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程扬知

作品:《女子贪财也是德

    这话像是给了程扬知当头一棒,她顿感脑子一片空白,天旋地转。


    搂在她身后的人却语气平淡:“走吧,该出发了。”


    她如一只提线木偶,双眼无神,手脚僵硬,跟在凌延川后面。


    门外停着三辆马车,三少主正从领头那架轿子上下来。


    “七弟,七弟妹。”凌继征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横于胸前。


    凌延川快步上前朝他点头示礼:“三哥。”


    “三少主,七少主,物资补给皆以整装完毕,可随时启程。”胡硕躬身作揖道。


    程扬知心不在焉,看到金钗和玉簪正候在第二架马车旁。


    “我和三哥同轿,让她们俩陪你吧。”凌延川上轿前特意走过来知会她。


    “姐姐,”金钗轻声唤回她出走的思绪,“咱们上轿吧。”


    程扬知头脑发懵,踏上马车的动作也十分缓慢。


    两个丫头瞧出她不对劲,却也不敢多嘴过问。


    回顾这数月时日,她分明从未败露真实身份,凌延川又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她的。


    颠簸的轿厢使她的心脏也一同晃荡,紧张和慌乱密密麻麻地爬上她的后脑勺。


    逃跑吧。


    顾不了那么多了。


    若是马车行至梁州,求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程扬知在脑子里计划,从京州到梁州,快马加鞭怎么着也得半月载。


    更别说那两位少主身子金贵,途中定是要歇马打尖的。


    她可趁那个时机偷偷溜走。


    好在身上带了盘缠,足够她捎上金钗、玉簪一齐租马返程。


    到时候回了京州,铺门一关,卷铺盖走人,带上熊英远走高飞。


    计划通!


    程扬知猛地拍手,把金钗和玉簪吓了一跳。


    “怎么了姐姐?”玉簪关切地问。


    金钗面露担忧:“姐姐是在担心前去梁州后暴露身份吗?”


    她扯了扯苦涩的嘴角。


    这事想担心也晚了,人七少主可能连如何治她的罪都盘算好了。


    “姐姐,既然永宁郡主当初敢让您替嫁,那定是会让梁亲王安排好的,您不必忧虑。”金钗安慰道。


    玉簪也在一旁附和:“对呀姐姐,您就别愁眉苦脸了。”


    程扬知两眼一闭,认命似的开口:“若是我说我想逃跑,你们俩还愿跟着我吗?”


    金钗和玉簪面面相觑:“姐姐,这,是为何?”


    她只好佯装洒脱,说违心话:“我不想待在七少主身边了,想仗剑天涯!”


    “姐姐和少主分明十分般配,为何……”金钗满眼遗憾。


    程扬知未尝不觉呢。


    她垂下眼眸,睫毛映出的阴翳里藏着不舍。


    心口那颗芒果树上好似结满了酸果,不断膨胀,挤得她胸闷难捱,最后迸出一地酸涩果浆。


    马车缓缓驶入夜,程扬知听到前边传来胡硕的高声呼喊。


    “前方有一客栈,咱们稍作歇息,天明再赶路!”


    机会来了。


    程扬知提着裙摆下马车,金钗和玉簪紧随其后。


    照这般行进路程,估摸着等车队到了青梁交界,那秋汛也退了一半。


    不过古代交通多有不便,就算快马加鞭不分昼夜,也得至少三五天才能抵达。


    “七弟,七弟妹,咱们今夜歇马,好好吃一顿,日后得赶路,少不了辛苦。”凌继征笑容憨厚,领着大家伙往客栈里走。


    程扬知当即借口脱身:“抱歉三哥,我有些疲乏,可否先行前往客房休息?”


    凌延川闻言回身看向她。


    “七弟妹可是身体不适?”凌继征略显关切。


    “没有没有,舟车劳顿,我不过有些困罢了。”她连忙摆手否认,余光发现凌延川始终盯着她,不免心虚。


    三少主也转头看了一眼七少主,似是询问意见。


    “胡硕,你带她上去吧。”凌延川头也不回,视线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胡硕立刻上前,接过金钗和玉簪手中行李:“好嘞。”


    借口睡觉,总不能让手下丫鬟也跟着饿肚子。


    程扬知只好先跟着胡硕前去客房,想着先观察观察地形、制定逃跑路线也好。


    “侧少夫人,东西老奴替您放在这,若是没什么事,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胡硕走时不忘替她把门关好。


    房中桌椅摆放规整,皆是色泽暗沉的实木所制。


    床铺居于内侧,床帏以素色锦缎制成,微微垂下。


    床边矮柜上,置有一盏铜制烛台,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地上铺着织锦地毯,触感柔软,以暗纹勾勒。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丹青,山水意境清幽,除此之外无过多奢华装饰。


    木质雕花门窗,其上纹路古朴,能瞧见时间留下的痕迹。


    程扬知快步走到窗边,支起木窗向外看。


    这间屋子在二楼,若是从窗跳下,虽不致命,但多半残疾。


    别到时候逃脱失败,府上那旧轮椅易主归她。


    外出住店,估摸着她得和凌延川一个屋。


    那要如何才能从人眼皮底下逃脱?


