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没收住刀

作品:《战团长

    “卧槽!”有人惊呼出声。


    真的要了命了,这是他今天说的频率最高的一个词了。


    还没等他喘口气,下一句“卧槽”又随着姒雅的应对方式脱口而出。


    姒雅的反应不是盖的,两圈极度快速的缠头裹脑剑法使了出来,成功化解了这突然出现的匕首的袭击,刚劲的力道还反震得泽恩的手腕发麻,差点就握不住匕首了。


    缠头裹脑本是刀法中的招式,姒雅融会贯通,在剑里也用了出来。


    还挺有用的。


    “呵。”姒雅冷笑了声,“你想这么比?早说不就好了。”


    在泽恩的注视中,她也从自己的军靴里抽出了匕首,“这样才比较公平。”


    姒雅更习惯双手持剑,于是把匕首叼在了嘴里。


    目光灼灼地盯着泽恩。


    泽恩一手持剑,一手反握着匕首,也保持着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我滴老天奶呀,这课真是选值了,还能看到另类版的‘双刀流’。”


    “他俩演电影呢?”


    “确实挺帅的,我格斗游戏里都玩不出这么多招式,武学奇才啊。”


    两人再度交上了手,泽恩一手剑一手匕,连走带打,长剑行如龙蛇飞舞,短匕急如苍鹰捕兔。


    姒雅则见招拆招,双手持剑劈砍时力若千钧,势不可挡。防御时一剑当前,剑花缭乱,嘴中叼着的匕首鬼魅般落入手中,反手一击的攻势,招招凌厉,险中又险。


    打斗激烈得让观众们看得那叫一个热血翻涌,激情万分,恨不能自己也上去舞两下。


    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终究要分出胜负,姒雅瞅准时机,手腕使了巧劲儿,匕首在她下翻的手心里旋转了几圈后被她掷出,打着旋飞舞了出去,直冲泽恩的面门。


    泽恩向后下腰躲过这一击飞匕,可姒雅持着剑而来的下一击也到了,他可不想就这么输掉,堪堪格挡住这一击,孰料那飞出去的匕首绕着泽恩的身后滑过一大圈后,竟能又旋转着飞了回来,正落入姒雅的手中。


    姒雅反手握住,向着泽恩彻底暴露出的脖颈就要刺去。


    教官这下终于如梦初醒,持着长棍往前连连迈步,生怕姒雅收势不急,真把人伤着了。


    泽恩知道回天乏术,可他不到刀插在脖子里的那一刻是决不会放弃的!他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看着那匕首朝自己落下来,也用执匕的手刺了出去,发出反击。


    在匕首即将落下的前一刻,姒雅忽地顿住,她看着那暴露在她刀下毫无防护的白皙脖颈,忽然清醒了过来,他们的头盔早在厮打中被拽掉了,现在大家头部和颈部可都是无防护状态。


    她握着匕首的手力道松了松,想起了此刻就站在旁边的埃丝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埃丝特那一晚落在泽恩脸上狠辣的巴掌。


    如果这次泽恩也输了……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泽恩拼死一搏的反击已至,攻守之势异也!


    她的匕首被打掉,而对手匕首的刀尖则直逼她的脖子。


    “我认输!”姒雅立刻识时务地大喊。


    “呵。”熟悉的冷笑声响起。


    冰凉的刀尖抵住了姒雅的脖子,她却松了口气,因为她能感受到泽恩收住了下刺的冲势。


    然而,没等她多庆幸一秒,她就不可置信地在脖子上感受到了愈发清晰的触感,利刃划开她的皮肤,血珠顺着锁骨淙淙滴落,流淌进她的领口。


    他故意的!


    姒雅的眼睛在冒火,偏偏被人拿刀架住了脖子,半点也动弹不得。


    泽恩撤掉匕首,姒雅的颈侧又渗出一滴细小的血珠。


    “真不好意思,没收住刀。”


    泽恩脱掉手套,伸出手指在姒雅的伤口出揩了一下,擦掉血珠后,那里只余一条细丝一样的划痕,连称为伤口都很勉强。


    “还好没什么事儿,不然我真要以死谢罪了。”泽恩说话的口吻很歉疚,姒雅却分明能看见他的眼底在笑,他唇角微微勾起,显然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教官发出尖锐爆鸣地冲了上来,推开泽恩,查看起姒雅的伤口,确定真的没什么事儿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张嘴就想给泽恩骂一顿,又顾虑到泽恩的亲妈就在边上,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忍了回去。


    只干巴巴地说了句:“诶呀你两真是的,一点儿分寸没有,下次不许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姒雅觉得教官的行为很搞笑,早不出来给他两架开,孩子死了知道奶了,鼻涕到嘴了知道甩了,早干嘛去了。


