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泰山府

作品:《在人间的邪魔一家

    无纠一路开回家,幸好大半夜也没有交警查岗,不然他就要因为无证驾驶进去了。


    前脸凹陷的奔驰车停在凌琛家院门口,凌琛喜极而泣地发出感慨,“妈呀……终于回来了……”


    “你快进去吧,今晚别睡了,让你爸妈立刻带你去雾灵观,我已经跟温哥说了。”无纠催促他。


    凌琛眼里还有点惊惧,“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还要上学啊,再说我去了又帮不上忙。”无纠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了。


    凌琛嗫嗫道:“那什么,我看你和几位道长走得很近啊,这不是有熟人好办事么。”


    “放心吧,温哥急着给自己积功德,不会敷衍你的,事后你多去给祖师爷烧香就行了。”无纠不以为意,下来关车门的时候忽然一愣。


    车窗正下方,有一串不知道什么东西写成的淡黄符文,像是某种符箓,又像是凌琛身上的那种经咒。


    无纠也分辨不出来,于是用手机拍了下来。


    “你干嘛呢?”他的手机闪光灯引起了凌琛的注意。


    未免凌琛又担惊受怕的,无纠赶忙用手把这串符号擦掉,背好自己的小背包就准备回家,“没什么,我先回去了,你快回家吧。”


    “谢谢你啊钟无纠!”凌琛夸张地举着手挥摆,见无纠走远了也不敢自己再外面多待,赶紧回家了。


    无纠则低头看着手上的痕迹,白白黄黄的,有种植物干粉的味道。


    他确定自己上车前是没有那串符文的,唯一靠近过车门的只有刚才遇到的神秘哥哥,不知道他写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到了家,无纠关上院门就蹑手蹑脚起来,怕吵醒爸爸们。


    结果一出玄关,就看到他璧珩爸爸一身睡袍,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沙发上等他。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源不大,璧珩侧过头,俊美面容一半陷在阴影中,显得有些严肃。


    无纠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被抓个正着的顽童。


    他以为会被斥责两句,璧珩爸爸却只是将茶杯放下,起身开了大灯,神色如常日的温煦,语气也十分平静柔润,“回来了,去哪了这么久?”


    “凌琛梦游去了郊区,叫我去接他……”无纠声音小小的,眼瞳浮现着一层惊慌,全然没有刚刚带着凌琛死里逃生的机灵果断。


    璧珩嗯一声进了厨房,没一会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杯温水递给无纠,看他热得一头汗,让他补补水。


    无纠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些,坐在沙发上把刚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璧珩,包括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璧珩静静听着,神色不变道:“你没有阳气,凌琛又阳气不盛,阳火低弱,你们回程是意外开上了阴路。好在你去接他了,否则凌琛缓过来要是自己深入阴路,那就死路一条了。”


    无纠握着杯子小脸都白了,“要是我们一直开下去会怎么样?”


    璧珩轻笑道:“不会怎么样,你带了方邈的副印,阴魂避之不及,若是遇到阴差,也只会把你们送回来。”


    过程有些惊险,虽然现在知道不会有任何可怕后果,但无纠还是有点点后怕,偎在璧珩爸爸身边才觉得是真的安全了。


    他忽然想起那串符文,找到照片给璧珩看,问他是什么意思。


    璧珩漆黑眼眸如古井不波,“这是巴利文,南洋邪术的巫咒。”


    “啊……邪术?”无纠吓了一跳,那个神秘哥哥一身骄矜风骨,怎么看都不像是黑巫师什么的。


    璧珩笑色温柔,低沉声音缓缓倾泻,似是在灯下给孩子讲故事哄睡觉,“邪术只是体系外的一种术数,也并非都是用来害人的,照片里的就是一种破魔驱邪的巫咒。你们能顺利回来,没有再误入阴路,都是因为那个神秘人写下的这串巫咒。”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他,都没好好谢谢他呢。”无纠想起那个灯笼,问璧珩“泰山府”是阴间哪个单位,不知道在阳间能不能找到宫观,可以去烧柱香什么的。


    “泰山府 ?”璧珩微微扬眉,“若是泰山王司下应该是东岳冥司,可能是碧霞元君司下办私事,碧霞元君又叫泰山娘娘,除了照察人间善恶,还掌管生育庇佑婴灵。大约是碧霞元君庙里的婴灵贪玩跑出去了,托人间方士、术者帮忙寻找。”


    无纠:“……”


    托盲人找孩子吗?


    泰山娘娘心好大哦。


    无纠又问起什么是鬼打墙,厉鬼能否入梦害人,如果凌琛真的被厉鬼害死,那凌琛会不会也变成厉鬼,那那个厉鬼不会很尴尬吗?


