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锦是携了两块玉回府的。


    楚凌刚将玉递给他时，他本还打算拒绝一下，却在看到上面刻的字后，瞬间改了主意。


    此玉能不能戴不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一回事。


    收起来，就放到他收着的原本放“锦”字玉佩的盒子中。


    他拿着玉在皇宫看了半天，等回将军府时，夜已经黑了大半。许文锦倚在窗子旁边，点了点被他放于盒中的玉。打开窗户，柔柔月光将玉衬的更洁净了二分。


    许文锦本不知沈慰话中有话，拿了刻有陛下名的这块玉，才恍然大悟。


    玉非玉，是为情？


    他暗叹两声沈先生的多虑，即便楚凌将玉送于他，他也不会让此玉面向世人的。


    偶听石子穿过竹林的落地声，许将军目光由玉转向别处，他将玉放到枕下，推开门朝竹林方向走去。


    竹林旁原有护卫，但他早就让人撤了下去。


    许文锦随意端起门前烛灯。烛灯的光所照的并不远，不过即便不用灯所照路，也能就着月光看出四周物件模糊的轮廓，总不至于摔倒。


    单薄的人影落入他眼中，许文锦停在原地打量着。


    那人隐在竹林后，一身黑衣与暗几乎融为一体。弯着腰，似乎还在低头摸索着什么。


    许文锦将烛灯往那人身旁扔去。回皇宫那日，他就已经舍去了随身戴佩剑的习惯，不过对付面前这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竹林没有落叶，所以灯落地的一瞬间，火焰便打了个弯儿的灭了。


    那人一声冷哼，伴随着的是一声双臂碰撞的闷响。


    看不清颜色的粉末如细纱般朝许文锦袭来，他掩住口鼻，躲过那人虚晃的招式。


    黑衣人没多纠缠，将轻飘飘的不知道是什么物件的东西往许文锦身上一扔，转身便欲走。许文锦反手将他抓住，黑衣在拉扯间显出隐于衣下的利刃。


    黑衣人并没有将利刃拿在手上与许文锦对峙的意思，只是慢慢往后退去，想快点离开。


    许文锦一时感到那身影有些眼熟，却又不似长伴他身旁的人。


    犹豫片刻，他眼角轻扫，一松手，将面前人放走。


    斑驳的竹影落到他身上，他俯身捡起黑衣人刚刚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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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他，又落到地上飘了两下的东西。


    许文锦将它藏于衣袖，几步走回屋，就着烛光看清那是一封信。


    他将信打开，正中央只有短短三字


    “暮眠村”


    “暮眠村”距京城并不远，在城外西边的林处，是大多逝者安葬的地方。


    这封信未标时辰与具体地址，自是不可能是邀见。不用细想，与那地方有关的，也只能是那件事了。


    他简单洗漱，吹灭了烛灯，屋子似暗似明，似能看清又像是有黑膜在糊人眼，睡自是睡不着，盯着暗处，反倒越来越精神。


    他不禁失笑，将枕下锦盒拿出，玉在暗中，只能用手细细抚着纹路。


    许文锦看不清自己脸上神容，不过他确实感觉眉间紧了二分。


    即便不是因忠于陛下，单就他自身安危来说，这剑也许就不应放。


    甩手掌柜不应坐在将军府，可权势不能争大，也不能过小，此把控的力度与火候，他稍有不甚便会伤已。


    打算已成，至于更深一点的消息，要找谁打探，许文锦沉吟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