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想到了电梯里的事，脸色僵住。


    钟杳看向文辞，“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但你现在是我的保镖，去开车。”


    文辞颔首，往外走。


    钟杳看了眼白岩，转身出去。


    白岩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跟上。


    文辞调了车，钟杳根据纸鹤感应出司箴的方位，“往郊外开。”


    白岩瞳孔闪了闪，攥紧了手机，“钟小姐，四少是有意避开你的，你过去了他……”


    “我是怕事的人吗？”


    钟杳的声音很冷，文辞第一次见她发火，之前钟杳和司箴单方面冷战也只是不说话。


    白岩沉默，他好像有点明白，四少为什么会喜欢钟小姐了。


    钟杳闭上眼睛，通过纸鹤感应司箴的情况。


    文辞把车停在京郊的一处荒地，三人同时打开车门下车。


    前面有烟雾升起，钟杳摊开手心，红色的纸鹤飞了出去。


    “你们两个在这里……”


    “我们一起进去。”


    钟杳拿了两张符咒给他们，“拿好。”


    文辞和白岩接过来，紧紧握在手里。


    随着三人走进白雾，有个穿了一身黑衣带着斗篷的人出现在三人刚才站着的地方。


    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在暗夜里发着光，视线紧紧地盯着一处，周身气息阴冷，攥紧的手指发出骨骼响动的声音。


    里面的雾气比外面看到的更浓，但有钟杳的符咒在，三人的视线并没有受到阻碍。


    地上有血迹，看样子是不久前留下的，钟杳的心脏剧烈跳动，攥紧的手心也出了汗，低喃出声，“司箴？”


    白岩说道：“这血不是四少的，钟小姐不用担心。”


    钟杳的神经紧紧地绷着，“我知道。”


    忽然，一道利刃划破平静，钟杳迅速拉住白岩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顷刻之间，白岩刚才站着的地方一柄长刀刺入地下，刀身上是鲜红的血液。


    白岩僵着身体，双眼发直，“谢、谢谢。”


    钟杳松开白岩，看向前方，掌心翻转，左手凭空出现了一把弓，钟杳右手拉弦，箭自弦上幻化而出。


    白岩和文辞看着这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


    钟杳眸色凛冽，眼底有杀意倾泄，利箭射出，响声灌耳，让人精神一震。


    扑通一声，有人倒下。


    文辞眼睛发亮，“射中了。”


    钟杳抬脚，往那个方向走。


    等三人走过去，发现地上倒着一个男人。


    白岩突然出声，“在那边。”


    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三人赶紧跑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钟杳感应到司箴就在附近，眼眶泛红，踢开前面的人，继续朝里面跑。


    文辞和白岩很快也加入了混战。


    白柳看到白岩，眼睛瞪大，“你怎么来了？”


    白岩：“钟小姐也来了。”


    白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文辞扶住他。


    白柳喃喃出声，“疯了。”


    钟杳进了烂尾楼，在一楼没有发现司箴，找到楼梯上了二楼。


    “路擎？”


    钟杳看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拿了一颗空间的药喂给他。


    过了两秒，路擎睁开眼睛，看到钟杳差点又晕过去。


    “司箴呢？”


    钟杳把人扶起来，问他。


    路擎抬手指向上面，“四楼。”


    钟杳立马松开手往楼梯的方向跑。


    路擎晃动着站起来，靠在墙上笑了出来。


    四少值了。


    钟杳片刻都不敢停，一口气跑到四楼，看到司箴半跪在地上，对面的人扬起了手里的刀。


    “司箴！”


    钟杳瞳孔皱缩，抬手扔出去好几张符咒，男人被打飞撞在后面的墙上。


    钟杳朝司箴跑过去，跪在地上扶住他的肩膀。


    “司箴？”


    钟杳看清他的样子，瞬间就红了眼眶，赶紧拿了药喂给他。


    司箴脸上沾着血，身上都是伤，他慢慢抬起手，指腹落在钟杳的眼角，作势要擦掉眼泪，怎料留下了一抹血渍在钟杳的眼角。


    钟杳按住他的手，嗓音带着哭腔，“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司箴勾着唇，虚弱地笑了笑，“好。”


