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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在这家客栈盘桓数日，白天便出去购置些日常用品，午饭晚餐便分别找家不同的酒肆吃饭，以便听取不同渠道的消息。


    众人为了尽量融入当地生活，刻意穿上了符合当地风俗的衣物，芮依艺更是刻意挑选了几件南京城特有的绸缎衣衫，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位本地的大家闺秀。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宁书涯和其他人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开始告别。


    “凌云兄，君成，你们两个去北京的路上要小心。”宁书涯看着即将北上的两人，语气中带着慎重。


    王凌云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冷峻而坚定“放心吧，既然这个世界没有修士，那么这些普通人便不足为虑。而且，一旦有机会，我会直接解决朱棣，结束这一切。”


    蔺君成也笑了笑，拍了拍宁书涯的肩膀“你们也是，南京毕竟是天子脚下，这边的情况可能更复杂，你们也得多加小心。”


    随后，四人挥手告别，王凌云和蔺君成背起行囊，迈向北方的道路，留下宁书涯和芮依艺继续留在南京。


    宁书涯和芮依艺将想办法逐渐渗透到朱允炆身边；而王凌云和蔺君成则北上前往北京，到时候伺机而动，或是选择加入朝廷的军队，想办法在正面战场上击杀朱棣，抑或是潜伏到朱棣身边，找机会行刺。


    在任务开启之前，宁书涯已经详细咨询过轮回空间，当任意获胜条件达成，众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离开任务世界，返回轮回空间。他得到的答案是十息之内。这也就意味着，王凌云的刺杀行动无需过多考虑撤退问题，只要他们不在十秒之内被瞬杀，那么就可以全身而退。


    这几日，宁书涯和芮依艺都在街上闲逛，熟悉南京城的环境，顺便讨论些不太重要的信息。


    重要的信息，自然是在客栈里讨论。而且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决定每三天就更换一家客栈。


    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


    “依依，你说咱们这次能顺利吗？”宁书涯随口问道。


    芮依艺习惯性地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你能不能别再叫我‘依依’了，总觉得怪怪的。”


    “嘿嘿，习惯就好嘛。”宁书涯笑得一脸无赖。


    “你这个人，真是...”芮依艺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芮依艺虽然没有出生在修真世家，但是她的家族也是俗世界的一个中型势力，自己父亲更是一族之长。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天生的清冷性子，从来没有同龄人刚在自己面前言行如此轻挑。


    而且宁书涯虽然言语随性，但是看她的目光清澈纯净，与家族内那些想追求自己的少年们热切的目光截然不同。芮依艺能感受到宁书涯的言辞之间并没有轻薄之意。


    而这也是为何芮依艺能决定和宁书涯组队的原因之一。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王凌云的傲慢态度，让她联想到了自己家族内一个追求自己的少年。对方倚仗其父的族老身份，待人倨傲无端。虽然对方对她极力讨好，但是也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


    可是宁书涯这个家伙，一方面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另一方面又总是一副旅行观光的闲散态度。


    “真是可恶呢。”一时之间，芮依艺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两人并排漫步在街上，心中所想却千差万别。


    宁书涯在地球的那一世，整个身心都放在了努力读书努力工作上。最开始的目标是考上好大学，后来的目标是早日在那座超一线城市付得起首付成为光荣的房奴，所以对男女之情总是刻意避免。


    连本性外向跳脱的性子也被自己压抑得沉闷寡言。所以虽然他几次有机会进入一段恋爱关系，都被自己有意无意地忽略放弃了。


    时间一久，连怎么和异性正常相处都不知道了。到后来，甚至发展到了能不和异性讲话就不和异性讲话的地步。


    现在二世为人，当年那些或是因为环境压力或者因为自身野望而产生的执念，随着自己因为熬夜加班写代码导致的猝死，突然间都烟消云散。


    现在宁书涯整个人都感觉十分轻松。


    虽然重生后自己的生理年龄只有十七岁，但是他的灵魂则是实打实的有着二十六年的人生阅历，所以与芮依艺相处时，颇有种看小辈的感觉，言行上也就更加放松。


    回到客栈，宁书涯点上油灯，芮依艺坐在桌旁，开始整理他们的计划。


    宁书涯一边在纸上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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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画，一边自言自语道“嘿嘿，到了修真世界，管你什么985、211，有什么意义呢？”


