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沈喜喜侧头,美眸带着不可置信盯着许方东。


    许方东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目光,将脸转向她,浅浅勾起一个笑。


    他的眼眸微垂,薄薄浅笑,对着沈喜喜时,他的笑温润无害。


    沈喜喜再细看,又觉得他的笑带着几分深沉可靠。


    沈喜喜一闪而过的惊愕,而后是惊喜。


    偷,够直接。


    眼前这些虚伪做作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凉王更是凉薄无情。


    沈喜喜记得,凉王最后为谋夺皇位,发动叛乱,带兵攻入上京城,将皇帝气到吐血。


    如今的凉王对皇帝毕恭毕敬,最是听皇帝的话。


    谁能知道不久后的将来,会上演一场父子相残画面。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把珍贵的千年灵花交给许方东。


    除非许方东对他有利。


    显然此刻的许方东对他毫无用处。


    而沈喜喜,更不可能与凉王为伍。


    因为凉王终是没有做成他的皇帝梦。


    沈喜喜写道:“我去闹,你一个人坐着,别动。”


    许方东竟下意识地点了头。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沈喜喜这像是命令口吻的几个字,却令人心情愉悦。


    沈喜喜松开他的手,眸子一下就扫到尹珍珠。


    没事找事是沈喜喜的擅长,该如何挑事,她更是知道精髓。


    沈喜喜站了起来,瞧着屏风后的女方一席,诧异道:


    “这怎么还有一个没有成婚的女眷?”


    她说的就是尹珍珠,在座唯一一个没有成婚的女子。


    众人都被沈喜喜的一声所吸引过去。


    好奇是谁又招惹平阳郡主,竟被当众叫出来。


    “尹大小姐,难道你已经找到如意郎君?是在座的谁?倒是让我瞧一眼,有没有我家的夫君长得好看?”


    沈喜喜话一出口,在座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尹家的事。


    替嫁换亲这样的事听上去匪夷所思,但连陛下都默许了,谁敢再多说一句?


    一个是奉国公府,一个是户部尚书,更是牵扯平阳郡主和许方东。


    皇帝驳了谁的面子都不好说,最后阴差阳错,好像还挺般配。


    有些事,明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说实话,不愿打破这看似虚伪的平衡。


    “我……”女眷们都看向尹珍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找什么理由。


    一下子,尹珍珠慌张起来,面色窘迫地看向凉王妃。


    傅雪落柔声道:“是我让珍珠来府里帮忙,男女分席,也无大碍。我们也是坐着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沈喜喜将目光移向尹琉璃,笑着问:“许世子夫人,你信吗?”


    尹琉璃起身,表现地倒是大方,“多谢郡主关心,王妃说的话,我自是信的。”


    这样的尹琉璃倒是让尹珍珠这个正牌的尹府嫡女显得没那么端庄大气。


    尹珍珠默默咬紧后槽牙,双眸充满恨意地盯着尹琉璃。


    是尹琉璃设计陷害,夺走了她的一切,如今还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实在可恶!


    沈喜喜却朝尹琉璃冷笑一声,“假的永远是假的,装得再像也是假的。”


    尹琉璃听后,笑着的脸立即僵硬住。


    许如易看到心爱的尹琉璃被沈喜喜当众欺负,脸色铁青。


    又不敢在凉王面前放肆,只能闭嘴不言。


    尹琉璃咬着唇,无人帮她说话,她只能默默坐下。


    尹珍珠嘲笑地瞥一眼。


    “凉王妃,五公主府春日宴上,你险些换衣被外男所见,幸好发现及时,是虚惊一场。”沈喜喜又把目光转移到傅雪落。


    沈喜喜摸着胸口,一脸忧心,“当时没觉得害怕,现在细想甚是为王妃担忧。不知王妃可有被吓到?如今可好些?”


    凉王妃的脸色顿时苍白。


    在场的人早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自从沈喜喜和许方东出现,氛围就怪异的很。


    沈喜喜无差别爆料各位女眷的丑闻,谁都怕了,没人敢和平阳郡主对着干。


    因为她疯起来,遭殃的只会是对方。


    大家都在心底祈祷,千万不要点名点到自己。


    “平阳,你来王府做客,我很欢迎,若是来闹事,凉王府也不是随便能让你撒野的地方。”凉王收了笑,语气透着凉意。


    欺辱傅雪落,就是欺辱他凉王。


    当着众人的面,绝不能让凉王面子受损。


    “你夫人下的帖子让我们来做客,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沈喜喜扬起长眉,“刚不是还说,茶花宴就是聊聊天,说说话,才一会儿功夫就变卦了?”


    “平阳,你不要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凉王表情严肃,但看到她头上戴的牡丹金钗,胸前的红珊瑚以及手腕上的佛珠,他又按捺下怒火。


    “你说谁不讲理?谁胡搅蛮缠?”沈喜喜一脚踹飞临席的桌子,“哗啦啦”一声,地上杯盘狼藉。


    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


    男人们则是目瞪口呆。


    凉王彻底冷下脸。


    “平阳,父王真是太宠你了,才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目无尊长!”


    “陛下最是讲理,不然我们就去找陛下评评理,看到底是谁不讲理!”沈喜喜环视一圈,眼神犀利,嘴角带笑,“在座的诸位可都是人证,一个都不要逃哦。让陛下好好看一看,都是哪些人平时与凉王私下交好。”


    诸位脸都吓白了。


    凉王怒而拍桌,“沈喜喜,你是来找事的!”


    “我都说了好几遍,是你们请我来的。”沈喜喜一脸无奈。


    凉王气得说不出话。


    许如易看准时机,将目标锁定在“废物”许方东身上。


    他悄悄地走到许方东身后,欲将酒壶里的酒倒在许方东身上,让他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我想敬堂弟一杯酒竟失手……”


    许如易话说一半,胸膛被许方东的手掌狠狠击打,许方东的掌力惊人,震得许如易的五脏六腑巨疼,瞬时呕出一口血。


    与此同时,沈喜喜转身,从头上拔下牡丹金钗,飞速射向酒壶,“啪”得一声,酒壶被击碎,酒水溅得许如易一身狼狈。


    偷鸡不成蚀把米,许如易直直向后倒。


    闭上眼之前,他都不愿相信。


    许方东不是耳聋眼瞎吗?


    怎么会知道他在身后?


    沈喜喜又怎么敢把先太后送给她的金钗当箭使?


    “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了吗?”沈喜喜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鞭子,肆无忌惮朝四面八方甩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