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好自为之

作品:《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

    南疆。


    自从定南侯从京城回来之后,整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狠厉了,对士兵也更加严格,整天两眼一睁就是练兵,这样的炎炎夏日,士兵们没死在战场上,倒是在训练场上快要练得个半死不活。


    又一名士兵晕倒在校场上被人抬下去之后,近旁躲在树荫下乘凉的霓虹看着这一切,实在忍不住,看向这又硬又臭的冰块脸,道:“我说大黑脸,你就让大家休息一下嘛,又不是忙着上战场。”


    “等到了上战场的时候还来得及?”


    这几个月,萧暮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屁孩没大没小的称呼,只是黑着脸睨了她一眼:“你在这干什么?偷懒?”


    “我今天的训练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可厉害了!”


    霓虹昂首挺胸,骄傲不已。


    话音刚落,眼前就一道重拳袭来,她张开双手保持平衡,向后弯腰避开,而后再一个旋绕回身,向那人也伸出拳头。


    后者气定神闲后退,轻而易举躲开这人迅猛快速的拳头。


    霓虹见打不着他,跳起来出拳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成了回旋踢,照着那张黑脸而去,声东击西。


    萧暮脸更黑了,抬手攥住她的脚,稍一用力,她就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他背着手,望着趴在地上的人,道:“这就是你说的厉害?”


    霓虹趴在地上呸呸呸好几声,吐去口中的沙子,开始委屈控诉:“你欺负小姑娘,萧暮你不是男人!呜呜呜……”


    校场上的士兵闻声看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萧暮厉声吼道:“看什么!”


    所有人又立刻收回视线,充耳不闻。


    “侯爷!加急密函!”


    一名士兵冲进来,跪在萧暮眼前,奉上手中的密信。


    霓虹立马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踮起脚探着个脑袋去偷看。


    “什么密函,京城来的?”


    她没能看清,因为萧暮已经将信纸捏皱,攥在手心。


    霓虹再抬头,看见他的脸又臭到了一种极致,眼中冒着火。


    “怎么了,哎你——”


    萧暮走到训练场上,声如洪钟:“南疆二十万将士听令!一半留守国土,一半随本侯北上,即刻整装出发!”


    “是!”


    得到的回应响彻训练场,将士开始点兵,整装上马,随时准备出发。


    萧暮也穿好了盔甲,取来长枪,跨上马背。


    霓虹跑到他的马边:“怎么了,京城出事了?”


    “你安分待在这里。”


    他的声音已经消失在奔腾的空气里,身后跟着无数将士,扬起漫天尘土。


    萧暮骑着骏马飞奔,脸上的线条越绷越紧。


    他不是在等她的喜酒吗,怎么等来的是她被关入大牢的消息。


    .


    盛夏随着蝉鸣一起到来,透过那一方狭窄的天窗,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已经横亘的枝头。


    那场暴雪过后,冻死了许多植物,即便再恢复晴朗,也无法让它们死而复生,所以这光秃秃的枝头,像是天空的裂痕。


    最近几日天牢外一直在吵嚷,说要把长公主这个叛徒赶出京城。


    她既然不能死,就不要让她在京城待着。


    应该把她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而带头之人,听说是从桃疆而来,桃疆差点因前年一战而被夷为平地,听闻此事皆由长公主引起后,那女子气愤不已,在各个官府衙门面前聚众哭诉,希望官家能给个公道的处置。


    围在一起的百姓愈来愈多,整天在天牢外大喊“将通敌叛国的长公主驱逐边疆”。


    就这样闹了近一月,官员们实在顶不住压力,纷纷上书,请求帝王顺从民意早做决断。


    却都被帝王一口回绝。


    深夜,吵闹了一天的天牢终于安静下来。


    有人走进了牢房,摒退了所有守在门外的狱卒。


    她被关的这里与死牢无异,没有人能够来探视,更何况还让狱卒也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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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泱肆抬起头,本以为是帝王,没想到却是寿康宫那位太后身边的老嬷嬷。


    确实现在也只有太后有这个能力让人进来,帝王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嬷嬷走进来,站在她面前,就这么看着她,同样苍老的眼眸深沉。


    泱肆扯着嘴角轻笑一声:“太后让你来看我?”


    已经不再是皇祖母,她在这宫中已经没有亲人了。


    “老奴确实是替太后来看看殿下。”


    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认为在宫中最不亲近的人,却愿意来聊表关心。


    只是不知为何,泱肆觉得嬷嬷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带着些沉痛。


    “殿下曾说过,太后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是在这深宫之中,感情有什么用呢?”


    除夕那晚的宫宴上,泱肆因太后斥责帝王对皇后的偏宠,加之太后对小皇子过于溺爱而心感悲凉,便说出其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这样一句话。


    感情,早就在她这么多年的经历之中被磨得消亡。


    老嬷嬷还在继续:“不论是不是陛下所生,但殿下终究是她的孙儿,太后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想疼你呢?”


    可泱肆从未感受到过,这么多年了,太后面临她时永远都是严厉的神色和语气,就像是见不惯她不安分的样子,非要做一些本该是男儿郎去做的事情。


    也许她才是最早知道一切的那个人吧。


    泱肆竟有些颓废地想,有人冷脸狠话地关心你,有人温声细语地拉你跳入陷阱。


    人啊,真是奇怪。


    泱肆动了动嘴角:“嬷嬷替我谢过太后。”


    “殿下是该谢太后。”


    老嬷嬷的语气恭敬,却又带着长者的气势,她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泱肆,眼中溢出悲痛,竟有泪水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


    但床榻上颓然垂首之人并没有看见。


    嬷嬷深吸一口气,语气尚算沉静:“殿下,今后好自为之吧。”


    言罢,便转身,走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