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上头的游戏(二合一)

作品:《从无到有

    沈青聚精会神,操控一缕缕蛛丝挥击,凡是被他击中的灰点,皆顷刻间炸裂成灰烟消失了。


    随着异能的提升,手上射出的蛛丝,对灰点的震慑力也会有所增加,尤其是浅色的灰点。


    这不,吓得灰点们乱窜,帮他省了‘剔除’这一步骤,只需操控蛛丝击破灰点就成。


    击着击着,沈青产生一种在玩前世古早游戏‘切水果’的错觉。


    别说,还挺有乐趣的。


    须臾,最后一颗灰点被也击破了,沈青收回了蛛丝。


    他额头布满薄汗,精神却很亢奋,‘切水果’游戏玩法简单,挥刀切开乱飞的水果就行,但...不妨碍它上头啊。


    很快,桃树周遭产生感激、喜悦的情绪波动,只几息的工夫,这种波动凝聚成丝丝绿流,涌进了他的体内。


    沈青内视一圈,桃树反馈回的能量,只有发蔫枣树的三分之二。


    也对,桃树个头小,而且,病症只出现在果子上。


    簌簌---


    远处传来桃枝摇颤的响动,沈青循声望去,瞧见李川正拨着桃枝,往这边走来。


    “李川,怎么又回来了?”


    “嗐~”


    李川走上前,晃了晃手中的布包。


    “想着你头回来,应该没带啥干粮,我怕你饿着了,给你送点过来,没耽误你干活吧?”


    李川用余光瞥了一眼汽水瓶。


    细土沉在了瓶底,水不是很清澈,仍有一丢丢浑浊。


    还好,对方还在研究土壤阶段,应该没扰乱到治树的进程。


    “没耽误。”


    沈青接过布包,李川又寒喧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打开布包,里面装着馅饼、鸡蛋、腌香椿、罐头杯。


    他拿起馅饼咬了一口,下一秒,灵魂差点被当场送走。


    馅饼...怎么是苦的?


    馊了?还是别的什么?


    沈青扯开饼皮,查看里头的馅料,碎碎的豆渣,细段的韭菜,透明的粉条,青绿麻赖的...苦瓜?


    怪不得,会那么的苦。


    噗---


    他拧开杯盖,喝了半杯的水,都压不住嘴里的苦味。


    末了,捏了根腌香椿塞嘴里,咸咸的,脆脆的,还越嚼越香。


    托腌香椿的福,嘴里的苦味,可算是没了。


    沈青将包放到一旁,捡起一土块,在树根旁画了个记号,方继续驱动异能治树。


    凝神…涌丝…挥击…波动…反馈…


    日渐西移,白云缓飘,林中的人影,亦缓慢挪动着。


    起初,沈青动用一次异能,只能治疗一株桃树。


    后来,他渐渐成了熟练工,一次能治疗两株桃树。


    良久,光线变暗,桃林不再闷热,反而有点凉嗖嗖时,沈青从地上爬了起来,异能驱使已经够到峰值,今日只能到这了。


    收拾好东西,走出桃林,挎上二八大杠,骑行在乡间的小路上。


    桃林旁边南北走向的路,向北能直通煤渣路,不过,沈青却绕了个远路。


    他先向西去了李黄庄,把布包还给人家,又向北摘了些一串红,用对角相系的布帕包着,放到车篮最上面,省得被压烂了。


    最后,拐上太任路,向东骑去。


    路过镇集时,他停下来,买了些鸡蛋、香辛料、油茶等,自从与豆子合伙干辣片生意,他家香辛料就消耗地特别快。


    骑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大黄飞奔上前,它尾巴摇得欢实,哼哼唧唧的,还频频拿身子撞蹭人的小腿。


    簌---


    看桃树繁茂的枝叶间,探出一个气鼓鼓的猫头,喵呜叫了一声,似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哄猫三大诀窍:一吃,二玩,三美。


    吃?


    早上放过话了,罚它三天不能吃虾干;


    玩?


    待会儿要熬梨膏,没闲工夫陪它闹腾;


    美……


    “小狸,瞧,这是什么?”


    沈青从帕内捏出一朵红花,晃呀晃,勾引得猫头左右摇摆。


    “想不想戴红花?想就下来。”


    喵---


    此刻,小狸眼里只有红花,气...早就抛到脑后了。


    它一跃而下,跳到主人的肩膀上,还伸爪去抓红花。


    沈青先吹掉花粉,再把花塞进猫嘴里,省得小狸被花粉呛到,还放任它‘倒退下树’。


    小狸叼着红花,一蹦一跳,钻进了东边的玉米地。


    沈青则往院内走,放好东西,休息了一会,便着手熬梨膏。


    熬制梨膏,法子超简单,就是有点费时间。


    首先!


    把梨清洗干净,去核切成薄片,再切成细丝,倒进空水缸内,加些凉白开,并用粗木棍将其捣碎成稀糊糊;


    其次!


    把稀糊糊倒进大锅内,加姜丝、红枣丝、黄栀子等一同熬煮,需用中火熬个40分钟。


    姜丝发汗暖胃,红枣丝养气补血,黄栀子泻火上色,加它们进去,不仅能提升梨膏的成色,还能增加它的药效;


    再次!


    借助纱布过滤掉渣子,得到一大盆浅红色汤水,重新倒回大锅,加足够量的土冰糖,继续熬煮;


    接着!


    当土冰糖完全融化,夹出一根根棉线(冰糖自带的),撤掉一半的柴火,中火转小火熬,为防止糊锅,需握着大勺持续搅拌汤汁;


    最后!


