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儿院？


    “以前我那所孤儿院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苏晚轻声问道


    “就是你现在工作的这所啊，山泉孤儿院。”


    “什么？”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了。


    “小苏老师，我们不认识这个字。”


    月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手指着书本上的一个字，眼神里满是好奇。


    苏晚扶额对小月说道


    “你陪她们一会儿吧，我头有点疼，想睡会儿。”


    她转身走向之前的房间。


    房间里，苏晚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现在她还理不出一条有用的线索，所有事件都像隔了一层纱，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苏晚再次醒来时，虚拟窗上模拟的真实天色已是黄昏，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


    她起身来到客厅，两小姑娘在客厅地板上画画，小月躺在沙发上戴着VR打游戏，仿佛是特意保持安静，为了让她睡个好觉。


    “我还要工作，先走了。过两日过来接你们俩个。”


    “你把这个带上，晚上饿了吃吧！我刚刚新定的。”


    小月说着，递过来一个华丽的三层餐盒。


    苏晚摸了摸小月的脑袋，没有从她手上接过。只是拿起中午多出来的饭菜，离开了代季家。


    往站台方向走时，她看见便利店外的角落里，卫恒冲刚好啃完一块面包，从兜里掏出根香烟点燃。


    少年的脸，一半在高档超市的霓虹灯下，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彩，另一半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轮廓。


    “喂。”


    “小苏姐？你……你怎么在这？”


    少年眯眼看清不远处的人，手忙脚乱地将烟藏在身后，踩灭丢在地上。


    “朋友住这边，你在这打工？”


    苏晚看着有些消瘦的卫恒冲，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上次你请我吃了一袋零食，这次还你。”


    “……不……不用，小苏姐，我……”


    卫恒冲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晚把袋子放在他脚边，走进超市拿了一瓶水，转身离开了。


    “这个记你账上了，还有，未成年别抽烟。”


    “嗡-嗡”


    刚一开机接收器，就是好几条林美心的短信


    “我准备过去啦，我又学做了糕点，一会你尝尝。”


    “你到哪啦？我要到了！”


    “我到了小苏苏！我在门口等你哦，天黑了，我一个人不敢进去。”


    苏晚回了一个“好”字，中途换乘飞行器前往。


    到孤儿院的大门前，她远远地就望见了一辆黑色的全哑光摩托车，那线条流畅得如夜色中一道剪影，静静地停在门外。


    林美心正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手指轻触着光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她看到苏晚的身影时，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兴奋地挥着手。


    她麻利收起小凳，折叠放入摩托车的座舱内，然后小心翼翼拿出一块精致的糕点。


    “来，你尝尝！吃了咱们再进去！”


    苏晚接过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很好吃。”


    “真的吗！太好了！我知道你是不会说谎的人。可惜上次那盒甜点你也没尝到。将来我想靠自己开一家糕点屋，平时你来做我的品鉴师，好不好？我相信你！”


    林美心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吃完一整块糕点后，苏晚觉得林美心还真有这方面天赋，比代季他们店里的甜点好吃。


    “可以。我有个朋友做餐饮的，你下次带几个样品给我帮你宣传。”


    林美心抱着苏晚的胳膊开心地尖叫


    “啊啊啊啊！小苏苏！爱你！”


    “我们进去吧。”


    夕阳依旧已经渐渐熄灭，天空暗了下来。


    孤儿院内一片寂静，现在应该是晚饭后的休息时间，1号楼几乎是完全亮堂的。2号楼只有食堂的位置开着灯，而最后一栋漆黑一团。


    苏晚直接朝1号楼方向走去，林美心跟在她一侧。


    建筑前院里有几个小孩跑来跑去，教室里有写写画画的，走到2楼的休息室，里边不少孩子正在看动画片。


    上次来时孩子们在睡觉，无法了解真实情况。


    这次苏晚确认了，小班的孩子属于完全正常时期。


    “诶？你们是干什么的？”


    正和同事在食堂吃饭的张二，看见走来的俩人一脸诧异。“你怎么又过来了？”他认出了上次晚上见着的女人。


    “院长有事离开了，让我负责院内事务。近期其他楼有孩子身体不适，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林美心用刚刚在院外两人商量好的由头，对张二说道，“你跟你同事也配合一下，我要记录一下孩子们的近期状态。走吧，我们到教室去说。”


    “哦哦，这样啊，行。”


    两人跟着林美心下了楼，在转角处她朝苏晚挑挑眉。


    苏晚趁孩子专注动画，用小剪子将每人头发，剪下一小撮，装进袋里。


    “你在干什么？”