    程扬知将目光投向行李包袱上,萌生了坏心思。


    下迷药把人弄晕再“光明正大”跑路的可能性有多高?


    她把这个歪主意咽回肚子里。


    罪加一等不说,她上哪弄来迷药?


    程扬知眉头紧皱,一手支着腰,一手抠着嘴皮子,脑子里一团乱麻,丝毫没有听见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


    那个走路没有声响的男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


    凌延川伸手穿过她腰侧和手臂间的空隙,将人带入怀里。


    她猛地一震,后背反而更贴紧他的胸膛。


    “在想何事?”


    低沉的嗓音冲进她的耳膜。


    程扬知正欲狡辩些什么,凌延川的话再度杀她个措手不及。


    “在想如何逃跑?”


    她像一只束手无策的寄居蟹,被人拆掉了庇佑的壳,柔软的弱点暴露无遗。


    “你跑什么?”凌延川浅浅低笑,唇瓣贴着她耳垂。


    温热的呼吸扑得她耳根子发烫。


    “怕我罚你?”


    凌延川横在她腰前的手不老实地挤入她指间,将人牢牢箍紧。


    程扬知始终一言不发,一句不答。


    好似只要她抵死不认,这个罪名就落不到她头上。


    “那我当好好想想如何罚你……”


    男人故意拖长话音,双唇微张,尖利的牙齿轻轻咬上她侧颈。


    “……罚几次好呢?”


    程扬知不禁一颤,不明他此话何意。


    支起的木窗外秋风萧瑟,凉意不停灌进屋子里。


    凌延川并没有咬伤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下颌线,在衣物也无法遮挡的位置留下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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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收紧手臂,似要将她融入自己骨血。


    程扬知僵在原地,不敢抗拒,任由他这般亲昵。


    不停的吮吸引得她脖颈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唇瓣轻启,一点一点落下细密的吻,气息渐乱。


    凌延川干脆将人捞起,抱至房里床榻上。


    用不容拒绝的吻把她压得喘不上气。


    未及言语,唇已急切相贴,辗转厮磨,呼吸交融。


    程扬知头脑发昏,好似方才赶路时晕车一般。


    七少主这般热切,丝毫不像要治她罪的样子。


    凌延川一手继续抚着她脸颊,一手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游走,滑过肩胛,停留在她的腰肢,手指轻轻摩挲。


    胸脯起伏加剧,彼此几乎紧贴。


    他轻轻解开她外衣的系带。


    程扬知倏然抬手轻轻阻止他,目光里满是疑惑与犹豫。


    凌延川停下动作,凝视她片刻,再度吻上她的唇。


    双唇翕动,声音嘶哑:“我还没开始罚你呢。”


    程扬知缩着身体,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荤话。


    她献殷勤般双手主动攀附上凌延川肩头,指甲轻轻陷入他肌肤。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物,肌肤相亲,紧紧相拥,身体贴合处热度攀升。


    床帏簌簌而动,烛火晃得愈发剧烈,光影缭乱。


    后半夜再跑也不迟。


    程扬知感觉自己濒临溺水,思绪残存之际还能“不忘初心”。


    可惜七少主压根不给她机会。


    用行动告诉她这般惩罚该有多重。


    “我错了……”


    她被顶得反胃,伏在他肩头胡言乱语。


    “饶了我吧……”


    凌延川笑意不减:“夫人犯了何错?”


    程扬知声线支离破碎:“我,我不该……”


    后半句话被男人撞散,她呜咽不停。


    “我给过你机会了。”凌延川没头没尾地开口。


    程扬知哪有心思理解这话是何含义,只能一个劲求饶。


    “是,是我不对……”


    七少主抱着她向上抬,身上动作丝毫不影响他说话的节奏。


    “那夫人你说,该罚你几次好呢?”


    什么?


    程扬知视线失焦,脑子一片空白。


    凌延川却忽然抱着她站起,她像突然失脚踩空下坠,胡乱抓紧任何能够“救命”的“稻草”,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那扇木窗还支起一半。


    他抱着她走到窗边,将人抵在墙上。


    “不冷吗?”凌延川甚至能空出一只手将木窗关上。


    程扬知哪有空回答,失重的感觉迫使她用力夹紧。


    “凌延川……”


    她无力地瘫软在他肩头,忍不住吟出他姓名。


    凌延川对此十分满意,勾着唇吻在她耳际。


    “夫人如今仍不肯将姓名告知于我吗?”


    程扬知这才恍悟,那日他说的话是何意思。


    原来凌延川早已知晓她不是永宁郡主宋清姝。


    可他为何会知晓呢……


    她的理智被撞散,微张的双唇里艰难泄出几个音节。


    “程……”


    她竟犹豫是否该以“程因”的身份而活。


    可凌延川却似不容她思考般再度顶撞,逼她吐出答案。


    “……程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