    “承让了?”泽恩假惺惺地伸出手,要给倒在地上的姒雅拽起来。


    这一幕怎么莫名地熟悉。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姒雅想起了两人第一次交手后的结局,她也是抱着气死泽恩的心态故意地这么伸出了手。


    现在轮到她啦。


    草。


    姒雅忍着恶心借着泽恩的力站了起来,两人靠近的那一刻,泽恩果然露出本性,面上的假笑不再,反而相当冷漠地注视着姒雅,压低的声音里仿佛掺了碎冰,“我用得着你可怜我。”


    他贴着姒雅的耳边阴冷地说道:“喜欢放水?我就给你放放血。”


    姒雅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运动过后尚未平复的大口呼吸导致的,一方面是被气的。


    她的手指本能地摩挲上了脖子上的伤口,确认着伤情,光靠泽恩和教官的说法很难让她完全放下心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她要放什么水?她只是怕刚才那个情况控制不好力道真把人伤了怎么办,至于泽恩输了比试会不会被他妈打,笑话,就泽恩这家教还是多挨几个巴掌的好。


    谁道论狠还是泽恩狠,下手百无禁忌,胆子大得很。


    虽然姒雅能判断出自己这道伤口还算浅,只是划破了表皮,但这不代表他的举动不令人愤怒,他的行为不令人不齿。


    姒雅向来温良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受教了。”


    她一向自诩是个教养良好、态度谦和、举止文雅的好女孩儿,或许她应该大度一点儿。


    去他爹的大度。


    她以前总是大度地原谅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哪怕他们的道歉毫无诚意,只要他们愿意表露出歉意她就总是原谅。可惜她的善意得不到善意的回报,只会招致轻视。


    没有锋芒的宽容在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


    姒雅目光沉沉地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埃丝特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又好一阵寒暄,半晌才暴露来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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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我听说莲恩加了你的通讯,一直没等到你的同意,是不是消息太多了没注意到啊。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韶华正好的,还是要多交点儿朋友,多社交社交才行啊,可别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还是要劳逸结合的,累坏自己就不好了啊。”


    姒雅敷衍地笑了笑:“埃丝特阿姨,我不知道莲恩有加我,可能确实漏掉了吧,等我回去一定好好翻翻通讯。”


    埃丝特笑道:“好孩子。”


    埃丝特走了,面上没对泽恩有任何表示,他的通讯上却忽然弹出一条讯息:


    干得不错。


    后半节课,姒雅和泽恩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平静相处得宛如毫无交际的陌生人。


    而等一下课,姒雅就悄无声息地跟在了泽恩的身后,她试图找到一个避开监控的时机,可校园内的监控数不数胜数,属实没有什么偏僻的好地方。


    眼看泽恩就要走回宿舍了,姒雅也管不了那么多,闪电般出手,找准机会冲上前一脚踹上泽恩的膝弯,给他踹了趔趄,快他一步从他的军靴里抽出了他的匕首,一手制住他企图反抗的胳膊,一手将寒光凛凛的刀锋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雪琼同学。”


    他表现得很淡定,无视这紧压在皮肤上的刀刃,声带震动,任由自己被割伤,语气不无嘲讽:“这是偷袭,姒雅同学。”


    “原来你知道这叫偷袭啊?在明知道我已经不会再动手,喊话认输以后还将刀尖故意往前递了一下伤人,这就不是偷袭了吗?”


    “你想要怎样?”


    他半阖着眼睛,脊背挺直,表现得像要去英勇就义的英雄一般,对着她这个“卑劣的偷袭者”发出正义凛然的质问。


    “我只是想给我自己讨回个公道。”


    “公道?你故意放水羞辱我,我向你讨回我的公道这并不过分吧?”


    “我没……”姒雅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她转念一想,她向这种垃圾自证干什么,她一巴掌照着脸就拍上去了,“羞辱就羞辱你了,怎么了?羞辱你还用挑日子吗?”


    她不仅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倒打一耙乱扣帽子也说得理直气壮,因为她也不过就是把泽恩用过的手段复现一遍罢了,“我好心好意要送你一局小胜,你可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现在不教训教训你,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姒雅按着刀的手继续下压,再深入一点儿,就是人的气管。


    “何必这么较真,那只是个玩笑,现在你人不是好好地在这儿站着吗?”


    姒雅还以为泽恩真的就这样有恃无恐,打定主意她不敢动他呢,虽然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已经是在狼狈地自找台阶了。


    她冲他微笑,“别担心,我这也是个玩笑,就像您对您的剑术十分自信一样,我也有绝对的把握在割开您的气管后将您及时送医,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您的生还概率是百分之百。”


    他的内心到底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姒雅,你别太过分了。再动手下去,你是想和雪琼家不死不休吗?”


    “别说得这么严重,玩笑而已。”姒雅拍了拍他的肩膀,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将带着血迹的短匕贴心地插回了他的军靴里,“显然雪琼同学已经意识到了,有些玩笑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