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作品:《某天成为万人迷

    而在这场火中,有一个人悄无声息,避开所有人独自进入地下。


    比起悄悄溜进去,她更像是被人判定没有威胁,所以才这么顺利。


    蒋八百挑眉。


    “就这么放她进去了?”


    若凤眼都不抬,目光灼灼看着前方。


    “怕什么?”


    “一个赝品而已,够不成什么威胁”。


    闻言,蒋八百耸耸肩。


    “好吧”。


    两方对峙,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或者说,是不敢动。


    地下,江淮安悄无声息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抹离去的白色。


    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那种重要之人即将离去,无法呼吸的感觉重重袭来。


    他甚至顾不得其他,看不见仍旧昏迷的沈未慈,看不见满身血污的林殊。


    他想要见到那一抹无论何时都能拨动他心弦的身影,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想看看她,抱抱她。


    如果可以,江淮安想对她说。


    阿稚……


    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究竟要干什么?


    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也可以帮你……


    我愿意的……


    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可渐渐的,他开始追不上前方的影子。


    他没有注意,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眼中只有那一道影子。


    “阿稚!!!”


    江淮安伸出手,想抓住她,可再抬头来,什么都没有……


    地下的路只有一条,江淮安就顺着这条路往下,来到一所大开的门前。


    入目满眼的红,会跳动的地面,不断想要涌出的血丝,以及……哭的声嘶力竭,血泪糊了一脸的苏冉。


    没看到焱稚,江淮安悄悄靠近,却猛然和平躺在地上的苏晚对视。


    说不上的感觉,明明在笑,却给一种苦涩的感觉,像是解脱,又像是压抑的愧疚。


    总之给人一种极具分割的碎裂感。


    江淮安看着这一幕,心头的不安不断加深,但他仍笑着,吊儿郎当的朝着苏冉道。


    “朏…朏朏,你……见到阿稚了吗……?”


    虽是笑着,可他语气里的颤抖不会作假,甚至藏在背后的手都在抖。


    他怕。


    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而苏冉靠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容器前,她的手上手不断跳跃的光影。


    往日活泼,灵性的光点此刻只剩两个,还都逐渐暗淡,静静躺在苏冉手上。


    苏冉扭头,见到的就是一身凌乱,带着恐慌的江淮安。


    她见过他这样子,不由一怔,却在下一秒将头移开,静静靠在容器前。


    苏冉不答,江淮安就自己找。


    直到站在苏冉面前,他说。


    “让开”。


    苏冉没动,江淮安就自己上手,很轻松就将苏冉扯开。


    被拉开的苏冉还在挣扎,她几乎疯子般,撕咬,抓挠着江淮安。


    但这一切都没有收到阻碍,因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被封在这颗白色心脏里的焱稚。


    这是江淮安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笑,像是一切都放下,再无负担的真实的笑容。


    她的手还放在容器上,像是在对着外面的人道别。


    嗡的,江淮安只感到一阵耳鸣,大脑在不断沉寂,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整个人像是站不稳一样,重重一下,倒在地上。


    不痛,身下是温热的,带着生机的血丝。


    可他却觉得心痛,像是被一把生锈的锯刀不断,反复割裂。


    “……阿稚……”


    说完这句,他就像再无生气一样,静静躺着。


    苏冉则坐在一旁,用力擦干脸上的血与泪,手中的匕首被她攥的很紧。


    在擦过江淮安时,他突然出声。


    “她……有说什么吗?”


    苏冉头都没转,声音还在颤,却比之前平静不少。


    “说了”。


    “但不是对你”。


    躺在地上的江淮安听完,用手臂挡住眼睛,肩膀却在不断抖动。


    苏冉要走,苏晚紧接着爬起来紧紧跟在她的声音身后。


    就那样亦步亦趋,两人渐渐消失。


    实验室。


    进门的苏冉与即将离开的林殊差点撞上。


    没等苏冉站稳,她的肩膀被死死掐住。


    面前,林殊狼狈至极,不管是发,还是衣裳都在滴血,身上的伤口更是多到数不清,甚至肩膀处被生生剜下块肉。


    “阿稚……阿稚在哪?!”


    他不常说话,因此每次开口声音都有股干涩感,表达方式也很困难。


    “阿稚!……我看不到……不,感应……她不见了!”


