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六年后116
作品:《屿上盛夏》 昏黄的小厨房,灯幽幽地映亮两个人,砧板摆在木餐桌上,托着一只新鲜洗净的小黄瓜。
夏以臻的两只手被盛朗从后拢着,握住,一只轻轻地按着小黄瓜,另一只被他引着切蓑衣。
盛朗的手温暖而有力,夏以臻很高兴看到他手臂的血管脉络凸显着,长长的一条条,清晰平稳,没有再无端端地跳动。她喜欢盛朗一切都安稳的样子。
“用筷子贴住再切就不容易切断,我们自己吃,切粗切细无所谓,只要别再切了手。”盛朗攥着她的手温沉地说。
“好。”
夏以臻笑着,随着他手起刀落,细细地切下去,觉得切得不错,又有点洋洋自得,着急抻着身子想去捞一根新的,自己切切试试。
“别急,反面还要切,筷子别动。”盛朗停住看着她,“你也别动,再动就要负责。”他说完又更紧地贴过来,声音落在夏以臻颈边。
盛朗穿着薄衬衫,胸膛的温热正一阵阵地蒸上来,冬日里仍令人热涔涔的。夏以臻被人圈在两臂间,又被抵在桌沿,盛朗微微地呼吸着,她却整颗心都跟着潮动起伏。
夏以臻被箍得发了僵,晃了晃腰身解乏,可动了两下,突然觉得腰下一片僵挺,她浑身紧绷起来,立刻一动不敢再动了。
她身子烫得厉害,手也在他掌心没了知觉,更别提下刀的力气,只能由他攥着,刀刃跑去哪,她就跟到哪。
切着切着,手底一条鲜黄瓜变得又绵又软,她也心猿意马,早不知道切到哪了,只能顾自偏开脸去看别处,匆匆透口气。
盛朗在她耳边说:“干嘛呢,专心点。”
“盛朗……”夏以臻垂下眼温吞地说,“我们不切了吧。”
“累了?”
“不是。”
“那是什么?”
“站不住了。”
盛朗突然笑了:“我们有两个人,怎么就站不住了?”
夏以臻的耳朵烫得厉害,声音细若游丝:“我知道我欠了你不少账,但现在才六点,折磨我是不是有点早。等等天黑了,天黑了再……”
“折磨你?没听懂。”盛朗牵起她的手,丢下刀,又向前紧锁一步温柔地说:“哪里不好,告诉我。”
夏以臻的腰更僵了。她思索了一下说:“如果我们现在先去洗个澡,再去卧室好好地……是不是也来不及了……”
盛朗笑笑,去吻她的后颈,脸颊,耳朵,又轻轻道:“知道就好。”
夏以臻心叹这人六年前的自我评价真是出奇正确,果然是既小心眼又爱记人小账,现在她还要给加上一条,就是心狠,十分的心狠!要求也多!
此刻她身子探出去,两手撑着木桌,脚下仍是连连地站不住……
小刀被夏以臻按在桌上的小砧板上,一瞬瞬晃得叮隆作响,她喘息间心说,好在此处就只有他们一户人家,若是有邻居从院子里经过,这刀刃一声声的,还不知道她今晚是切了多少条小黄瓜,非得拿个缸过来,跟她要上半缸。
头顶的小灯泡倏忽在眼前打了个转,她又被抱到桌上去,理由是,他要看着。
夏以臻看到盛朗又突然回身洗了遍手,还弄不清什么意思呢,下一刻,冰凉漫入,她也乖乖闭上嘴了……
她紧咬着下唇,任盛朗在她肩头细细地吻,又一遍遍地勾着她问,她实在无奈,用力攥紧他的一只手腕,说是有蚊子在灯下飞,盛朗凑近道:“这么大声,那我要好好听听。”
他短短听了一下便笑了,欣赏着夏以臻匆匆到来的难以为继,轻轻说:“你听错了,是有人要哭了,但很动听。”
说完他笑吻了她一口,又道:“总这么快,怕我累着?”
夏以臻顾不上了,用力凑向他,想把此刻的神色埋起来,也想要一个承得住颤抖的胸膛,可盛朗好像不愿意。
她被他吻着,看着,心里羞恼,觉得一切要来不及了,只好连连央求。可眼里的盛朗却愈发迷蒙而遥远,像在袖手旁观一场期待已久的风景。
倏地一瞬,夏以臻再也动弹不得,只能任身体在哭吟中无法自控地挛动,再睁开眼时,视线里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她仰着头,颈项起伏着延伸,湿漉漉的睫毛间,只有屋顶吊灯的一片朦胧。
灯光昏然的韵致延绵了一会儿,盛朗才不紧不慢地擦干手,一只手捞过他方才亲自料理的一条散碎绵软的蓑衣小瓜入怀,轻轻拍着,吻着道:“很棒,也很漂亮,不过我没看够。”
他又分开她凑近,夏以臻骤然一凛,再度吟叹出来……
盛朗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去客房。夏以臻在码头独自住的日子,他回来都是在客房睡,睡衣日用也都放在那。
他一进门,发现自己的枕头和睡衣都不见了,靠着床头摆着两只玩偶。
盛朗擦着头发,轻轻笑出声,又掉头往自己卧室走,果然看到夏以臻正仔细排着两只枕头,又把被子铺了。
一见盛朗来,夏以臻匆匆道:“快穿衣服吧,别冻着。昨天回来得晚,本来就累,你还是枕着我的枕头睡的,挤死我了。今天去你枕头上睡!”
