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陷阱上货了

作品:《从无到有

    沈青大胆地挖人参左边的土,挖出篮球般大的坑。


    接着,左手伸进坑内,托住人参的根系,右手小心翼翼扒拉人参右边的土。


    土壤疏松透气,拨弄起来并不难。


    当大根茎裸露出来后,沈青左手缓慢上下晃动,使得人参细小的根须,能与土壤隔出间隙。


    接着,他连连鼓起腮帮子,边晃左手,边吹土。


    挖人参是个精细活,急不得。


    若是不小心弄断了根须,品相就差了,卖价也大打折扣。


    大黄没去扑蝴蝶、捉蚂蚱,就静静的卧在一旁。


    良久,久到沈青腮帮子发酸发痛时,人参根须终于全脱离了土壤。


    这株人参的主根茎,粗1.5厘米,长10厘米,估摸有半两重。


    上方的芦头,长有一些小碗状的凸起物。


    沈青数了数,拢共13个小碗,意味着这是一株13年生的人参。


    依托株型判断人参年份的法子,准确率并不高。


    概因受日晒、雨水、养分等诸多因素影响,人参株型与实际年份并不匹配,甚至会出现今年五匹叶,明年降为四匹叶现象。


    每年秋冬季节,人参地上部分脱落,会在根茎上,留下一个碗状的茎痕。


    是以,人们一般用数小碗的法子,来断定人参的年份。


    沈青寻一些柔软的青苔,轻轻包裹住人参的根须,再用青苔绑几圈,防止青苔圈松裂。


    此法,可使人参保鲜6-10天。


    “大黄,走,回李子树那儿,取背篓去。”


    ……


    不多时,一人一狗,沿着之前趟行出的痕迹,折返回李子树旁。


    沈青把人参放进篓内,又扯了些杂草,充当篓盖使,“大黄,走,去看看陷阱。”


    循着记忆,往东南方走了十来分钟,便走到陷阱所处位置。


    饵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向下凹的洞。


    洞边的枯叶、秸秆,也向内、向下倾斜着。


    上货了?!!


    呜---


    大黄绷紧身子,呲着犬牙,朝陷阱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吠声。


    狗的鼻子很灵。


    它嗅出坑底有个大家伙,且散发出来的臊臭味,与上回碰到那个长獠牙的体味一模一样。


    沈青卸下背篓,缓步凑上前。


    上窄下宽的陷阱内,赫然躺着一只野猪。


    黑棕色的皮毛,瘪瘪的肚子,肌肉的厚度、线条,也不如上回被击毙的那头,这头...估摸只有120斤重。


    不过,那又尖又弯的长獠牙,昭示着这是一头公野猪。


    关键是肚子一起一伏,还喘着气呢。


    乔宇的舅舅,要得不正是活的公野猪。


    “大黄,你留在这里守着,我下山去找人来帮忙。”


    呜汪---


    大黄得了指令,先警惕的环顾四周,后蹲在背篓和陷阱之间,确保二者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沈青则快步下了山。


    ……


    猫爪峰的山脚下,是连成片的玉米地,些许农户,正在堪到膝盖高的玉米地里薅草。


    沈青挑了一块地头停有板车的玉米地,沿着地界(地与地的分界线),快步走到薅草农户旁。


    此刻,有三人蹲在地上,薅这块地的草。


    从身形、衣着、发型来看,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一年轻小伙。


    “大叔,我赶山时逮到一头野猪,弄不动它,想借你家板车使一使。”


    “野猪?”


    中年男子直起身,黢黑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甭开玩笑了。


    公社时,社员们带家伙,上青山转了好几天,都只猎到野鸡、野兔、野鸟啥的。


    你...啧,一个人上山,咋可能猎到野猪?


    即便撞上了,也只有爬树躲野猪的份。”


    沈青连连摇头笑道:“没开玩笑,我之前在猫爪峰挖了一个陷阱,今个上山一看,嚯,有野猪中招了。”


    “真中了?!!”


    年轻小伙直起身,用手中的杂草,擦了擦脸上的汗,亢奋+激动的看向沈青。


    沈青也在看小伙。


    高壮,寸头,浓眉,圆眼乌黑有神,笑容阳光又热情。


    正是清算工分那日,卖他板车、


    发芽小麦的壮小伙。


    同时,也是买菱角苗那日,送许玉娟《小花》电影票的人。


    “中了。”


    沈青点了点头。


    “一头公野猪掉进了陷阱,还活着呢。


    除了借板车,我还想劳烦一人,和我一同上山,把野猪抬下来。”


    小伙跃跃欲试,“行,我去。”


    “李钊,不许去。”


    中年妇女直起身,神情很是不悦。


    “李钊,你耳朵聋了,没听见他说,野猪还活着的嘛。


    没猎枪或麻醉枪,抬野猪时,它拱你一下,你就得三个月下不来床。


    听话,甭去,继续薅草。”


    “大婶,我啷个可能,让自己有被野猪拱到的危险?我有招把野猪整趴下,让他伤不了人。你仨...是许家寨的吧?”


    大叔惊讶道:“你咋知道我们是许家寨的?”


    “嗐,我妈也是许家寨人,我瞅着你仨眼熟,却又叫不出人名。


    想来,是我去许家寨走亲戚时,路过碰到过你仨。


    我舅叫许保康,村东大塘边养鸭子的那户人家。”


    李钊惊得睁大眼睛,“你和许玉娟,是---”


    “是表亲,她比我大两岁,我喊她一声表姐。”


    妇人朝儿子努了努嘴,“去吧,保康人不赖,还给咱家送过咸鸭蛋,都是认识的,理应帮一下忙。”


    李钊扔掉草,拍了拍手,“走喽,抬野猪,嘿嘿,我还是大年初一吃饺子---头一回。”


    李钊随沈青离开了,拉着板车,朝山脚跟走去。


    大叔目露不解,“翠红,你咋突然变卦,又让李钊去了呢?”


    妇人白了丈夫一眼,“你呀,只知道伺候地。


    俊小伙说得对,二人一同抬猪,担的风险也是一样的。


    他又不傻,啷个可能会让猪有拱人的机会?


    再者,李钊和玉娟---”


    “别胡说,村里谁不知道,玉娟相中了小学教师江风,薅草吧!”


    妇人不以为意,“那也得江风,能看上她啊!”


    ……


    另一边,沈青和李钊边走边聊天。


    李钊话里话外,都在打听许玉娟的喜好。


    显然,他未在爱慕的对象那儿,讨到啥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