，也是之前黄欣泼硫酸骂人，捂住钟杳耳朵的那个女生。


    “不会吧，上次钟杳在教……，那什么，我看着不像啊。”另一个男生说了一半，被陈识拍了下胳膊。


    随泱双手插在兜里，把钟杳隔在里面，“人都是会变的，这不是很正常，我以前也从没想过要补习。”


    男生有感，“朋友都去了大学潇洒，我们还在这里苦逼的做着写不完的试卷，真是操、嗷，干嘛？”


    陈识瞪他一眼，“出门在外，注意言辞，还穿着校服呢。”


    男生仰天长叹，“要疯了。”


    薛之意笑道：“忍忍吧，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等考不上大学再疯也不迟。”


    “你可以安静了薛之意。”另一个女生抬手假装要掐她的脖子。


    钟杳能记得的集体活动里，就只去过重生回来那天晚上的聚会，也正是那天和姜栀她们相识。


    再有就是这次，和班里同学一起出来玩。


    “薛之意，咱们班的班群你拉我进去吧。”钟杳想起她之前都没有加过班群。


    “好啊，我先加你。”薛之意拿出手机找到钟杳的头像。


    到了东街，大家就分开玩了，钟杳和随泱去了小摊那边。


    钟杳正在选发带，随泱的手机响了起来，随泱抬手指了指外面，钟杳比了个OK的手势。


    “你拿的这个卖的最好，可以给你和你朋友一人拿一个，你的头发这么漂亮，戴上肯定好看。”


    摊主是个小姐姐，自己也戴了一个，飘带顺着头发落下，很漂亮。


    钟杳拿出钱包，取了两张十块钱给小姐姐，“要两个。”


    “好的。”小姐姐拿了两个新的，还给钟杳装了一个漂亮的手提袋，“慢走啊。”


    钟杳接过手提袋，回头发现找不到随泱在哪里。


    “晓晓，泱泱刚才往哪个方向走了？”


    晓晓：“我没有注意欸。”


    钟杳四下看了眼，一边往出走，一边拿出手机给随泱发消息。


    突然，前面有个小男孩在大声哭闹，对抱着他的女人拳打脚踢，女人的衣服头发都被弄乱。


    旁边的人都在拦着小男孩，那个女人向周围的人道歉，“不好意思，他平时很乖的，就是今天想要买玩具，是真的太贵了，不划算。”


    “哎呦，现在的孩子，不管大人的死活，看到什么都想要，也不考虑家里能不能负担得起。”


    “要不给他买了吧，也没多贵。”


    “要了一个又要一个，哪里买的过来哦。”


    最后，女人带着男孩离开，现场的人也散开。


    钟杳正要回头，看到不远处跪着一个乞讨的老人。视线停顿了几秒，钟杳收回了目光。


    晚上回到家，吃完饭，钟杳去二楼补习，朱凌讲了半个小时，就让钟杳自己写卷子。


    钟杳支着脑袋，快速写完朱凌布置的题目，刚从门口出去，听到朱凌说话的声音。


    “老大，补习这个月底就能结束，吴瑄在叫我了。”


    “月底？”司箴合上手里的书，“能学完吗？”


    朱凌的语气是藏不住的骄傲，“当然可以，钟小姐很聪明，我已经也教不了她多少了。我看到钟小姐有几本笔记，上面的知识点都是针对她的学习情况总结的，对她很有用。等我回去后，再给她琢磨着出几套模拟卷。”


    钟杳回了房间，视线扫到桌子上云渺和蓝她们送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贴了很多的便利贴，是朱凌做的补充。


    钟杳突然觉得压力山大，“晓晓，我这要是考不好，得对不起多少人？”


    晓晓：“杳杳加油，你可以的。”


    钟杳：“呵呵~”


    等朱凌回了隔壁，司箴过来问钟杳还有没有精力学画。


    钟杳点头，“有啊，今天朱老师讲的都比较简单，我还能学一个小时。”


    司箴：“你先上楼，我回房间拿个东西。”


    “我帮你啊。”钟杳凑到司箴跟前，笑眯眯地开腔，“要拿什么？”


    司箴静默两秒，“我房间飘窗上有个……”


    “好的我去拿。”


    司箴话还没说完，钟杳人就跑了。


    司箴站在原地，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小混蛋不怕他了。


    钟杳没来过司箴的房间，推开门进去，发现这边和她的房间截然不同，如果一个是低调奢华，另一个就是满目琳琅。


    在安静的地方，钟杳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飘窗上确实有一个盒子，钟杳走过去拿起来，转身看到床上的枕头，视线一顿。


    ……


    司箴和路擎去了市里要几天才能回来。周五晚上，钟杳放学后自己坐公交回家，陈识非要跟着，把钟杳送回小院才走。


    吃完饭，钟杳就去楼上看书。朱凌请了假不在，钟杳这几天都是自己看笔记学习。


    大概九点左右，钟杳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两声，是随泱发来的消息。


    【体育馆这边有好多人，要不要出来玩，我去接你】


    紧接着陈识也发了消息过来，【钟杳，随泱说叫你去体育馆玩，正好我在崇文街，顺道过来找你】


    钟杳先回随泱，【好的，等我】


    完了才回陈识，【等我五分钟】


    钟杳把剩下的一道题写完，换下睡衣下楼。


    陈婶正在客厅追剧，见钟杳下来，把电视声音关了，“杳杳，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泱泱叫我，一会儿就回来。”钟杳帮陈婶把电视声音调大，“等会儿剧情接不上了。”


    “早点回来。”陈婶扯着嗓子朝钟杳的背影喊了一声。


    “知道啦。”钟杳说完已经关上了大门。


    钟杳刚出门，就看到陈识在巷子口，旁边还有几个班里的同学。


    “钟杳，大晚上出门打扮，你们女生怎么这么麻烦？”秦州不是很耐烦。


    陈识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让你等几分钟又没掉你一块肉。”


