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者的一口阴气

作品:《民间烧尸怪谈

    我抱尸体,慢慢的似乎有点麻木了,也很少再冒出冷汗了,我没有想到,这么快不适合了这样的情况,我自己也没有料到。


    但是,我还是不敢马虎。


    银燕进来了。


    “明哲,过来。”


    师傅第一次没有把我的姓带上,也许是跟着她去她二姑家,我们的感觉近了一些。


    我出来,一个女孩子看着我,显然是新来的。


    “这是新来的人,她接你的活儿,我教她。”


    女孩子很瘦小,脸色苍白,我想不出来,她怎么会来这儿。


    我没说话,带她过去,给示范,跟师傅一样教她,她只看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就跑了,尖叫着,疯了一样的跑了。


    这个女孩子再也没有来,我还干着抱尸体的活儿,现在我明白了,只有来了一个接我班的人,我才不抱了。


    偶尔我还是做梦,但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今天,我抱了第二十一具尸体的时候,这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长得还算是周正,我抱她的时候,突然就一口气喷到了我的脸上,气有点蓝,我看到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愣了一下,把尸体放到传送台上,这个属羊的一个女人。


    我传送过去后,推开门出去,师傅正在操作台上操作,看了我一眼。


    “什么事?”


    “刚在我八号炉的那个女人,喷了我一脸气,蓝色的,很淡。”


    银燕的手停下了,半天才又动作起来。


    “把活儿干完。”


    师傅很冷,她在这儿很冷,在她二姑家,她笑过几回,她笑很美。


    今天下午四点结束工作,换好衣服后,银燕说。


    “一会儿跟我去吃饭。”


    这是和银燕第一次出去吃饭。


    我们到了饭店,没有点菜,师傅一直也没说话,看着一本书,是一本小说,《挪威的森林》。


    银燕大学毕业,学中文的,我不知道她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不敢


    问。


    一会儿进来一个人,看着年纪有六十多岁了。


    “明哲,林师傅。”


    我叫了一声林师傅。


    “哟,这小伙长得挺帅的。”


    林师傅坐下后就点菜,喝酒。


    银燕看到林师傅一杯白酒下肚后说。


    “林师傅,我徒弟被灵魂附体了。”


    林师傅愣了一下说。


    “确定?”


    师傅看了我一眼,我说。


    “一个女人,三十多岁,抱起来的时候,她嘴里喷出来口气,淡蓝色的,就冲到了我的脸上。”


    “噢,人在死的时候都会把最后一口气吐出来,淡蓝色的,甚至有的淡得看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把这口气留在这最后,很少遇到过,那确实是灵魂在你的身体里了,现在没有什么症状,灵魂要七七十四九天,在你的身全里才会有症状。”


    人死了,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我爷死的时候,确实是有股淡蓝色的气吐出来,从窗户飘出去的,我父亲当时也看到了,还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父亲从来没有说过。


    “你姓什么?”


    “柯。”


    “柯左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


    “噢,真没有想到,是老柯的儿子。”


    我师傅也是一愣,看了我半天,没说话。


    “林师傅,这事怎么办?我还没有遇到过,才来这儿四年。”


    “暂时没办法,四十九天之后,有什么症状来了找我。”


    我开始不安了,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天,我师傅一直就不太爱说话,把我送回家,就走了。


    我回家,回卧室,躺在床上发呆,灵魂附体,人死后有灵魂,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真实的看到,这是第二次,那最后一口淡蓝色的气体竟然就是灵魂出体了,看来人是真的有灵魂。


    再上班,师傅说。


    “我今天教你操作台,今天你就在这儿上台儿,我去你哪儿。”


    “为什么?”


    “我……”


    银燕脸竟然红了,我明白了。


    “师傅不用,我没事,晚上我想请你吃饭。”


    “那好,有事叫我。”


    我依然抱我的尸体,银燕也会不时的教我点操作台上的事情,操作台并不只是按钮那么简单,从大玻璃看过去,可以看到炉子里的尸体,烧到什么程度,给多大的火,多少油,什么时候翻身,什么时候捡骨,大骨要怎么碎掉,是很讲究的。


    晚上请我师傅吃饭,我专门的选了一家情调好的地方,叫十年,我们坐下,我让她点菜,她点完了,看着我,然后把头向窗户,竟然忍不住笑了。


    “师傅,怎么了?”


    “这么叫别扭。”


    “那也能叫你大名,徒弟叫师傅的大名不敬。”


    “叫我燕子吧!”


