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擦亮了老式收音机。


    木桌上的烟灰缸，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用词不当。”


    “不要加上‘前皇马青训’的词缀，高在我们罗马青年队也待过一个月。”


    “这些狗屁报纸，每个月拿俱乐部的钱，写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萨巴蒂尼的手指正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用力戳着空气。


    矮矮胖胖的小助理，挺了挺胸膛：“头儿，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改，改不好就扣他们的钱。”


    转身没走出几步，又被喊住。


    “华国那边的媒体...”


    “头儿，根据阿尔卑斯法则，当埋伏系数占据推广成本的比例高于百分之六十...”


    “你在说啥玩意？”


    “头儿，不用花钱了，一分钱也不用花。”


    ...


    高启登上了华国各大体育媒体的头版头条。


    一则则新闻也冲上了全网热搜榜。


    信息量炸裂。


    一张‘身披23号红黄球衣的黑发少年，闪耀奥林匹克球场’的照片，给网友和球迷们带来了澎湃的情绪价值。


    《18岁小将高启替补登场，攻入两球帮助罗马逆转佛罗伦萨。》


    《出道即巅峰，力挽狂澜的璀璨新星！》


    《东方天骄，征服罗马。》


    《从伊比利亚到亚平宁，高启的成名历程。》


    《平庸？天才？在推进中如何建立优势：详解高启的传接跑。》


    《九号位还是十号位？万字文案帮你分析高启的战术角色。》


    ...


    评论数、点赞数和转发数，疯狂暴涨。


    -【牛逼！】


    -【如果高启追我，我该怎么办？他不会家暴吧？】


    -【兄弟，发这条评论的时候，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性别。】


    -【我劝你喝点酸奶醒醒酒。】


    -【小伙子在意甲好好发育，千万不要受伤啊！保护好自己，稳步提升个人技术，争取什么时候拿个欧洲金靴。】


    -【一场比赛看不出来的，你们不要捧了，官方渠道买正版球衣才能支持他，他能分到钱的。我先去买高启球衣了，我相信他能打穿意甲！】


    -【下一轮意甲联赛，罗马VS拉齐奥的同城德比，兄弟们知道该怎么玩了吧，罗马不赢盘我吃屎。】


    -【不好说，这赛季的拉齐奥很猛很猛。】


    -【德比战的赛果很玄学，胜负难料。火药味很重，我关心高启会不会受伤。】


    -【我担心他会不会跟对面打起来。】


    ......


    特里戈里亚训练基地。


    一线队刚刚结束训练。


    丹麦中卫-克亚尔凑到了高启面前，傻愣愣问道：“高，我的经纪人贝克让我来试探你的口风，问你有没有准备合作的经纪人？”


    高启摇摇头：“没有。”


    他没计划找经纪人，按照时代发展的趋势：与法务团队和足球分析服务商合作才是主流。


    平静的生活多出来一个要刷亲密度的人，真的好麻烦。


    克亚尔连忙劝道：


    “没有经纪人，你会吃亏的，高。”


    “贝克很勤快的，他帮我接了两个五万欧的代言呢，你也得有人帮你接代言...”


    傻乎乎的丹麦中卫一脸着急，生怕队友赚不到钱。


    他是那种打游戏会帮朋友清日常的人。


    高启笑了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矮矮胖胖的小助理屁颠颠地跑来，气喘吁吁：“高，有一份华国广告代言...找你！头儿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克亚尔表情惊讶，问道：“多少钱的代言？”


    小助理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我估计是一百万欧吧，别乱说出去。”


    克亚尔：“...”


    片刻后。


    他望着高启和小助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五万欧...一百万欧...”


    ...


    罗马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萨巴蒂尼强调这是高启的个人收入，并且建议他不要在亚平宁签订代言合同。


    因为这个历史时期亚平宁针对球员的税...实在是太**啦。


    马拉多纳深有体会。


    他在意大利的所有资产被没收。


    每次来到亚平宁，手表钻石耳环全部被“抢”走。


    直到他死后，亚平宁最高法院才宣判：马拉多纳没有逃税，**部门应该返还马拉多纳在亚平宁的所有资产，并且对马拉多纳的家人做出赔偿。


    ...


    向高启递出第一份广告代言合同的企业是：青岛啤酒。


    2011年青岛啤酒早已畅销海外，不仅仅局限在国外的中餐厅能见到印有中文的啤酒瓶，甚至抢占了一部分德国的高端市场，德国可是啤酒之国啊。


    电视转播马德里球迷庆祝皇马夺冠，拎出的都是青岛啤酒。


    “高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伟。”


    怀念且亲切的中文！


    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礼貌地用双手递来了一张名片。


    高启礼貌地双手接过。


    随即二人握了握手。


    张伟没有寒暄太久，直接给出了初步方案：一年拍摄四支广告，除了固定的代言费用，他们还会按照代言人的表现给到阶梯奖金。


    洋洋洒洒讲了十五分钟。


    萨巴蒂尼突然问道：“有女明星搭档拍摄广告吗？”


    张伟犹豫了一下：“可以有，不过我们要回去做调研...”


    萨巴蒂尼斩钉截铁地打断：“这个不可以有。”


    2011年，年轻球员的商业形象越来越得到重视，逐渐往“健康”方面倾斜。


    广告商和赞助商对球员这方面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一名亚洲球员，你的商业形象要尽量符合亚洲主流文化。


    符合不了，只能让媒体尽量帮你掩盖，例如某个喜欢玩女团的球星。


    欧洲也越来越“保守”：伯纳乌王储-赫塞，18岁就当爸爸，还是被狗仔记者爆出来的，顿时把皇马商业拓展部的人搞懵逼了。


    意大利的桃色氛围更加浓郁。


    哪个球星不是花花公子？今天这个嫩模，明天那个选美小姐，后天那个名媛。


    罗马体育总监依旧坚持着自己编出来的格言：来自东方的种子，撒落在永恒之城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


    代言合作的流程没那么快走完。


    萨巴蒂尼把剩下的杂事都交给了矮矮胖胖的小助理。


    小助理抱了几箱啤酒和特产送高启宿舍，是品牌方送的。


    高启说自己很少喝酒。


    品牌方建议他分给队友和工作人员喝。


    ....


    罗马战术室。


    磁旗凌乱地洒在地板上。


    窗帘遮盖了室外的阳光。


    投影仪照亮了恩里克和伊万的憔悴脸庞，两条老腊肉在同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


    “不能再这么固执地坚持传控了！”


    “踢不踢传控无所谓，你先把高添加进德比战的首发大名单啊，我们现在只有他一个中锋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