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吓破胆的鸡

作品:《从无到有

    大黄狩猎血脉觉醒,飞冲追上,一口咬住了母鸡翅膀。


    咕咯---


    母鸡胡乱扑腾挣扎着,失了半翅膀的毛、多了两个血洞后,母鸡挣脱了,并迅速往外跑。


    大黄带着一嘴的毛,在其后面追。


    很快,母鸡横穿土路,进了一户人家。


    大黄追进院子,朝那户人家堂屋方位狂吠。


    “大黄,回来吧!”


    大黄一边吐鸡毛,一边慢跑回到主人跟前。


    “大黄,再有下一回,记得咬脖子,前爪按住鸡身,省得它挠你。”


    呜汪---


    大黄听懂回叫一声。


    沈青家,前边是豆子家,后边是扬树林。


    东边是蚕豆地,西边是土路,再往西,是张猛家,也就是母鸡跑进的那户人家。


    说起来,张猛的媳妇李秀,和许素芬一样,跟沈青沾亲带故。


    但是,那一丢丢血缘关系,缘自于沈青奶,沈青连沈家都不认,甭提认李秀了。


    沈青薅掉那株番茄苗的残根,剔了两株豇豆苗,给补了上去。


    随后,他又拎来一些工具,着手弄篱笆。


    沿着菜地的四个边,每隔1.8米,挖一个0.4米深的小坑。


    2米长的粗竹竿,竖着插进坑里,撒点碎姜石,再埋上土,并用脚踩瓷实了。


    ‘支柱’全埋好后,每两根支柱的上、下两个部位,皆用铁丝横着绑一根2米长的竹竿,弄出篱笆的主体框架。


    接着,钉子+麻绳,将一根根竹片,倾斜交错出菱形的方式,安在主体框架上。


    大黄很贴心,若沈青脚旁的竹片不够用了,它就用嘴叼来远处的竹片。


    天如碧海,云似轻舟,朵朵白云,静静地、轻轻地飘浮着。


    太阳缓慢地于高空中画了个大弧,由东挪到了西。


    历时一天,竹篱笆终于完工了。


    菜园正对着厨房侧墙的地方,沈青做了特殊处理。


    两根支柱只隔了1米,上下两处也未横绑竹竿,而是直接安上提前做好的竹门。


    一侧,上、中、下各缠几圈铁丝,当作合叶使。


    一侧,三根合一股的铁丝,拧成‘∞’型,套住支住和竹门的顶端,当作铁锁使。


    进出菜园,只需取下‘∞’型锁,把竹门往外一拉,即可。


    眼见时候不早了。


    沈青收起铁锹、锤子等工具,将剩余竹片拢成一堆,放到菜园的空地处,便回厨房做晚饭。


    大铁锅冒热气,厨房弥漫起红薯香味时,沈青听到屋后土路传来嘶声力竭的吼声。


    吼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


    似乎是绕了个半圈,进了他家的院子。


    “啊---”


    尖锐刺耳的吼声,吵得人耳膜发痛。


    沈青大概猜出来人是谁了,他撤掉灶膛内的火,起身欲出厨房。


    这时,吼声,演变成了叫骂声。


    “沈青,你个出瘪子,你给老娘滚出来,敢做不敢当,是吧?


    我告诉你,今个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沈青大步走出厨房,一脸平静无波,只淡淡盯着手拎死母鸡、引来一众看客的李秀。


    李秀对上那双深眸,突感一股冷冽寒意袭来,冰得她头皮发紧,心里生出一股退缩之意。


    呜汪---


    大黄冲院内一群人狂吠。


    狗吠声拉回了李秀的思绪,想起理、道都在自己这边,她又燃起了战意。


    理:鸡被狗咬死了。


    道:沾亲带故,她是长辈,沈青需按孝道行事。


    李秀,是沈青奶的亲弟生的女儿,按辈份,二人是表姑和表侄的关系。


    “就是它。”李秀怒指大黄,“是它咬了我家的鸡,瞧瞧,鸡翅膀上,还有两个血窟窿呢。”


    李秀引来的看客,纷纷踮脚探头观望,确实,没毛的翅膀上,有俩血洞,可……


    “咬翅膀...能让鸡丢了命?”


    人群里冒出一声质疑。


    李秀:“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上午发现鸡被沈青家的狗咬了时,我才没上门讨说法。


    谁知...这鸡回了家,就一直耷着头,没个精气神,喂啥也不成。


    刚才,更是猛烈抽搐几下,倒地咽气了。


    大家评评理,


    沈青该不该赔我家鸡?”


    人群躁动起来了。


    “打蔫、不吃、抽搐,听描述,像是吓破胆,给吓死了。”


    “鸡崽,胆很小的。那鸡,看着不到两斤,顶多两个月大,被吓死,也是正常的。”


    “可惜喽,再养几个月,就能下蛋了。”


    “沈青,你家的狗不咬鸡,鸡就不会吓破胆,更不会丢了命。你赔一点钱意思意思吧!”


    “赔一点?!!”


    李秀拔高嗓音,尖声嘶吼,“凤儿,我的凤儿。


    啊---


    这只鸡,是我特意给凤儿买的。


    等凤儿坐月子时,杀了炖鸡汤给她补营养用的。


    我花了老多心血,才把它养这么多,赔一点怎么能行?”


    沈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觉得李秀这种说着说着就尖叫嘶吼的人,比纯粹的泼妇更惹人厌烦。


    “李秀,没记错的话,你和张猛只生了一个女儿---张凤。


    今年才十一岁,养鸡...为凤儿坐月子用?


    难不成,是我记差了,你是二婚,嫁给张猛之前,还有一任丈夫。


    你跟前夫也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凤儿?”


    前两年,上头修改了法典,男方满22周岁,女方满20周岁,才能打结婚证。


    当然,也可以先结婚后领证,但男女年龄总归要在16周岁往上的。


    众人听到沈青的揶揄,哄笑作一团。


    “啊---”


    李秀气得双肺冒火,粗重的喘息声,活像是一头牛。


    “不懂孝道的玩意,我是你表姑,你竟敢直呼我的大名?


    有的人家,闺女刚出生,就在树下埋坛酒,等发嫁闺女时,挖出来当喜酒用。


    我提前几年,为凤儿养只坐月子用的母鸡,怎么就不行了?


    按凤儿17岁出嫁算,离坐月子还有7年的时间。


    土鸡,8个月大时,开始下蛋,平均三天下两个蛋。


    6年半的时间,能下1581颗蛋,能长7斤重。


    按市场价,鸡蛋6分钱一个,鸡肉6毛一斤,我足足损失99块零6分。


    沈青,念在大姑(沈青奶)的情分上,我不要你赔那么多。


    打个对折,再抹个零,赔我49块就成。”


    沈家和张家只隔了条土路,李秀见沈青买小船、种菱角、种高粱、拉竹子、打水井,推测他兜里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