    芮依艺听到这句话，疑惑地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宁书涯也不想从十二年寒窗苦读讲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就随便扯开话题，“嘿嘿，刚开始觉得不太对称，但是看久了，觉得你的单边酒窝还是蛮养眼的嘛。”


    芮依艺被他突然来这么直白的称赞弄的不知所措，一下子羞红了脸，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单边酒窝的人聪明！”


    宁书涯轻轻松松就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揭过这个话题，宁书涯开始认真地分享自己的观点。


    宁书涯点上油灯，低声说道“依依，我们这几天的行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我发现，要想影响朱允炆的决策，其实不一定要直接接近他。只要能接近那些能影响他的人，也是一样的。”


    宁书涯边说边瞥了一眼正在低头喝茶的芮依艺。


    芮依艺抬起头，看着宁书涯，略带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冒险接近朱允炆，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在这几天外出探听消息的过程中，我不仅仅关注了朱允炆和朱棣相关的消息，也格外留意朱允炆身边的红人。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个任务世界里的这些关键人物，与我所了解到的历史人物，无论是官职还是行事风格，都基本一致。”


    芮依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显然对这个发现很感兴趣。“这样一来，你所了解的野史知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没错。”宁书涯笑道，“根据我了解的明史，呃，野史，朱允炆身边有几个重要人物，我们可以试着从他们入手。”


    宁书涯放下手中的茶杯，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翻到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备注。


    “你看，这些人都是有机会见到朱允炆的大人物。”宁书涯指着册子上的几个名字说道。“而这三个最为重要。”


    “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卿黄子澄，还有翰林院侍讲方孝孺。”芮依艺念道，“这些人都有什么特别之处？”


    宁书涯微微一笑，开始详细解释。


    “首先是齐泰。他是朱允炆即位后提拔的兵部尚书。齐泰主张‘擒贼先擒王’，建议朱允炆首先向燕王朱棣动手。不过朱允炆没有听他的建议。最开始朱允炆任命长兴侯耿炳文为大将军，耿炳文兵败，朱允炆便考虑任命曹国公李景隆为大将军。齐泰又反对任命李景隆为大将军，但朱允炆依旧没有听取他的意见。而根据野史记载，李景隆就是最大的内奸之一。”


    “这位齐泰大人似乎不太走运呀。”芮依艺点了点头，“那黄子澄呢？”


    “黄子澄是太常卿。他主张先拿弱小的藩王下手，朱允炆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朱棣的三个儿子在京师当人质时，黄子澄建议把他们还给朱棣，这个建议也被朱允炆采纳。耿炳文兵败后，黄子澄推荐了李景隆，结果再次被采纳。”


    “这个黄子澄看起来不太靠谱啊。”芮依艺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他的建议不少都被朱允炆听取了。”


    “是的，可见黄子澄在朱允炆面前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宁书涯接着说道，“最后是翰林院侍讲方孝孺。此人给朱允炆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但可惜的是，朱棣太过强大，所以这些计策对他产生的效果有限。”


    随着芮依艺对宁书涯的了解越来越深，便渐渐地对他产生了一种既敬佩又疑惑的感觉。


    她冰雪聪明，虽然宁书涯推辞说自己是在野史上看到的这些信息，但就算是正史记录，也未必有人能记得如此清晰。


    “宁书涯，你这记性也太好了吧，野史上看到的东西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芮依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宁书涯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纯粹是我这个人记性比较好。”


    芮依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但她很快恢复了正色，“既然黄子澄屡次提出错误建议，却都被采纳，说明他似乎更能影响朱允炆的决策。或许我们应该从他下手？”


    宁书涯摇了摇头，解释道“要让一个人改变自己的观点是很难的。与其去说服一个和自己观点不一样的人改变观点，不如去找一个和自己观点一致的人，加强他的观点。”


    芮依艺点点头，表示认同，“那方孝孺呢？他在一些决定性的决策上存在感似乎不强，作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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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方孝孺虽然有才，眼光也不赖，但在关键决策上似乎并没有太强的参与度。所以很多时候，朱允炆就是在黄子澄和齐泰之间幸福二选一。”宁书涯分析道。


    “幸福二选一？”芮依艺说道，“你这人说话总是有些怪怪的，不过有几分歪理。选对了就是幸福结局，选错了就悲剧收场。”


    “嘿嘿，不过我们可以考虑把方孝孺也团结过来，增加我方势力的分量。”宁书涯笑了笑，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所谓政治，就是把支持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嘛。”


    芮依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决定了，先试试看能否搭上齐泰这条线。”宁书涯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