    明明是很强势的一方,说出的话却很弱势。


    “在哪?……求你,告诉我?”


    苏冉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只指着下面。


    没等苏冉开口,林殊就快速跑下去。


    苏冉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


    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实验室内,银织与骨伞像两只幼兽一样互相舔舐伤口。


    院长的尸体还在原地,无人理会。


    而博士,苏冉的目光牢牢锁定站在中心的老人。


    他的背坨了很多,只一会功夫,他就像老了很多,步伐也开始晃悠。


    但在见到苏冉的瞬间,他两眼放光,狠狠踹了角落两人一脚,便朝着苏冉走进。


    “博士”。


    博士在笑,他不断急切的开口。


    “冉冉,过来!”


    “冉冉,把你的血给我!”


    “快!再不喝血我会死的!!”


    苏冉顺从的走进,靠近时,苏冉看着博士那双开始混浊的眼。


    “博士,你有一刻为我们愧疚过吗?”


    博士眯着眼,他说。


    “有的”。


    苏冉盯着他,手中的匕首突然穿透面前老人的胸口,几乎刀刀扎在心脏。


    本来擦干净的脸重新变脏,干掉的衣裳再次抓来湿掉。


    “可我不信”。


    角落的两人停止舔舐,他们就缩在那里,静静看着,看着这位不可一世,掌握他们命运的老人死掉。


    苏晚全程僵着身子,她不敢动,想逃!


    可她又能去哪里?


    她只能跟着苏冉。


    苏冉捅了很多下,为保险还将博士的心挖出来,狠狠踩碎才算完。


    她回过头,看到苏晚的样子,突然顿住。


    然后,她伸出手牵住她。


    “走吧”。


    两个人接着向上走着,直到带着烧焦味道的风慢慢拂过。


    拨开草丛,苏冉并没有可以掩盖自己的声音,因此即使他们失去力量,也仍旧看了过来。


    看着依旧在燃烧的白焰,苏冉视若无睹。


    焱稚有私心,她知道。


    这群人的气性,如果什么都没了,会很难在生存下去。


    所以,焱稚悄悄的,带着私心的留下他们一部分力量,连带着苏冉也是,她的治愈依旧存在,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神奇了。


    也因此,在与他们对峙时,只有对面感受到了不同,他们什么都没察觉。


    现下,苏冉看着这群风格各异,同样倒霉的人,缓缓开口。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其他人不可置信,但在感受到体内什么都没有时,却异常高兴。


    因为从此刻起,他们是人,一个真正的完完整整的人。


    有人高兴,也自然有人茫然、悲伤。


    没了原优,他们又该去哪里呢?


    他们早就没有家人了。


    下一刻,她被人死死摁在地上,脖子被人掐住,几乎在瞬间人群中有三人跑出,却被牢牢拦在原地。


    苏冉努力向上看,却见到一双和焱稚一模一样的眼睛,她突然顿住,却在瞬间意识到这不是焱稚。


    因为焱稚不会露出这种眼神,没有阴郁,没有偏执,有的只是空洞。


    “阿姐呢!”


    “阿姐在哪!”


    苏晚一声尖叫,却不敢上前。


    “咳咳咳……对…对不起”。


    红夜不知是急得还是逼得,眼尾竟染上一层红,像是随时要落泪。


    “我无法问你阿姐在哪!!”


    “她…她在地下……”


    话说完整的瞬间,脖子处的力道松开,呼啸的风从脸颊擦过,带起阵阵疼痛。


    苏冉躺在地上,一时间也没有起身。


    直到,有人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泪滴在脸上,有人在不断呼喊她名字。


    “冉冉……冉冉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元小小三人紧紧围着苏冉,元小小死死抱着她,眼泪不断滴落。


    不由得,苏冉也被感染,攥紧匕首与身前衣裳,大哭出声。


    有人不厌其烦的安慰她,不断轻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


    “一切都结束了”。


    后面的事情苏冉再不能插手,她带着苏晚,带着元小小三人等待理事会来临。


    长辈自然牵挂自家小孩,而赤怀瑾却对着苏冉说。


    “辛苦了”。


    苏冉的眼眶又有点酸了。


    到后面,他们没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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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只有赤怀瑾,苏冉,胡总,练晁四人下去。


    胡总坚持要去找江淮安和沈未慈。


    其余人不是不想跟,而是不敢跟。


    他们从苏冉口中知晓全部,同时也在其他人口中知道,monster依旧有能力杀掉他们后,选择退缩。


    地下,血门处,练晁捞起颓坐在地的练朝,不断呼喊他,可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多数人反应都是一样,唯有偏执的那几个,却仍旧想将焱稚从容器里救出。


    可没办法,他们打不破那层屏障,同样也救不出屏障内的人。


    林殊茫然看着一壁之隔的焱稚,嘴唇翁动。


    “……阿稚?”


