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情意更浓后，竟生出几分想要整日腻在一起的想法，高辽表现最为突出，九娘虽也惦念他，但绝没让突如其来的感情冲昏头脑，她摆摊营生正在上升期，何况还惦记着要还钱后开铺子，比起和高辽腻歪，还是如今营生更重要些。


    高辽虽失落，却也知道九娘秉性，夫妻想亲近何时不行，现在更重要是让九娘还了赔付，把摊子经营好。


    程九娘将前几日自己想的贩卖点子和那贵人对她说的话都跟高辽讲了，希望他能给自己分析其中厉害。


    高辽了解后，不由得赞道：“九娘这几个点子都不错，确如那贵人所说，布丁虽新奇可开铺子，但加上九娘自己的经商头脑，未必不成，何必需要别人弄去配方。”


    程九娘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满含期待看着高辽询问：“你也觉得我行？”


    其实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毕竟之前从未有此，九娘多少有些生怯，她其实不怕困难，但却也是个希望能有人鼓励她的。


    “当然，九娘不要妄自菲薄，如今这摊子能在城中便是你最大的努力，只需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九娘对高辽鼓励的话十分受用，这也使她获得了不小的信心，既然如此，她便先将点子用起来，只要还完鲁大石的债，她就彻底没了桎梏，到时候再研究开铺子不迟。


    或是有人刻意打听，村中有不少人都在议论程九娘月底能不能还上鲁大石的赔付。


    “我听说她在城里生意也不怎么好。”


    “我估计是玄了，那玩意虽新奇哪里就能一个月还上十两了，我看就是大白天做梦。”


    “这有好戏看了，鲁大可等着看程九娘笑话呢。”


    ......


    每日去城中，九娘都能听到村中人议论她，她根本没上心，此刻努力完成月底赔付，才是能狠狠打他们脸。


    程九娘的布丁新颖，点子也吸引人，她几乎是为了将布丁的名头打出去，每隔一段时间就换新点子。


    就比如，七日内布丁买一份，可半价再购买一份布丁或是芝麻糊和红豆羹；再其次，五日内，只要购买布丁超过二十文，即可送芝麻糊或红豆羹一份。


    而依靠着这些点子，九娘终于将布丁生意弄得小有名气，现在几乎每日都可以卖到一百文以上，直至月底，她终于攒够了那十两银子还赔付。


    今日高兴，九娘终于发现自己的银子足够还鲁大石的钱，虽还了之后还是一贫如洗，但并不妨碍她开心能摆脱鲁大石这毒瘤。


    于是今日程九娘想定临近晌午收了铺子，从摊位下拿出今早准备好的两个饭盒，更早了一刻钟去了高辽书院。


    书院此刻刚刚休学不久，九娘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堆学子们往外冲。


    九娘见状，脸上笑意更甚，直接拎着食盒往前去，并且招呼道：“各位学子，听学累了，不如来我这尝尝我新做的点心？”


    那些学子早已认识程九娘，可平日也不怎么热枕，今日突然热情的态度让他们有些无措。


    “哎呀，你们与我夫君同院学习，我之前虽不与你们交往，但今日是特意做了点心给你们，何不来尝尝？”


    九娘一番好意，那些脸皮薄的学子哪里能拒绝，当即就接受了她的好意。


    九娘瞧着他们纷纷拿起一碗布丁品尝，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左边几个学子身上，他们正偷偷摸摸吃着布丁，嘴上不知道又在嘀咕什么。


    九娘太清楚他们是谁了，这几个就是之前嚼舌根和高辽打了一架的人。


    “如何，可对胃口？”


    面对程九娘的询问，吃布丁的学子们连忙夸赞：


    “好吃，嫂夫人心灵手巧。”


    “着实新奇，难怪会受人欢迎。”


    ......


    几个学子夸赞不似假的，想必是心里话，九娘笑容放大，说道：“如此就好，还是多亏我被衙门带走，因此我这摊子还出了名，现在来的客人可不少，你们若是喜欢，可以与高辽说，到时候我做好让他给你们带过来。”


    程九娘说完，又不着痕迹看了左边一眼，随后神情正色道：“之前听说你们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因此还和高辽打了一架？”


    听到这话，大多数知情人都纷纷下意识去看左边那几个猫头吃东西的学子，为首的几个人一时间神色尴尬，想说点什么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几个被点名的学子们，忙着将嘴里布丁咽下，眼睛心虚撇向别处。


    九娘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装作不经意道：“误会嘛，还是要说清楚的好，要不然日后再将我夫君打的皮青脸肿，嫂子哪里能看，如今你们也都吃过我这布丁，你们都是读书人，最是明理，也能理解我这营生的不容易吧？”她虽是面对众人说，实则将话口去放在了左边几个学子处，明显意有所指。