    钟杳抹了把眼泪，扶着司箴站起来。


    这个时候对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看着这一幕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司箴，你还真是好命，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来救你。”


    司箴靠在钟杳身上，语气轻蔑，“你的坟头草长到十米高的时候，我还会活得好好的。”


    钟君泽看向司箴旁边的钟杳，嗓音带着诱哄，“妹妹，我是哥哥。杀了他，哥哥带你回家。”


    “你也配。”钟杳冷冷看向他，“我跟你没关系。”


    钟君泽眼底划过一抹狠意，继续说道：“你不想回家了吗？杀了他，我们回家。”


    司箴咳嗽了两声，钟杳立马看向他，一颗药又喂了进去，柔声说道：“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走。”


    司箴低低应了声，闭上眼睛，脑袋靠在钟杳身上。


    钟杳看向钟君泽，嗓音冰冷，“我先杀了你。”


    司箴睫毛颤动，刚跑上来的白柳等人听到钟杳的话也愣住了。


    钟君泽瞳孔紧缩，“你说什么？”


    钟杳右手翻动，地上的碎石动了起来，钟君泽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整层楼的碎石都朝着他打过去。


    只一瞬间，地上升起一层浓雾，钟君泽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看向钟杳的眼神带了敬意，也带了畏惧。


    -


    车子开到一处半山别墅，司箴从上车起就靠在钟杳身上，到这会儿还没有醒。


    路擎打开后面的车门，帮着把司箴从车上扶下来。


    钟杳问他，“医生呢？”


    白柳说道：“在里面等着。”


    把司箴扶到卧室，除了医生其他人都在外面。


    钟杳靠在墙上，想着晚上的事。


    很奇怪，她和钟君泽竟然没有血缘牵扯。


    可其他人要怎么解释？


    钟杳虽然一时搞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但她和钟君泽没关系，确实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白柳和沈泊言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在听到钟杳说弄死钟君泽的时候，两人都惊了。


    甚至他们亲眼看到，钟杳对钟君泽确实下了死手。


    其他像白朔和白岩等人，看到钟杳动手时的狠意，更多的是敬佩。


    吧嗒——


    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其他人都围上去问情况，钟杳一个闪身直接进去。


    司箴还没有醒，身上的伤医生已经上了药。


    钟杳走到床头蹲下，指腹落在司箴的手腕上。


    晓晓：“杳杳，你别担心了，司大爷没事。”


    钟杳抿唇不语，抬手想要摸一下司箴的脸，又怕碰到伤口。


    商迟听到动静就赶紧赶了过来，被白柳拦在门外。


    白柳：“钟小姐在里面？”


    商迟惊了，“她没走？明天还有行程。”


    文辞从后面冒出来，向商迟解释了事情经过。


    商迟从最开始的不解，到震惊，到呆滞，到原来如此。


    白柳：“不就是综艺，我们可以自己投资让钟小姐拍。”


    商迟看傻子一样看他，“钟杳是那种人吗？”


    说完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白柳沉默。


    能为了他们四少大义灭亲的人，肯定不是。


    沈泊言开口，“都下去吧，医生说司箴没什么事。”


    路擎也说：“钟小姐给我吃了药，我这会儿哪哪都没事，四少肯定也吃了，说不定已经醒了。”


    商迟：“走吧。”


    电灯泡们。


    房间里，钟杳看司箴都破相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现在就想提刀去找钟君泽。


    钟杳越想觉得越可行，正要起身，手腕被拉住。


    司箴费力地掀起眼皮，看到是钟杳，愣了片刻，声音虚弱又透着惊喜，“你没走？”


    钟杳蹲下去趴在床边，手指轻轻碰着他额头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司箴虚弱地笑了笑，指腹摩挲着钟杳的手腕，“帮我拿杯水。”


    “好。”钟杳看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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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上放着一杯水，手背碰了下，是温的。


    “我扶你起来？”


    “好。”