    钟杳看了两人一眼，“不好意思，我卷子没写完不能出来。”


    秦州：“……你家里人真严厉。”


    陈识走在钟杳左边，闻言问：“你舅舅不是不在？”


    “那我也不能偷懒。”钟杳叹气，“家教老师还要检查。”


    大家沉默了。


    杨川：“讲真，出来玩不适合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其他人表示很认同。


    随泱正拿着相机拍照，老远就朝着钟杳招手，“这儿。”


    钟杳和陈识一行人挤过去，随泱挽上钟杳的胳膊，凑到耳边说道：“我今晚去你家和你住。”


    钟杳愣了下，点头，“好啊，我的床可大可软了。”


    “等会儿一起走。”随泱说着拿起相机继续拍照。


    因为这边有人在表演，所以广场上的人很多。钟杳被撞了好几下，直接和随泱被迫分开。


    “钟杳？”


    随泱伸手去拉钟杳，可两人被人群推的越来越远。


    “泱泱，我没事，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钟杳被人群推出来，头发都被蹭散了。


    “杳杳，这里的人太多了。”晓晓忍不住说。


    钟杳边走边梳理头发，“是挺多人的，我不进去了。”


    音乐声音又吵又大，人也多，钟杳有点烦躁，走到花园这边，找了个空着的椅子坐下，打开手机玩游戏。


    陈识看到钟杳一个人坐在这边，把手里的篮球丢给秦州，小跑过来，“钟杳，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随泱呢？”


    钟杳抬头，手机上响起游戏过关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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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音，“那边人太多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要不去打篮球，你坐在这里多无聊。”陈识笑呵呵地挠了挠后脑勺，“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钟杳犹豫了几秒钟，“好吧。”


    她不会打篮球，以前上体育课不小心被篮球砸过脑袋，有点阴影。


    秦州他们打完中场休息，陈识正好和钟杳过去练习。


    “我先教你投篮吧，你这样……”


    陈识站在钟杳旁边，两人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


    树影随风动，在布满繁星的夜空下，月色将两道影子拉的很长。


    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车。


    司箴处理完事情连夜赶回来。路擎瞥到钟杳的身影，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在后座休息的司箴随即睁开眼睛。


    路擎指向窗外，“那不是钟小姐吗？这么晚还在外面玩，旁边那好像是个男生。”


    司箴顺着路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因为视角的原因，司箴看到的是钟杳被一个男生从后面抱着，两个人脑袋挨在一起，举止亲密。


    路擎木讷开口，“钟小姐该不会谈对象了吧？”


    车里没开灯，隐约有路灯透过树缝洒进来，落成星星点点白光。


    司箴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因为逆着光，只瞧得清那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眸。


    球场，钟杳一连投了好几颗球，手腕有些酸了，“不练了，我去找泱泱。”


    钟杳朝捡完球回来的陈识说了声就要走。


    陈识抓住钟杳的手腕，“要不你就待在这儿，随泱那边人多，太吵。”


    钟杳朝人群那边看去一眼，乌压压的都是人，犹豫不决。


    陈识又说：“等会儿我送你们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这边离得不远，你又不顺路，我们自己回去就行。”钟杳没好打击陈识，一个随泱顶两个他，再说她自己的身手也不差。


    “几步路而已，又没多远。”路过的秦州幽幽说道。


    陈识：“对，我们俩送你们。”


    钟杳：“……好吧。”


    钟杳刚坐下没几分钟，察觉旁边来了人，抬眸看一眼，发现是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


    老人似乎不会说话，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钟杳看不懂。


    老人指了指不远处的烧烤摊，钟杳意会，“你饿了？”


    老人点头，试图去拉钟杳的胳膊，钟杳掏钱的手顿住，“要我陪你过去？”


    老人再次点头。


    钟杳扭头，看陈识他们正打的火热，就没打扰，起身朝着烧烤摊那边走。


    老人紧跟在钟杳身后。


    烧烤摊就支在路边，恰好演出结束，很多人都朝着这边涌过来。


    钟杳躲都躲不及，胳膊似乎被人抓住，钟杳手肘用力打过去，被人从身后搂住，轻松卸了力道。


    “你谁……”


    钟杳扭头，撞进司箴墨色的瞳眸里，声音戛然而止。


    “反应挺快。”司箴垂眸，嗓音低沉。


    钟杳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司哥哥？你不是要去好几天？怎么回来了？”


    司箴拥着钟杳从人流里出来，路擎看到两人过来，赶紧打开车门。


    钟杳想起随泱，没上车，“司哥哥，我还要找同学，你们先回吧。”


    车里的路擎最大限度降低存在感，他好害怕。


    司箴看着钟杳，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钟杳眨了眨眼，“我等会儿带个人回去。”


    “不方便。”司箴淡声。


    “啊？”钟杳不理解，上次林皎月不是住了几天，“怎么不方便？”


    司箴幽深的眼眸盯着钟杳，唇线僵直。


    “钟杳。”


    有人出声，钟杳回头，见陈识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我说几句话。”钟杳说完就朝陈识小跑过去。


    司箴一只手按在车顶，浑身气压很低。


    路擎弱弱开口，“这事得引导，不能强来，五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上次和钟杳一起逃课的那个男生。”司箴语气很凉，“陈森隆的独子，一无是处，还不如陈青树。”


    路擎：“您不是说钟小姐不喜欢陈青树吗？”


    司箴回头，望向路擎的眼神很凉。


    路擎缩了缩脖子，“要不您回去了问问，要是真的，您先找二爷和二夫人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