    “夫子也曾我和说，你们将来都是栋梁之材，都是知事明理的人，想必不会做那等出言羞辱的事情，我当时还以为是高辽误会了呢，还骂了他几句，说他心眼小，不能容人，还是个见识浅薄，迂腐书生，听说邻国曾尚有女尚书，难道我朝就不能有吗？如此看来，我骂得对，这家伙就是小肚鸡肠，看不得我这女人行事。”


    程九娘这一通指桑骂槐，让那几个学子脸涨通红，却也不能发作，似乎感受到周围同窗们的目光，实在是羞与在此，最后只能掩面而逃。


    其余学子们面面相觑，却也明白今日程九娘来此的目的和话中意思，为首的学子率先稽首行礼，面有愧色：“嫂夫人教训的是，确是我们迂腐了。”


    其余学子也纷纷附和，程九娘见状不禁掩面笑道：“何故如此，我是在骂我家高辽，你们何必吃心，倒是我的不是了，中饭已至，你们可别饿了肚子，还是去饭堂吧。”


    学子们相视一眼，话都被堵死了，说不出什么，只好各自散去。


    程九娘也没再揪着不放，她也不打算闹的太难堪，只是给他们警告，顺便清清他们脑子迂腐的想法，都是云上书院的学子，日后没准几个要比高辽的官位还要高，可不能随意得罪，到时候吃不了兜着就是他们。


    “今日之事，多谢娘子维护我。”


    高辽得知了程九娘今日在书院行事，心中自是欢喜，他作为丈夫护着妻子，更是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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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人，但如今反过来被维护，这种感觉有些新奇，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沉溺。


    “我自然是要维护我家夫君的。”


    高辽有些不满足，试探问：“只是夫君？”


    程九娘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看他故意道：“还有什么？”


    高辽挎着一张脸，装作冷淡，却还是忍不住又提醒：“自然是还有，我们前几日还袒露了......”


    九娘瞧他这样，实在是好笑，不再逗他，直白说：　“也是心中欢喜的人。”


    至此高辽才满足，并且叮嘱道：“娘子日后多多说几句才好。”


    九娘不禁心中好笑，怎么以前没发现高辽还有这样一面，腻歪，还要假装矜持，着实有趣。


    直至月底，和鲁大石的赌约期限也到了。


    程九娘一早就找了村长打算今日就把钱还了，让村长帮着做个见证，也不会让鲁大石赖账。


    村中许多人热闹的都来了，他们其实还不相信程九娘能还钱，更不相信程九娘靠买布丁还钱。


    “我听说九娘真的赚够了十两？”


    “啊，那鲁大岂不是输了？我还为她完不成呢。”


    “假的吧，俺可不信她能这么快就赚十吊子钱，咋子，闹呢，那是随随便便就能赚出来的，就程九娘？”


    ......


    村长为了给程九娘作见证，特意选定了在村中正祠，让村里的人也能看见。


    来瞧热闹的人都在议论，很多男人都不相信程九娘是真的靠自己还的钱，纷纷猜测是不是高家程家给她的，或者是外债借回来的。


    李婶听到这话，立刻反驳：“你们几个不干事的混球，人家九娘就不能靠自己啊，那九娘隔三差五就去我家买牛乳，咋能作假，去去去，少在这酸了吧唧的。”


    程九娘刚到正祠就听到李婶维护她的话，心中不由一暖，“李婶。”


    李婶见是九娘，连忙拉着她往一旁询问：“九娘，你是真的有十吊钱啊？这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一家人好几年的花销......”


    “李婶，我敢来，自然是有的，您就别担心了。”


    李婶听到这话，才算是放心，见九娘走进正祠后，嘴上还不由嘀咕：“好啊，好啊，也算是困尽甘来了。”


    正祠内供奉着村中先祖，每年需祭祀焚香，平日若是有什么重大事情，也会让每家派个人来商议。


    村长站在中间，看着左右两边的程九娘和鲁大石，清咳一声道：“九娘，你今日确定能还了鲁大石的钱吗？”


    “当然。”


    程九娘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只钱袋，十两赔付可是有分量的，那沉甸甸的钱袋，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鲁大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伸手把钱抢过来，却被程九娘及时收了回去。


    “程九娘，你想反悔？！”鲁大怒瞪着她。


    程九娘嗤笑一声，说：“我不是你，钱自然给你，但也得算算我的账吧？”


    鲁大石不屑：“你有啥账？”


    “村长，今日还钱，不止是还他，还要还我，我要他双倍赔偿当日砸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