    跳脱的人脸上没了笑,与花儿靠在一起,空洞看着前方。


    若凤还在一拳一拳朝着屏障上砸,但是没用,除了流血,她什么也做不到。


    有人想拦,有人却想和她一起击碎这东西。


    蒋八百看着定格的焱稚,什么都没说,可垂下的头,无声的泪,却又表明了一切。


    而在所有人没注意到时,红夜拿着苏晚遗落的匕首,竟想朝着自己捅去。


    关键时刻,却被一个大掌拦下,那手死死握住匕首,同时拦住红夜想要自杀的举动。


    是不知道何时靠近的赤怀瑾。


    血像小溪,顺着匕首滴落,红夜看着赤怀瑾,对方丝毫不让,最后红夜松开匕首,慢慢朝着焱稚走去。


    在经过苏冉时,她开口。


    “她不会想看你这样子的”。


    红夜的眼死死盯着定格的人,干裂的唇不复往日红润。


    “你懂什么!”


    苏冉垂着头,手一直死死攥着。


    “我不懂”。


    “但她最后说,要你们好好活着,如果可以,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


    在场寂静,却有小声的抽噎。


    花儿埋在天不染怀里,哭的气闷,哭的压抑。


    天不染同样流着泪,他不明白情况,但他知道焱稚回不来了。


    若善咬着牙,死死憋住眼中泪珠。


    “崽种!”


    白清魂与花鱼没哭,但他们却更像是哭过之后,罕见的不知所措。


    蒋八百一直站在那里,从没移动。


    练晁怀里的练朝却开始抽噎。


    “……姐姐”


    林殊摸着屏障,还是茫然,心底却像是吸了水的海绵,沉重,压抑,痛苦。


    红夜跪在焱稚面前,突然仰起头,脸上似笑非哭,可却又泪水滴落,落在地上却成了血。


    “我恨你”。


    对于一切,定格中的人一无所知,她就那样笑着对着现场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那样美好。


    ……


    距离事情过去已经是三个月后,苏冉有了自己的家,家里有四个人会每天等她回去。


    在理事会的帮助下,她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每天在家里与公司来回奔波。


    这样社畜的日子,苏冉每天过的是身心俱疲。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都有存款。


    当然,家里三个也提出过要养她,被苏冉义正言辞拒绝。


    那样她成什么了?


    这样绝对不行!


    而且她还要养苏晚这个废物。


    原优依旧没有解散,理事会仍然存在,他们要教导完原优最后一位学生,才会解散。


    值得一提,席老,白玉兰,胡总,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破天荒的利用便权将自己手底下带的孩子全部收养。


    席老每天都要青着张脸,去蛋糕房买上四个大大的蛋糕,再等着调皮的孩子回家,继续训斥。


    白玉兰收养之后管教的却异常松散。


    她的原话是,苦了那么多次,总要甜上一次吧。


    胡总就更开心了,每天都要跟在江淮安身后收拾烂摊子,赔罪。


    那天之后,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仍旧照常生活,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几人,却时常见到他半夜不睡,站在阳台望着远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像是一座雕像。


    而monster……


    苏冉有时间还会再去看他们,虽然每次都被上面以此谈条件,用仅剩的治愈去帮一些位高权重的老者吊一两天命。


    那天之后,山林封闭,只是每个月赤怀瑾与练晁都会进去一趟,然后带足一个月的食物送进去,等待下个月的这天再次到来。


    没人真正清楚monster的情况。


    苏冉也只去过几次,每次都是远远看着,从未靠近。


    她也曾幻想,或许在某天,她鼓起勇气靠近时,容器里的人会睁开眼,歪头问她。


    “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