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像要吻她

作品:《何处棠开[双向暗恋]

    「斯复,听你妈妈说,你在檀衍附近的八尾山区采风?」


    「是的章姨,工作需要,来周边取景,筹备新游场景建模。」


    「结束了吗?怎么不来和我碰面?我正在檀衍村考察。」


    何斯复看着章晚阿姨发来的信息,没有立刻回复。


    他转而点开池宛棠的朋友圈。


    她的头像和背景没变,「食色性也」的四字箴言也还在,只是解除了展示三天的限制。


    池宛棠最近的几条动态全是九宫格,他无声翻看着半小时前她刚刚发布的照片,C位那张最是惹眼。


    她举着根狗尾巴草自拍,绿茶中医男在她身侧,那男人没看镜头,垂眼专注着手上的活计。


    配文:「驻村日常DAY10 感谢孙大夫的草编兔子!每天一个中医药小常识:狗尾巴草竟然也是中药诶,真小看你了。」


    何瑾澜点赞评论:「好小子……进展飞速啊。[doge]」


    池宛棠回复:「啊?」


    「那兔耳朵下面是圆环,你还要我说得多明白!!!」


    她没再回复。


    池宛棠在这里,似乎过得很快乐。


    何斯复出神地想着,手机自动熄了屏,他看着屏幕里映出的自己。


    所以,到头来,辗转反侧的只有他?


    那可不行。


    池宛棠的男性朋友像他妈地里初生的韭菜,一茬接一茬地疯长。


    是,她是洒脱了。


    偷亲完一抹嘴拍拍屁股走人了,还一走就是好几年,留他一人等在原地,守着回忆,守着一个意味不明的吻瞎猜数年。


    没头没尾的感情债,轻飘飘的一句“都过去了”就想销掉?


    没有这种好事。


    何斯复解锁手机,回了章晚的消息。


    「八尾山区的工作马上结束,明天稍晚时我去找您,顺便请教些问题。」


    「正好,我们明天组织了篝火座谈,欢迎你来参加。」


    「嗯,一定。」


    放下手机,何斯复抽出后背靠着的枕头,砸向了说是陪床却早已呼噜震天的石秋。


    “……媳妇儿我错了!!!”


    石秋从梦中惊醒,抱着头缓了半晌,直到闻见熟悉的消毒水味才恍然。


    他转头望向病床上沉默不语面色阴沉的男人,没好气地小声抱怨,“真服了你了活爹,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宋声呢?”


    石秋打个哈欠,挠挠脖子,“破地方蚊子真多……不知道,估计在酒店搞纹理呢吧,昨天他说预处理数据,本子卡死好几次。”


    何斯复点点头,“让他们技术部的先撤吧,回公司设备好些,加紧时间把八尾山那边扫描的景还原建模,预备放第一个支线。”


    “先撤?”石秋手指弹了弹何斯复右脚上的护具,“你脚都崴成这样了,不跟我回去?”


    何斯复试探地挪动小腿,微微蹙眉,“不碍事,又没骨折。”


    “没骨折你戴什么护具。”


    “少管。”


    石秋斜睨着他,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没吱声,听何斯复又道:“文案策划给我留俩人就行,家里有长辈在檀衍村考察,我去跟人搞文化的专家们取取经。”


    “牛四条那边已经优化完成,核心简化,还调整了系统分层,我试了,上手容易了点,还有那个技能效果,他说得等策划一起设定该怎么叠加。”


    何斯复躺回了床上,懒懒道:“知道了。”


    石秋从病床边上的果篮里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啃了一口,“不用我陪那我就走了啊?”


    “滚吧。”


    “祝你有美丽的邂逅。”


    /


    篝火座谈是年轻志愿者们想出的点子,从效果和参与度来看,确实要比一堆人挤在房间里听报告要有趣得多。


    今天是普查任务进行的第十一天,所有考察小组都已经顺利驻村。


    池宛棠他们运气好,跟着章教授蹭到了肉汤——被分派住在了农场大院儿内。


    虽说是八个志愿者群居的大通铺,但也实在好过汪晓佳他们住在村南头水泥厂的工人宿舍。


    考察组邀请了部分村民一起参加这次座谈,听他们分享檀衍村老一辈传下来的习俗,从耕种农事到长寿秘方,又讲到民间禁忌和红白事讲究,再到口述版“舌尖上的檀衍村”。


    村民们很是热情健谈,说到兴头上还会唱上几句戏文,报告座谈就这么逐渐偏离主题,最终成了篝火故事会。


    区文联部下的志愿小组派了个代表,小同志捧着平板发言,“气氛都到这了,那我就跟大家分享下我们小组最近新收集到的故事怪谈?”


    “好!”


