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成亲吗?
作品:《小师妹是废物食修怎么啦》 痛,好痛。
他捂着肚子,几乎要站不住。
火肆意地在他身体里燃烧,咬着他的经脉,撕扯他的神经。
他跌跌撞撞的想要抓住什么借力,可四周一片空无,身体几个晃动,跌倒在地。
“痛。”
“好疼。”
疼到眼前都是一片白光,汗珠直下,这种痛苦纵使他已忍耐了数年,仍觉得格外难耐。
“师兄!”
一道担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双清凉的手落在他的额间,似乎在替他擦汗,他蹙了蹙眉,下意识想躲,可身体却舍不得这抹宽慰,纵容了她的接近。
就一会。
只一会。
……
恍惚间他抓住了面前女子的手,宛若抓住了救赎。
在那让他倍受折磨的火光中,他第一次得到了安眠。
再睁眼,他窝在沈晚晚的怀里,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嘴里还哼着哄睡的童谣。
他有一瞬的呆愣,眼神茫然又纯真。
但很快他眼中又恢复了锐利。
可他看着沈晚晚的目光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尖锐。
沈晚晚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这人从醒来后就一句话没说,一直盯着她。
也不知道在盯些什么。
她试图读懂他眼里传递的意思,却只觉复杂。
警惕,向往,克制,还有那么一丝,艳羡?
艳羡?在羡慕什么?
沈晚晚不解。
她想要凑过去问问,没想到少年青衍却先开了口:
“沈晚晚。”
他叫了她的名字。
和师兄一样的嗓音却莫名地喊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她一个激灵。
“到。”
下意识的答了到。
他轻笑两声:“你挺有趣的。”
夸奖来得猝不及防,但远没有他接下来的话让沈晚晚震惊。
“我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沈晚晚眨眼,按照她的计划来讲,此刻应该毫不犹豫点头,换取他的信任,好继续打探消息。
可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种答应了会很糟糕的感觉。
可不答应岂不是僵在这了。
沈晚晚思虑片刻,扬起笑脸:“师兄说什么呢,我本来就会一直陪着你啦。”
少年青衍意味深长地盯着沈晚晚那张笑脸,良久他也笑了。
和之前的冷嘲,讥讽不同,这个笑有一种春风化雨的温和感,带着独特的白马春风恰少年的感觉。
就差了一匹白马。
少年青衍从袖中握住沈晚晚的手:“一直陪着我是吗?”
沈晚晚点头。
“那我们成亲吧。”
他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线牢牢套在沈晚晚的手上。
什么?成亲?
****
他肯定是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他绝壁是疯了。
沈晚晚被红绳绑着坐在少年青衍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喜房里,满脑子都只有这一句话。
怎么就走到成亲这一步了?
红布盖着眼睛,沈晚晚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只依稀感觉有人在身边走动。
她试探喊道:“师兄,是你吗?”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扶上她的手。
烫。
好烫。
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一般。
这骨架,摸起来像是个女子,沈晚晚蹙眉,这师兄灵台,怎会有旁的女子?
“娘子,公子派奴家来照应你,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奴家讲。”
这声音。
如同指甲划在黑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响的声音一般尖利,断词断句也透着诡异的不和谐,听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沈晚晚安抚性地摸了摸自己腿上起的鸡皮疙瘩,勉强叫出一句:“好姐姐。”
“这绳子绑的我生疼,劳烦你帮我解开吧。”
沉默,良久的沉默
沈晚晚也不气馁:“好姐姐,这绳子不能解开,这是哪总能告诉我吧?”
沉默,又是沉默。
沈晚晚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僵了:“这地也不能告诉我是哪,那接下来要干嘛总能说吧?”
沉默,还是沉默。
三连沉默直接给沈□□发狂了。
她一把站起:“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你叫你主子回来,跟我好好讲清楚这是娶媳妇呢,还是买女使呢?”
盖头被她蹦跳着掀开,她像一个蚕蛹一般蛄蛹着在地上撒泼打滚。
眼见着她就要化身全自动扫地机了,那女使终于开口了:
“娘子,公子派奴家来照应你,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奴家讲。”
?
给沈晚晚都干沉默了。
她蛄蛹扭曲的站起,伸着脑袋在女使眼前左右晃了晃,女使的眼睛没有丝毫动静。
沈晚晚挑了挑眉,她小心翼翼地朝门口挪动着。
由于她全身都被红绳绑了个严实,导致她现在一步一步宛如笨拙的企鹅。
有种莫名的喜感。
这喜感除了动作表现出来的滑稽之外,还有沈晚晚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好耶,这女使她看不见!
