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妈咪！”


    施雪儿将马嘉祺的手机放在脚上，时而用那小手掩面，时而放声大哭。


    在衣帽间给施雪儿找衣服的马嘉祺都被她这哭声吓得一个踉跄，而施亓则是眯着眼睛，满脸洗面奶地从浴室走出。


    “老婆，你怎么了？”


    施亓站定，拂开马嘉祺关心自己的手，斜睨了一下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奶娃，见她没事，舒了一口气，用手腕处按压住快要跳出身体的小心脏。


    “你妈咪在这，你咋搞得跟哭丧一样啊？”


    马嘉祺扶着施亓回浴室，“老婆，你先洗干净脸，我来哄女儿。”


    床上小奶娃的哭声渐渐变小，由嚎啕大哭改为了啜泣，抿着小粉唇，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


    “宝贝过来，爸爸抱，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了？”


    见施雪儿眼睛还是盯着手机屏幕，不为所动，马嘉祺拿起床头施雪儿最喜欢的那个身体香香诱惑，“宝贝过来爸爸这，爸爸帮你擦香香。”


    马嘉祺一条腿搭在床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随即又趴下，伸长手臂去抓她的腿。


    “你看，你不过来，那爸爸就只能抓你咯。”


    施雪儿误以为马嘉祺要拿回手机，小手紧紧拽住，贴到脸颊，轻声呜咽着，“妈咪~”


    看着再次被泪痕爬满的小脸，马嘉祺松开了手中的力度，将小奶娃抱到怀里低声哄着，“爸爸抓疼你了？”


    “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


    “雪儿不哭了……”


    对于马嘉祺的一举一动，施雪儿视若无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浴室的方向，想要找妈咪，又怕大声吓得施亓，只能窝在马嘉祺的怀里，抽噎着。


    “妈咪，我要妈咪！”


    拂开那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马嘉祺低头亲了亲施雪儿的额头，柔声继续道，“妈咪现在还没空，爸爸在这儿，你跟爸爸说，好不好？”


    施雪儿扁着小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鼻涕，亦或是口水，粘在唇边，汤汤水水地开口，“不好，我想要妈咪，妈咪。”


    一边委屈地哭喊，一边伸着手朝浴室的方向拍在马嘉祺的手臂上。


    “老婆，我不行了，女儿不要我呀！”


    马嘉祺的声音是难掩的委屈，以及哄劝无果，只能向老婆求救的无奈。


    施亓放下手里的护肤品，踩着棉拖鞋出来，看着同样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父女俩，挑眉。


    马嘉祺有些沮丧地挠挠眉心。


    施亓的屁股刚沾到床边，施雪儿就像猛兽般想要扑向施亓，吓得马嘉祺大掌赶忙拦住，将人轻轻放到施亓的腿上。


    “妈咪！”施雪儿搂着施亓的脖子，冰凉的泪水贴着俩人的脸颊流下，小嘴嗫嚅，“妈咪！”


    “妈咪在这儿呢，爸爸也在这儿，宝贝不哭了。”


    施亓耐心地安抚着施雪儿的情绪，“好啦，宝贝咱们哭够了，是不是也该告诉爹地妈咪，你为什么突然哭得那么伤心了？”


    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施雪儿吸了吸鼻子，搅着手指。


    “我刚刚玩爸爸的手机了。”


    马嘉祺有些冤枉地开口，“宝贝，你玩爸爸的手机，爸爸都没哭，你哭，爸爸也没有骂你吧……”


    施雪儿趴在施亓的肩上，用小手胡乱地抹了一下脸，“没……我看见妈咪哭了……”


    马嘉祺拿过湿巾擦干净他老婆的脸，他女儿的泪水全沾在上面了，亲施亓的唇呆滞地贴着她的脸颊。


    施亓用肩撞了一下马嘉祺的胸口，用眼神嗔他，女儿都哭得那么伤心了，你还在这亲亲！


    马嘉祺轻轻撅了一下嘴，又亲了一口才离开。


    吸了一下鼻子，施雪儿抬手拍了拍胸膛紧贴着她妈咪后背的马嘉祺的肩，“爸爸，你先帮我擦一下鼻涕。”


    施亓顺手抽过一张纸巾，施雪儿扭开脸，张开双手往马嘉祺的肩上靠去，“鼻涕脏脏，爸爸擦，不要妈咪擦。”


    马嘉祺气得嘴都歪了，又觉得好笑，跟施亓相视一眼，只得认命地帮她宝贝女儿擦鼻涕，谁让他是老婆奴呢！


    “嗯，现在擦好了，”马嘉祺曲着两根手指轻轻扭了一下施雪儿的鼻尖，“现在可以说了吧，妈咪哭了，然后你为什么哭？”


    施雪儿在开始说原因之前，先是亲了亲马嘉祺的脸，再啄了啄施亓的脸颊，眼眶又瞬间通红，小嘴扁扁的，看着她这小模样，施亓也鼻头一酸。


    “我在爸爸手机那看见一个视频，我在你肚子里，你躺在医院的床上，你哭了，你看起来很难受！”


    施雪儿吸着鼻子，晶莹的泪珠再次滚落，把脸埋在施亓的怀里，小小一只地缩着，过了很久，怀里才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当时就是这样在妈咪肚子里的，妈咪的肚子都鼓起来了，要爆炸了……”


    “我看着妈咪好可怜，我心里好难受！”


    施亓感觉眼球的泪幕落下了一层，蓄满在眼眶，抬手，轻轻抚摸着施雪儿的后背，“宝贝这是心疼妈咪，所以才哭了呀……”


    应声落泪的还有在背后抱住俩人的马嘉祺，下巴趴在施亓的肩头上，长臂搂住了他的全世界，大掌轻拍着施雪儿的后背，另一只手的手指摩挲着施亓的手臂，轻声道，“老公一直在这呢，不哭。”


    “嗯，”施亓的脑袋往后仰，靠在马嘉祺的肩头，泪水夺眶而出，用脑袋蹭了蹭马嘉祺的颈窝，吸了吸鼻子，“马嘉祺，你说这时候，你应该先哄谁？”


    “老婆。”


    马嘉祺微微侧了侧脑袋，攫取唇瓣的香甜，“无论现在还是以后，老婆都是我的第一选择。”


    施亓被逗笑，轻晃了一下怀里的人，“爸比说，要妈咪，不要雪儿了，可以吗？”


    “不可以！”


    施雪儿蹿起来，手臂紧紧搂住俩人，“我们是一家人，不可以不要雪儿，也不可以不要弟弟！”


    马嘉祺蹙眉，震惊地睨着施雪儿，“弟弟？”


    “嗯，妈咪肚子里的弟弟，以后我保护他，不许爸比你欺负弟弟。”


    “哟，呵，老婆，这弟弟都还没出生，我们女儿就护上了，”马嘉祺也顺势摸了摸施亓现在平坦的肚子，“你说她接受能力那么强的吗？刚刚她开口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女儿……”


    “臭屁！”


    马嘉祺轻咬了一口施亓的侧脖颈，抱过施雪儿，带着她在床上打滚玩耍。


    原本有些安静的卧室又被施雪儿和马嘉祺的欢笑声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