    钟杳扶着司箴靠在床头，把水杯放到他手里，想了一下，又帮忙把杯子端起来，杯口放在他有些干裂的唇边。


    司箴就着钟杳的手喝了一些，一些洒在衣服上和被子上。


    钟杳等司箴喝完了，抽了纸巾帮他擦着下巴，眼睛红的跟小兔子的一样。


    司箴笑着哄她，“别哭了。”


    “没有。”


    钟杳有些别扭，跟自己生气，扔了手里的纸又拿了一张擦他衣服上的水渍。


    司箴抓住钟杳手，把纸巾放在床柜上，低头凑近她，“眼睛红了。”


    钟杳抬眸看他，眼睫煽动时有眼泪落下。


    司箴抓着钟杳的手收紧，眸色深邃，缓缓低下头。


    钟杳手指攥紧被子，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全身僵着不敢动。


    周围的空气越发稀薄，两人离得越来越近，气息交缠在一起，暧昧的因子滋生在四处，催动着身体里的激素，想要迫切的靠近对方。


    钟杳摒住了呼吸，微微仰着脖颈。


    突然，敲门声响起。


    钟杳立马垂下脑袋，紧紧咬着下唇。


    司箴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商迟敲了几下，朝里说道：“钟杳，你得去机场了。”


    钟杳的拳头痒了，想打人。


    司箴靠在床头，不轻不重地按着钟杳的手腕，瞳眸深的像是被墨色晕染过一样。


    商迟说完，没听到回应，又说道：“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钟杳咬牙，猛地起身过去把门打开。


    “钟……”商迟看到钟杳，嗓音卡壳了一瞬，看着钟杳很不友善的目光，提了一个自认为很完美的建议，“要不让司箴陪你去？”


    钟杳说了句‘等着’，门就被砰地关上。


    商迟抬起手尴尬地落下。


    钟杳平复了一下呼吸，朝司箴走过去，在床边站定。


    司箴的声音听着哑的不像话，“什么时候回来？”


    钟杳：“大后天早上回来有一组拍摄，下午就结束了。”


    司箴听完皱眉，“谁给你安排的工作？”


    钟杳反问：“是啊，谁呀？”


    司箴：“……让白朔和白岩都跟着你。”


    “不用。”钟杳垂头看着脚尖，“白朔你留着，我带白岩和文辞就行了。”


    司箴往前坐了些，拉住钟杳的手，仰着脖颈，试探着问：“过年跟我回家？”


    钟杳眼睫颤抖，又听他说：“以后我们都一起过年，好不好？”


    钟杳抬起眼睛看他，没说话。


    司箴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很轻地咳嗽了一声，钟杳立马蹲下去，结果脚下没站稳，扑到司箴身上，司箴也被她压倒了。


    “对不起，我压疼你了吧。”钟杳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


    司箴禁锢在钟杳身上的手臂横着不动，嗓音像是喝了烈酒一样的嘶哑，“别动，抱一会儿。”


    钟杳停下了动作，脑袋埋在司箴肩窝，声音闷闷的，“你要跟我打电话。”


    司箴嗓音宠溺，“好。”


    钟杳气他故意撇开自己，本着就近原则，扒开领口的衣服就咬。


    司箴浑身僵硬，一股热气涌进大脑，声音都在发抖，“杳杳~”


    钟杳怕咬重了，牙齿轻轻撕摩着，却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对司箴来说意味着什么。


    司箴手臂上的青筋突起，眸低满是欲色，眼尾是妖冶的红。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要赶不上飞机了。”


    钟杳微微起身。


    司箴怕吓到她，闭上了眼睛，“走吧，不能耽误工作。”


    钟杳垂眸看着司箴，心里有个小人在雀跃地跳动，小人告诉她，她应该做些什么。


    钟杳的视线从轻颤睫毛，移到挺翘的鼻子，再到附着水渍的唇瓣。


    好想……亲一下。


    钟杳的眼神毫不掩饰，直白又带着侵略，司箴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整个人都绷着不敢动。


    叩叩叩——


    这次说话的是沈泊言，“伯父伯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