跑跑跑,麻溜地跑。
经过艰难的挪动,离门只有一步之遥,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正是少年青衍,他一身红衣,手上还牵着根红绸,看着沈晚晚现今的样子,轻轻笑了两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娘子这是等不及了吗?都跑到这里来迎为夫了。”
“是为夫的错,让娘子久等了。”
“来,我们去拜堂。”
红绸缠住了她的手腕,阴湿冰凉的感觉激得沈晚晚一个激灵,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娘子,怎么了?”
少年青衍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滚烫的热气覆盖了那抹凉意,灼烧的刺疼感占了上风。
可很快,手腕上缠绕的红绸拉紧,那骨子阴冷潮湿的感觉卷土而来,和灼烧的热意一上一下,宛若冰火两重天。
“喜欢这红绸吗?我特意为你把它找出来的。”
“刚开始时,我压不住那些火,每逢火焰爆涨之时,就是我最难受的时候,我一次一次的被烧得躯壳崩坏,如同蛇一般蜕皮,重长。”
“像是个恶心的怪物一般蜷缩在这里,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后来有一次,火即将吞噬我的时候,我跳进了寒泉,水潭一次次浇灭我身上的火,但火又一次次重燃,他们把我的身体当成了战场,你来我往地斗了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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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却不顾的死活。”
“我又一次‘蜕皮’了,这次蜕的比之前都要厉害,我蜕了一张完整的人皮下来。”
沈晚晚垂眼看向手腕上缠绕的红绸,似是觉察出了什么,再抬眼,她眼里已多了几分惊恐。
脸被握住了:“好聪明的女孩。”
“你猜对了,就是这张红绸,喜欢这个红色吗?无数次燃烧降温冷却又燃烧,烧出来的最温和艳丽的红?”
“我拿它做了红绸,剩下的给你做了身寝衣,有了他们,你就不用怕被我伤到了。”
沈晚晚倒吸了一口冷气。
纵使她看文无数,阅经千帆,见过的阴暗批男主那么多,此刻她也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
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觉得有人能穿着你的人皮安睡啊!
师兄,你灵台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你从哪招惹的啊!
红绸被拉动了,沈晚晚被拖得一个趔呛。
“走吧,拜堂去吧,晚晚。”
咦惹。
发麻。
明明是一样的脸,沈晚晚此刻却尤其地想念师兄,想念他冷淡又害羞的脸。
到底谁在吃阴暗批,有本事自己来跟他面对面!
师兄,师妹好想你!
-
咚咚咚。
另一头的青衍心中莫名多了一些焦躁。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总有一种珍贵的宝物在慢慢被人偷走的不适感。
一旁杜墨烟和慕束还在聒噪不休。
听着他们的嚎叫,青衍皱眉看向了天。
只见那苍穹之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顺着那裂缝往上望,竟隐隐约约有白光闪现,像是天外天一般。
青衍眯起了眼,他拖着身子慢慢站起,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落石朝着天砸去。
Duang一声巨响。
天崩地裂,小小一粒石子恰恰好卡在了裂缝之中,咔嚓咔嚓几声脆响,石子将自己挤进了裂缝中。
唰!
如同下雨一般,天空上的石块不断地坠落,刚刚坐在地上喘了口气的杜墨烟见此绝望地竖起了中指,并附送一句:
“我艹你大爷的青衍。”
“就算想出去,也等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把我们玩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她骂骂咧咧地骂了半晌,突然发现身边的慕束半天都没了声音。
她突然一惊,完了,这小子不会被砸死了吧?
她连忙回头,却发现慕束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石块落在他身上却毫无反应,只双眼痴呆地望着上首的天。
“好美。”
什么好美?
杜墨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刚刚那个小小的裂缝此刻已成了一个两人宽的大窟窿。
透过那个窟窿,之前那道白光也终于得窥真形。
杜墨烟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地无法言说,心中只有一句话能形容。
“帝作黄金阙,仙开白玉京。”
“这便是白玉京吗?我们到仙家所在之地了吗?”
她慌乱地整理着头发衣裙,忐忑不安地看着天边那一座散发着温润荧光的宫殿,目露向往。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恶狠狠的声音:
“就你,一个魔还想见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