    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他的神情并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有的那样天真烂漫。


    “我在检查。”苏晚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检查什么？”


    男孩慢慢走近室内，站在苏晚面前，仰着头面无表情地问她。


    “检查你们有没有病。”


    苏晚回答，她明显看到小男孩的表情一僵，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


    她轻轻揉了揉男孩的头顶，然后迅速揪下了一根他的头发，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老师，我这边已经询问清楚，走吧。”


    林美心从教室里走出来，装作正经八百的模样说道。


    “我刚刚都问了，他们这边孩子一天三顿正常，睡觉也正常，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说


    “这样看起来，我们2号楼孩子似乎吃的有点多啊？”


    “你才发现？”苏晚调侃她。


    “主要我来这工作时，孩子们没什么异常啊。而且也就近期吃得多，我以为只是长身体呢。”


    林美心无奈解释道。


    苏晚好奇，以林美心的家庭背景，完全不用来做这份工作。


    “你为什么来这工作？”


    林美心她想起，去年某次她爸在家会客，中途林爸出去接了个电话。而她刚好取了垃圾食品外卖，正小心翼翼准备从门口溜走。


    “万一出事，林总脱不了关系，请问这也无所谓吗？”


    林美心迈出去的步子，又折了回来，偷偷将耳朵贴在门上。


    “好的，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将会以山泉孤儿院作为锚点。”


    接下来的话，她就没有再听清了。


    “当时我跟我爸提过这事，但他完全不在意。他说他所有产业与孤儿院无半点关系，可这不就更奇怪了吗？还非说我听错了。”


    她气呼呼的叉腰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挽住苏晚胳膊。


    “所以我就来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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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调查清楚。但又因为在论坛上看到些，关于孤儿院的奇闻逸事，我实在害怕，一直不知道怎么入手。”


    难道蒋夷涴真的不知道这一切？


    林美心将头贴在苏晚手臂上，谄媚道。


    “但现在！幸好有你小苏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神！”


    她们俩爬上了2号楼更衣室，坐下来，等待着清晨第一缕光。


    夜色沉沉，整个世界都在静谧里。


    “你以前认识蒋院长吗？我那天在飞艇上看见她了。”


    苏晚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她那天也在？不可能吧，你会不会看错了？”


    林美心抬起头，眼里透出几分疑惑


    “来孤儿院之前，在别的场合我从没见过她。”


    她的表情并不像假的。


    苏晚想起蒋夷涴白天说，不要和林美心走近的那句话。


    真奇怪，认定对方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被对方有所忌惮警惕着。


    这两人之中，到底谁才是对的？


    苏晚坐在更衣室的休息凳上，听林美心讲述那些她认为有趣的故事。


    “走吧，时间快到了。”


    天微明，苏晚轻轻拍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林美心，领着她朝3号楼走去。


    当她们走到那巨大的栅栏前时，林美心睡意朦胧的眼睛瞬间睁大，屏住了呼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什么防范措施。”


    话音未落，栅栏的一根根铁条缓缓收进了墙体。


    林美心两只手紧紧地裹住苏晚的臂膀，两人随着栅栏开启的方向，一步步走上楼梯，来到了三楼。


    看到眼前整齐划一躺在床上的小人们，林美心一个字都不敢从嘴里冒出来，生怕惊动了什么。


    那些小人就像是被定格在了时间的某一刻，安静得令人窒息。


    苏晚察觉到林美心的紧张，将她领到旁边的休息室。


    然而，刚一进门，苏晚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


    上次来这里时见到莎丽时，书本和画纸散落一地。


    而现在，这里却干净规整得不自然，书架上的书排列得整整齐齐，连沙发的位置都和上次不同，有人整理过。


    但纱丽从未提起过，那说明她不知道，也没见过。


    苏晚的心中涌起更多的疑问，这个地方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隔壁观察一下。”


    至少现在这间屋子比旁边那间安全，而且她还要做点事，并不方便林美心在旁边。


    “好好好，我就在这边找找线索。你小心点啊，那些……看着不像孩子。”


    林美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晚回到寝室，那些小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铺上，除了偶尔肚子的缓慢起伏能证明他们还活着，找不出任何有生机的样子了。


    苏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采血管，迅速扎进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臂，抽取了一些血液样本。


    她动作迅速而谨慎，尽量不引起任何动静。完成之后，将采血管小心地收好，返回了隔壁的休息室。


    “好了，我们走吧。”


    苏晚轻声说道，示意林美心跟上。


    “苏晚，这……太诡异了。”


    林美心站在书架旁，捧着一本故事册，她抬起头，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这本书，是我小时候的。”


    她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