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


    赵凤澜顾不上和她多说：“婶子，我先不和你说了。”


    说完。


    不等林素娥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素娥眉头皱得可以夹苍蝇：对于作家来说，被指控抄袭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要真的有了这个名声，赵凤兰就毁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于是，她立马拦了一辆人力车：“师傅，去海市第一电影制片厂。”


    “麻烦快些，我有急事，付你双倍车费。”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听这话，人力车师傅响亮的答了一声：“您坐好嘞～”


    一个小时的路程。


    她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抵达了目的地。


    付了钱。


    林素娥正要往里走，迎面撞见两个熟悉的人，正是赵凤澜和赵凤兰。


    赵凤兰整个人木木的，像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


    赵凤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林素娥忍不住出声：“凤兰！”


    听到熟悉的嗓音，前方赵凤兰猛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她瘪了瘪嘴，带着哭腔扑过来：“妈！！！”


    林素娥一把接住，狠狠抱紧，心里也酸涩得很。


    赵凤澜见人终于有情绪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能哭就好。


    一直憋着，才容易憋出病来。


    察觉到厂里投射来的不友善的视线，他出声：“先上车吧。”


    3人坐上车。


    赵凤兰抽泣着诉说委屈：“妈 ，我没抄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同事新开的小说那么像，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妈相信你。”


    林素娥揪着心：“别哭，告诉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


    原来，赵凤兰最近在写一本民国爱情小说，结果刚开了头，结果，领导把她叫去了办公室，说她抄袭。


    对方是制片厂的老员工，叫做何琳，比她早5年进来这个厂，也是当编剧的。


    赵凤兰当然反驳，何琳直接拿出了她和自己的笔记本，一对照，高度相似，但是何琳的字数更新更多。


    证据确凿。


    赵凤兰不敢相信。


    厂里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全部都聚了过来，几乎都认定是她抄袭了何琳。


    好多人建议把她开除。


    听到最后，林素娥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所以？”


    “厂里没直接开除我。”


    林素娥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暂时？”


    “呵。”


    赵凤兰自嘲：“虽然没开除我，但是停薪留职，有什么区别？”


    林素娥有些心疼，又不解：“何琳怎么会有你的笔记本？”


    赵凤兰迷茫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林素娥眉头紧皱：“开头一模一样吗？”


    赵凤兰哑着嗓子：“故事脉络是一样的，属于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相似。”


    高度雷同～


    要说是不小心撞题材了，根本说不过去。


    同样一个故事，由不同的两个人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故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风格。


    那么，肯定有人抄袭了。


    她绝对相信自己闺女，那么，就是何琳抄袭了。


    可是，她怎么做到的呢？


    想到这里，她突兀的发问:“凤兰，你和这个何琳关系怎么样？”


    “一般。”


    赵凤兰考虑了一下，回答：“何琳家世好，平日里高人一等看不起人，我都是敬而远之的。”


    林素娥追问：“那你们有没有闹矛盾？”


    赵凤兰斩钉截铁：“没有。”


    没矛盾？


    那为何……


    林素娥不纠结，继续发问：“这个小说你开文之前，有没有告诉过别的人？”


    一听这话。


    赵凤兰瞳孔地震，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林素娥紧张：“怎么了？”


    赵凤兰失神落魄地自言自语：“我的确是告诉了一个人 ，但不可能是她，不可能……”


    闻言。


    林素娥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林芝！”


    “林芝！”


    同一时刻，赵凤澜的声音也响起。


    两人立马对视。


    见他们猜了出来，赵凤兰直接承认：“是，我告诉了林芝，但是她没理由这么做，这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呀。”


    “谁知道呢？”


    林素娥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到底是不得她，我们试一试就知道了。”


    赵凤兰：“怎么试？”


    林素娥胸有成竹：“很简单，你告诉她我这里还有一份手稿，不仅有日期、还有灵感、情节碎片，她要是心中有鬼，一定会露出马脚。”


    这个计划很粗糙，甚至是漏洞百出。


    但是，对做了亏心事的人来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听完。


    赵凤兰有些沉默。


    赵凤澜直接赞同：“我觉得这个办法好。”


    赵凤兰也不再犹豫：“行，我听你们的。”


    如果她冤枉了林芝，她一定真心道歉；可不要一个答案，她会一直膈应林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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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抵达住处。


    3人下了车。


    一入目，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芝。


    听到动静，她立马抬起头，大步上前：“凤兰，你没事儿吧？”


    “我本来在外面见客人，得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你别难过，我相信你，这肯定有误会。”


    赵凤兰看着她满脸的担忧，一点儿也看不出破绽来，心里生出了动摇，面上虚弱的叫了一声：“芝芝。”


    一旁。


    林素娥偷偷观察她。


    和第一次见没有变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赵凤澜不为所动：“先进去。”


    进去。


    林芝拉着赵凤兰坐在沙发上，又苦口婆心安慰：“你写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抄袭？”


    “何琳又没有名气。”


    “我猜，你们是意外撞脑了，她也不知道哪里知道了，开始发疯。”


    “她那个性子，没理也要搅三分，有理铁定不依不饶！”


    “我相信厂里会还你清白的。”


    “……”


    说着说着，她察觉到赵凤兰的情绪过于平静了，心里不安，强挤出一个笑：“凤兰，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


    赵凤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林素娥和赵凤澜，摊摊手：“还好，我运气比较好，这个小说我留了一本手稿在妈那儿，这次她过来，我正好让她带来了。”


    林芝脸色一僵：“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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