    人员众多,场地又大,发言的小同志举了个扩音喇叭,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讲述。


    “这是隔壁陆家村,五村组的赵大娘主动投稿来的,她说呀,檀衍和陆家中间连着的这条路,从前是只有出殡的人家才走,每逢阴历十五前后,凌晨时分,这小路沿途就会亮起鬼火……”


    虽然池宛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无奈她小时候听多了诸如旱厕绿手拽人进粪坑、好朋友背靠背之类的怪谈,所以自小怕黑又怕鬼。


    可她偏偏还人菜瘾大。


    池宛棠手里捧着个烤红薯,听得聚精会神。


    她随手掰了一半递给斜后方的小佳,头也没回。


    哪知那姑娘没接,直接就着宛棠的手,啃着烫嘴的红薯,篝火前的小同志讲到了故事高潮处,“……赵大娘就奇怪,这谁闲着没事冲她扔石头呢……突然!”


    志愿者声音陡然拔高,一句“突然”吓得池宛棠猛打激灵,手一抖,食指竟戳进了旁边人的嘴里。


    她小声说了句抱歉,收回手在纸巾上蹭了蹭,又动作缓缓地将红薯再次递去,仍缩着脖子,提心吊胆地听。


    “前面那棵歪脖子树上,绳子在晃,树下站着个穿红衣的人影,正冲大娘招手……”


    故事讲到尾声,池宛棠才出言提醒身后的人。


    “佳佳,你自己拿着吃呗……你说这劝吊鬼,真那么邪乎吗?”


    无人回应,只是左肩略沉,有下巴垫在了她的肩头,仍是就着她的手啃下一口红薯。


    悄然间,一抹湿滑温热扫上指尖,卷走了残留在她指腹的红薯泥。


    台下听的村民有人高声笑着喊道:“小同学!故事讲得不错!只是陆家的赵大娘疯了有十来年了!她说的话能作数吗?哈哈!”


    场下哄笑一阵,那讲故事的志愿者闹了个红脸,挠挠头看向也捧腹笑着的指导老师,讪讪退场。


    汪晓佳端着一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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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烤熟的肉,笑盈盈地跑来,“小棠,你快尝尝!这个羊肉一点都不膻!巨嫩巨好吃!”


    池宛棠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抬头惊讶又疑惑地看着身前的汪晓佳。


    那她身后坐着的是谁?


    宛棠瞪大眼睛,微微颤声,“小佳,你别吓我,你不是一直坐我后面吗?”


    汪晓佳扫了眼她身后的人,悻悻然吞了一大块羊肉,坏笑道:“看来你不光事业运好,桃花运也是个顶个儿得强啊,我先走了,你一会儿记得去吃肉!”


    池宛棠这才缓缓转头。


    何斯复和她同步,微微侧过脸,在一片火光的映衬中,隔着她肩前那个飘香的烤红薯,歪着头,与她对视。


    距离很近,比包房错认的那晚,还要近。


    池宛棠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呆看着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眸子,里面有火焰跳跃。


    他们坐在矮凳上,右边是篱笆围墙。


    何斯复的左腿伸展开,挡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他的胳膊架在膝头,双手就垂悬在她的腰侧,他没有任何禁锢的实质性动作,却仍将池宛棠牢牢圈在了身前。


    他的眼神不同于之前,那时的何斯复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情绪向来隐忍不发,双目幽深如风暴来临前的大海。


    而现在……


    他明明眉眼带笑,却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狼,焰光闪烁,明暗交替,流露出的是不加掩饰的渴望和侵略。


    上身靠得极近,池宛棠感受得到他传来的热度,她瑟缩着下意识向前躲,何斯复却攥住了她举着红薯的手。


    “劝吊鬼邪不邪乎我不知道,饿死鬼倒是难缠得很。”


    他颔首,又咬下一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池宛棠。


    从她的角度望去,就好像他要吻她。


    何斯复的指腹蹭上她的手背,轻轻摩挲,池宛棠手一松,红薯掉落,被他稳稳地接住。


    宛棠转回了身。


    只是她的长发盘起,通红的耳朵和脖颈根本无处可藏,她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斯复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不能来吗?”


    她背对着男人,平复着疯狂乱跳的心头,勉强镇定地回答:“能,当然能,这里风景怡人,只是……”


    只是他的突然出现,让池宛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再一次兵荒马乱。


    清晰明了坠入乱麻,竟然真就是一瞬间的事。


    何斯复撕着沾上炉灰的红薯外皮,低声问:“只是什么?”


    她头摇成了拨浪鼓,“没什么,你饿了的话,我去给你拿些东西吃。”


    池宛棠“嚯”地起身,矮凳歪倒。


    “嘶……”


    听到身后传来吃痛的声音,池宛棠下意识回头。


    见何斯复抚着脚踝,她犹疑地走近一步,低头便看到了他右脚戴着的深蓝色护具,而被她带翻的凳子正砸在那只脚上。


    她忙蹲下扶起凳子,愣愣地看着,“你这……怎么搞的?”


    “在山区取景,雨天路滑,崴脚了。”


    “严重吗?拍片没啊?不会是骨折了吧……疼吗?”


    何斯复垂眼看着池宛棠面上浮现的担忧,挑唇笑了,声音却闷闷的,满是委屈。


    “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