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人在曹营心在汉,我张青对江东忠不可言

作品:《落井下石

    酒宴上,曹营文武都不曾多言。


    曹操每每举杯都要称赞张昭几番。


    张昭表现的十分谦逊,也不知这位曹丞相为何如此重视自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客各自散去。


    曹操邀张昭到后堂一叙。


    张昭率先献上了江东的求和书。


    江东愿纳贡称臣,尊奉天子,对丞相言听计从,希望丞相早日班师回朝。


    其次,希望朝廷正式封孙权为吴侯。


    孙权虽然被称为吴侯,是袭孙策的吴侯爵位,但并无朝廷明诏。


    曹操放下和书,开口问道:“周郎现居何职啊?”


    张昭道:“周瑜虽任江东大都督一职,如今却在府中安养,江东士族对其多有不满,大有罢免其心!”


    曹操又问道:“吴侯可有子嗣?”


    张昭说道:“有一子孙登,交由徐夫人抚养,尚在襁褓中!”


    “嗯!”曹操点头:“年纪太小了,待其成年可入许都太学府求学!”


    张昭点头:“丞相厚恩,定转告于我主!”


    “嗯!”曹操继续点头,不再多言。


    张昭拱手道:“议和之事,丞相意下如何?”


    曹操道:“江夏刚刚攻破,荆州诸事繁忙,容我同文武细细商议!”


    “是是是!”张昭连连点头。


    曹操又说道:“子布既来长沙,不要急于返回江东,且小住几日!”


    “谨遵丞相之命!”张昭拱手,随即主动告退。


    回到馆驿下榻后,其子张承端来了洗脚水。


    “父亲,孩儿服侍您洗脚!”


    “嗯!”张昭点点头,随即问道:“可曾探得孟义的消息?”


    “嗯!”张承点点头。


    “人在何处?现居何职啊?”张昭赶忙问道。


    张承说道:“孟义已经被我请到了隔壁!”


    “愚蠢!”张昭大怒:“如此紧要关头,你岂能将他请到此处?若是被曹操耳目知晓,你我性命难保!”


    张承问道:“父亲是怕孟义担任要职,被曹操知晓,我父子被牵连?”


    “明知故问!”张昭不屑。


    张承摇摇头:“父亲的确是多虑,孟义至今还是白身!”


    “什么?”张昭大惊:“他入曹营快一载了,居然是白身?”


    张承道:“若书童也算职位的话,倒也不算是白身!”


    “书童?”张昭诧异。


    “是!”张承点头。


    “哎呀!”张昭气的直拍大腿:“我张氏的脸,都被他丢光了,丢光了啊!”


    张承道:“所以,孟义来见父亲,根本不会引起曹操耳目的注意!”


    “你让这个逆侄来见我!”张昭厉声道。


    “遵命!”张承拱手,起身便要走。


    “等一下!”张昭又叫住了张承。


    “父亲,您吩咐?”张承回身道。


    张昭问道:“何人书童?”


    “蒋干书童!”张承道。


    张昭:“这……”


    张承道:“蒋干是曹操身边的红人,日后未必不会成事啊!”


    “肤浅了,肤浅了啊!”张昭摇头:“你立刻寻孟义来见我!”


    “遵命!”张承拱手,随即出了房门。


    不消片刻,两兄弟一同来到了房内。


    “不孝侄儿张青,见过二叔!”


    张昭挥挥手:“仲嗣,你先出去,我和孟义单独聊聊!”


    “遵命!”张承拱手,恭敬的退到房外。


    张昭道:“孟义,你将房门闩上!”


    张青笑了:“二叔连自己人也要防备吗?”


    “按我说的做!”张昭道。


    “遵命!”张青拱手,将房门闩上,随后趋步来到了张昭身边,主动给他捶背。


    张昭语重心长的道:“孟义啊!你可知我为何为你取字孟义啊?”


    张青道:“还请二叔示下!”


    张昭缓缓道:“伯仲叔季,伯即为孟,仲嗣虽年长,然吾视你为长子啊!”


    张青苦笑:“原来如此,倒是孩儿有愧于父亲的栽培了!”


    张昭道:“你能叫我一声父亲,二叔很开心,但你的所作所为,令我蒙羞啊!”


    “我做什么了?”张青不解道。


    张昭反问张青道:“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还要问我吗?”


    张青摇头:“父亲既知孩儿所作所为,何须再问孩儿?”


    张昭:“你……”


    张青又说道:“孩儿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张昭扭头望向了张青:“聚铁山设伏,蒋干盗书助曹操除尽江东暗桩,归还江东暗桩散播瘟疫,反借铁索连舟破周瑜,你敢说这些事不是你干的?”


    “不是!”张青摇头:“这都是蒋干干的!”


    “你放屁!”张昭指着张青道:“我不知道蒋干是何人,还不知你张孟义是何人吗?”


    “孩儿冤枉啊!”张青摇头:“我对江东忠不可言,岂能暗害江东啊?”


    张昭摇头:“我已经将仲嗣支走了,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此事也绝不会报知吴侯,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张青当即竖起两指:“孩儿对天发誓,我张青若是暗害江东,我父亲不得好……”


    张昭赶忙捂住了张青的嘴:“好孩子,你快闭嘴吧!”


    张青是张昭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他爹早就横死了。


    这个时候拿他爹发誓,鬼才信他?


    不用多言,张青干过什么,张昭现在是一清二楚了。


    “算你机智!”张昭无奈摇头。


    张青又说道:“天下士族皆如此,孩儿也只是效仿先贤啊!”


    张昭摇头:“可你怎么还是个书童啊?若要外人得知此事,我张氏颜面何存啊?”


    张青笑了:“我已被张氏族谱除名,江东何人知我啊?”


    “那是气话!”张昭道:“你是我的亲侄儿,我怎么可能将你从族谱中除名啊?”


    “二叔有心了!”张青点点头。


    “哎!”张昭摇头:“你这般行事,我又如何对你委以重任啊?”


    “重任?”张青道:“莫不是吴侯又有密令?”


    “你觉得呢?”张昭反问张青。


    张青道:“江东无人可用,我这有名无实的暗桩之首,不得不用了吧!”


    张昭从木榻上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张青:“这是孙家小妹写给你的书信,你先看看吧!”


    “是!”张青点点头,小心翼翼拆开书信。


    “君守赤壁处,我住柴桑城。”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念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深情盼。”


    放下书信,张青皱眉:“二叔确认这是孙家小妹写给我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