    我一愣。


    “这是在工作之外。”


    银燕解释了一下。


    “燕子,谢谢你。”


    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吃完饭,银燕就去看电影,出门她竟然拉


    住了我的胳膊,像小鸟一样,依然着我。


    我觉得这不太是好事。


    那天回家,我母亲脸色还是不好,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从我当上炼化者之后,我母亲就这样了。


    本来一辈子解脱了,我又去当炼化者了,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可是母亲不这样认为,总是觉得不好。


    我也知道,父亲是一位炼化者,影响很大,母亲单位的同事,从来没有一个来我们家的,母亲的家人也从来也没有来过,母亲的朋友也很少,不记得有什么朋友,应该是孤单的。


    我一直到上高中之后,有人才知道,我父亲是一位炼化者,那个时候,有没有朋友似乎都不重在,每天拼着命的学习,这事也就淡化了,上大学之后,就没有人知道了,所以说,对我的影响似乎我没有感觉到,母亲是体会最深的,说是受


    害,到也是不过了。


    但是,母亲物质上是高于其它的人,父亲赚得多,所以母亲的衣服总是走在最前沿,父亲大概也是觉得内疚吧!从来都不说什么。


    银燕给我打电话,竟然在我家楼下了,来接我。


    我上车说。


    “以后你不用绕过来,你在城东,我在城西,挺不方便的。”


    “没事,一脚油的事儿。”


    我知道,师傅喜欢上我了,我也喜欢上她,但是我害怕,母亲说死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在犹豫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2729|1521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长今天来了,他很少进炼化间,他进来后对我说。


    “小柯,你跟你师傅去学操作,这儿教给老师傅。”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进去了,我出来,看来他是做过,不用人教,一板一眼的。


    我出来,场长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站住了说。


    “对你师傅好点。”


    其它的人就在偷着笑,我就觉得这话里有话,银燕脸通红。


    “过来,你就在八号台,我在九号台,你告诉你怎么操作。”


    我听师傅的指点,其它并不复杂,复杂的是经验,看着尸体,眼睛永远是看着尸体的,每当刀片划开尸体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肚子像是被划开了一样的不舒服。


    那一夜,我恶梦不断,总是梦到自己被划开了,死者只是肚子,而我是全身都被划开了,疼。


    我发烧了,母亲照顾我。


    我知道,这是被吓着了,母亲突然跟我说起父亲来。


    “你父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火葬场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这一生我也不知道火葬场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去过火葬场,就是因为你父亲是烧死人的,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味道,我一生也没有能适应,我爱他,但是慢慢的就不爱了,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味道我受不了,真的就受不了,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还有他身上的寒冷,总是跟冰一样……


    ”


    母亲一边说一边哭,其实我知道,母亲很少有笑容,只有在买了新衣服的时候,弥补了这种东西,她才会在镜子前笑。


    父亲喜欢喝酒,总是不吭不响的喝,从来没有喝多过。但是,我是理解父亲的,父亲的这一生是孤独的,母亲都无法理解他,他也认这个命了。


    我不知道,我的这一生会不会像父亲一样。


    “你打算干几年?”


    “也许跟我父亲一样。”


    母亲就又哭。


    “你不能,也不要干那么久,年,就年,就是找不到工作,我养着你,也不让你干。”


    我没说什么,这事说了,也没有意义,干不干的,我自己说得算,母亲是拦不住我的。


    我上班,银燕没有来,这两天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大家都坐在操作台上了,师傅学没有来,我打电话,她在路上撞车了,我叫了室长。


    “我师傅撞车了,我过去。”


    “好,注意安钱,把八九号台停了。”


    我冲出去,衣服都没换,往外跑。


    火场长出租车很少,我一直跑出去一公里,到了公路上,才打到车,往出事的地方赶。


    我看到了,师傅站在一边,我过去,她一下抱住我就大哭起来。


    “我害怕,我害怕。”


    “没事,没事,我来了。”


    银燕追尾了,撞得不算重,事情处理完了,她才稳定下来。但是不敢再开车了,我不会开,找了一个朋友来给开到了修配厂。


    那天,我和师傅一起请了假,我陪了师傅一天。她让我去学车,将来开车接她送她,她给我报了名,我就学了。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那有什么可怕的,也许是局外者,那天银燕是真的害怕了。


    我看到银燕柔弱的一面,毕竟是女孩子,她的严厉似乎只是表面上的,不管怎么样,我遇到了一位好师傅,照顾我,让我一切都慢慢的适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