    璧珩不厌其烦地一一给他解答,声音低缓,无纠抱着璧珩的小臂,靠在他肩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熟。


    璧珩轻手轻脚地将无纠抱起来,送回卧室,刚将孩子放床上的时候,无纠迷瞪瞪醒过来,眼眸半阖,像是在做梦一样,迷糊中眉宇有些惊悸地喊了一声,“爸爸……”


    “睡吧,你在家呢。”璧珩给他盖好被子,低声安抚。


    无纠眼眉中的不安情绪慢慢消退,控制不住地阖上眼睛,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说:“我刚才给凌琛止血……我的咒语有效了……祖师爷……”


    他话也没说完,就沉沉睡着了。


    璧珩在他额前抚摸,关上灯脚步轻轻地离开。


    回到卧房,清机似乎也在做什么梦,眉头紧锁,睡梦中泄出一身戾气。


    璧珩抿唇笑着,用指尖轻柔地抚平清机紧皱的长眉,这一碰倒是把他给碰醒了。


    清机长叹一声抱着璧珩的后腰埋在他胸膛,将人压在身下,“我快烦死了,给我充充电。”


    “案子很棘手吗?”璧珩动作温柔地抚摸清机后脑,哄完家里的小孩子,哄大孩子。


    “不是案子棘手,是受害人棘手。”清机脸颊压在璧珩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股暴躁才消退,咕哝着说:“早上想吃小馄饨,要猪肉虾仁的……”


    “好,最近工作辛苦,快睡吧。”


    两人轻声说着话,不知不觉天也就亮了。


    清早,无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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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连天洗漱完下楼,在餐厅碰到了同样哈欠连天的清机。


    都没睡饱的父子俩对视一眼,纷纷落座,拿着筷子等吃早餐,谁都没想过要去厨房帮一帮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璧珩。


    无纠是包饺子苦手,馄饨也一样,清机就……


    纯属让璧珩给惯得毫无家务责任心。


    餐桌上一家三口轻快聊着天,早饭后清机去上班,璧珩送无纠去上学。


    也不知道凌琛那边怎么样了,一上午凌琛和温酒都没有给无纠发过消息,无纠怕坏事也没敢主动打给他们问问。


    “如果温酒觉得棘手,他会联系我的。”中午来接无纠回家吃饭的璧珩看出无纠的担忧,宽慰他道。


    无纠一想也是,于是吃完午饭就跑回房间补觉,睡得飞快。


    让无纠没想到的是,下午回学校,他就在教室看到凌琛趴在位子上睡觉。


    “你怎么来了?”无纠跑到他身边,轻轻戳他的手臂。


    温哥这么厉害,一上午就解决了?


    凌琛困得要死,抬眼看到是无纠,悄悄拉开衣领让他看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小声说:“那女鬼没来,温道长也没办法,只能先等她找上门,他给了我个护身符,说女鬼来了符会烧的。”


    凌琛这种情况还没办法引魂,一不知因由,二不知鬼名,三不知亲缘,只能等着。


    “那她要是来了,温哥从枫山到这,也来不及吧?”无纠忧心忡忡。


    凌琛呲牙道:“温道长在附近呢,怎么可能让我自己待着。”


    无纠放心了,也笑起来,“嗯,最好她今天就来。”


    凌琛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该说借你吉言,还是骂他一句乌鸦嘴。


    现在凌琛两块牌子都碎了,那新娘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除了昨晚试图在梦里拿指甲插凌琛眼珠子,就没什么动静了。


    一下午相安无事,放了晚自习后今天刚好轮到无纠和凌琛值日。


    教室里的学生都散光了,无纠和凌琛一个扫地一个拖地,凌琛一个娇少爷啥啥都干不好,严重影响进度,璧珩都打电话来问无纠怎么还没出来。


    等他俩弄完,其他班的值日生早都搞完回去写作业了。


    凌琛提着垃圾站在门口等无纠,搓着手臂下意识道:“空调都关了,咋还冷嗖嗖的。”


    无纠正在拿自己的挎包,闻言忽然一怔,立刻抬头望去。


    凌琛呆呆站在门口,望着走廊尽头的绿光,呆滞道:“钟无纠,我没来上学这几天,学校把走廊的灯换成绿的了吗?”


    换个屁啊!


    无纠心叫不好,拎着包就往门口冲,只见整个楼道绿莹莹一片,映得两人都面色惨绿,这场面不是恐怖片拍摄现场,就是真闹鬼了!


    忽然走廊尽头的灯灭了,随后一盏一盏接连闪灭,黑暗直逼两人而来。


    凌琛猛地大叫一声,既是被吓得,也是被胸口的灼烧感给烫得。


    他急忙把脖子上的红绳勾出来,挂在上面的三角护身符已经颜色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