“什么你的我的。”盛朗靠在门口笑道,“你好好想想,你昨晚枕枕头了吗?你枕的是我的手,多少年的毛病不改。”
他说着往里走,路过夏以臻时又扳住她下巴亲了一口:“不改就不改吧。”
夏以臻轻打了他一下,又拣出新的睡裙内衣去洗澡,再回来时看到盛朗已经换好睡衣靠在床头看报表,少见地戴着副无边眼镜,面色闲散松弛。
夏以臻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一瞬格外令人舒心,外面的风很淡,她听到苏慧深在说——臻臻的以后都是好日子。
她想,也不必更好了,日日如此就是最好了。
夏以臻放了两杯牛奶在床头,又坐到他身边去,盛朗突然偏过脸来摸了把她的头发问:“吹干了吗?”
“当然了。你不是说不吹干就睡容易影响智商吗?我早就坚持天天都吹干了。”她说完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又笑笑,“毕竟找到个聪明的女朋友不容易。”
盛朗蹭去她唇边的奶,慢悠悠道:“嗯,是不容易。”
夏以臻挺开心,又凑过去厚着脸皮问:“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没找到。”盛朗看向她,“我没说找到了。不过我找到个馋的,也很不容易,想听吗?”
“不想。”
夏以臻闭上嘴,心说这个人多少年了,真就是不好对付!想了一会儿,才决心从气势上和地位上压他一头,不带好气儿地命令他,快把奶喝了!
等盛朗都喝完,夏以臻才又靠近问:“你看什么呢?”
“盛宸做的新产品。不过开了年就是盛世的了。”
夏以臻一见报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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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产品的名字里有她吃过的,撑起身体道:“这个线面我吃过,很好吃,是盛宸做的?可这是我学妹家的工厂生产的。”
她把宋言心的背景告诉盛朗,盛朗听完难以置信地笑了下,道世界真小。
夏以臻又说宋言心还喊她正月去福州看游神呢,她正心动,盛朗听完把报表搁下拿起手机:“那买机票,明天去。”
“真的?”
“当然。”盛朗目光未动,眼镜上闪过手机的光亮,“你不是属于更大的世界吗?”
“是不是没完了?”夏以臻笑着给了他一拳,“一张明信片上一共多少字,被你翻来覆去地找上门算账,你说吧,还要多少次才能还清?”
“不好说,先还还看。”
“那怎么办……”夏以臻蹙着眉头,“那我岂不是还不完了?”
“你还是挺聪明的。”
盛朗买完机票淡淡一笑,忽的摘掉眼镜拍灭台灯,翻身压过去。夏以臻腰身被人重重一揽,随即陷入一片温热的黑暗。
隔阂渐退,夏以臻在他看不见的时刻,任自己面红耳赤,也任心跳放肆地,隆隆作响。
“盛朗。其实我是喜欢的……”
“直到现在,我每次看到你还是会心跳得厉害……也会忍不住想要……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令人难为?”
“难为?”盛朗吻着她,“让我听听你有多难为。”
夏以臻只觉得黑暗里,心尖被人含着咬去一口。
她闭着眼睛哼吟了一声,侧颈又落下盛朗密密匝匝的吻。很轻,她却要忍着,徐徐地轻叹。
盛朗去吻她的嘴唇,眼睛,吻到耳朵时,他喘息着问:“你知道这是我们第三次在这张床上接吻吗?”
夏以臻回忆着:“今天……昨天……”
盛朗没有停却匆匆道:“还有我们重新遇到,而你喝醉的那天。所以让我告诉你谁更难为。”
他的声音低低地砸过来。
“夏以臻,你就是一贯的没良心。所有你靠近我的日子,你没有一次不在招惹我,而且惹完就跑,从不负责。你向来不管别人怎么收场,不管别人有多难为。”
盛朗攥住她的手,引着她下去:“你试试,难为吗?是不是很难为?”
“那晚就是这么难为。”
夏以臻的掌心一片僵硬,她颤了一下,汗瞬间漫了整个身子,盛朗却忽的把她另只手狠狠按去枕边,手指插着她的指缝攥进去。
“夏以臻,我告诉过你别喝醉,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我说你从不听我话,冤枉了吗?”
他抓紧她的手腕:“不许停,谁让你停了……”
“告诉我,你喝醉了让我怎么猜?我要不要当真……我敢不敢相信你还在爱我,敢不敢自作多情?”
“我可不可以走近你,问问你是不是也像我爱惨了你那样地爱着我……”
“你倒好,得逞了,拍拍手就走。”
“握紧点,没吃饱么?”
盛朗落在颈边的声音渐渐喑哑起来……
“夏以臻,从今往后我都不管,你就是欠我的,还不清。你必须爱我,只能爱我……像你说的那样用力,一辈子……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在那样爱着你……”
他忽的扯开她的手,攥住她的脚踝推上去,又在夏以臻的一片顺随里,倏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