    搅到汤汁发黏,呈现诱人的枣红色,还冒绵密的小气泡时,撤掉剩余的柴火,冷却一小会儿,就能装进陶罐了;


    熬梨膏,不能熬得太稠,也不能熬得太稀。


    稠了,遇水不好化开,稀了,不耐储存,药效还不够。


    50斤的软儿梨,拢共熬出两罐半的梨膏,估摸有个近四斤。


    沈青收起陶罐,又清理了一下厨房,便拎盆去了压水井旁。


    ……


    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以下,仅存的一丝晚霞余晖,正在与浅灰色的天空争夺领地。


    这时,沈小花拉着小美,跑进了院子。


    尽管,半个月前捡的那只喜鹊雏鸟,已经送给小美养了,但是,沈小花仍然很关心那只雏鸟。


    这几天,她抽空绣了一条帕子,想让小美带走,给喜鹊当垫子使。


    二人一跑进堂屋,就瞧见桌上有一对角相系的帕包,缝隙内露着一朵朵红花。


    “一串红?!!”沈小花捂嘴惊呼。


    许家寨小学的花园内,也栽了一些一串红,可惜...太抢手了,一开花,就被人揪走吃了。


    她喜欢吸一串花,但鲜少能抢在别人之前揪到花。


    “哥~”


    沈小花扒着门框,朝压水井呼喊。


    “桌上的一串红,我和小美可以吃吗?”


    哗---


    沈青双手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和脖子上的汗。


    天气虽然渐凉,可厨房生着明火啊,室温直逼盛夏,尤其是持续搅锅那会儿,热气源源不断往人脸上扑,跟蒸桑拿一样。


    “吃吧,原本就是特意给你留的,墙角的藤篮里有糖包子,你俩也拿出来吃吧。”


    沈小花闻言,眼睛猛的一亮,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吃甜食的?


    她冲到藤篮旁,见篮内装了数个紫皮糖包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她拿出两个大的,分给小美一个,轻轻把自己那个掰成两半。


    成簇的紫色花蕊,裹满了糖浆,泛着诱人的水润亮泽,活似一颗紫宝石。


    “哇,好好看。”


    不过再好看,也逃不掉被吃的命运,沈小花张嘴咬了一口。


    绵密甘甜,好吃到爆,嘴唇沾上的浆液,也舍不得用手擦掉,直接伸舌舔干净。


    “小美,你不吃吗?”


    “吃~”


    小美掰开糖包子,下一秒,眉毛拧到了一块,概因花蕊内有一个虫子尸体。


    小小的,黑黑的,像一只长了翅膀的蚂蚁。


    小美捏掉虫子,张嘴啃花蕊,唇周沾上浆液也不擦,直接用舌头舔。


    吃完糖包子,二人开始吸一串红的花蜜。


    兴许是有珠玉在前,二人觉得一串红不咋甜了,但花香味很浓。


    当桌上的帕包瘪下一半时,小美拿着一条绣有‘小鸟啄虫’的帕子,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沈小花抱着狸猫,狡黠的问道:“哥,透个底呗,你在哪摘了这么多一串红?”


    沈青岂会猜不出她的小心思,想弄清一串红的地址,往后时不时过去摘点花吃。


    “甭想了,那地方老远了,骑车都得四五十分钟。西边营口镇,有人请我去治树,在人村庄路头


    发现的。”


    沈小花抿了抿嘴,“一帕包的花,够吃了,嘿嘿,吸掉花蜜剩下的花瓣,还能捣碎染指甲呢。哥,晚上吃啥啊?”


    沈青忙了一天,没打算做晚饭,所以之前路过镇集上,才会买了些现成的吃食。


    “啃大饼,喝油茶。”


    沈青领着小花回了屋,从厨柜内拿出一道道吃食,放到桌子上。


    大饼,是发面饼,厚约1.5厘米,大约水缸口,面里掺有葱花,一般是称重卖。


    油茶,有点像胡辣汤,但没那么稠,口感也轻点,里面加有花生、豆腐皮、海带丝一类的。


    买的是两掺款,就是油茶上方,盖了两勺豆腐脑。


    杏香镇虽位于南北交界带,但豆腐脑...都是吃咸口的。


    除此之外,还买了一份凉拼,和一份卤鸡爪,自上次竹棚竣工宴,他就发现小花爱吃鸡爪。


    这不,沈小花一落座,就拿起一个鸡爪开啃。


    沈青则抱来半罐梨膏、两个空碗,往每个碗里舀两勺梨膏,再倒温水化开。


    梨膏一遇温水,表面就融化出烟缕状的膏物,沈青拿筷子搅和几下,便将其中一碗,递到沈小花的面前。


    沈小花望着碗里红红的茶水,“这是啥?唔,闻着还挺香。”


    “是梨膏水,今个在城里买了50斤的梨,加点佐料,熬了两罐半梨膏。梨膏水清热化湿、润肺止咳,对身体很好。”


    沈青端起梨膏水喝了一口。


    绵柔鲜甜,咽下去后,感觉嗓子润润的,余味有一丢丢辣,暖胃,却又不影响口感。


    沈小花也捧起碗来喝了一口,“喔,好喝欸,甜甜的,润润的。哥,要不给玉娟姐倒点梨膏,她之前得了重感冒,又是发烧流鼻涕,又是头晕咳嗽的,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咳个不停。梨膏水,正对她的病症。”


    “她是怎么感冒的?”


    “嗯---”


    沈小花回忆一番。


    “我听妗子说,下大暴雨的那几天,玉娟姐披着化肥袋,给江老师送鸡汤,怕汤被雨淋着了,就弓腰搂紧汤罐。那天风很大,雨斜着往下砸,化肥袋也不顶用了,玉娟姐淋了雨,着凉感冒了,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沈青:……


    呃,在追江风这件事情上,许玉娟还真特别有毅力。


    “待会儿,我取两个空汽水瓶,灌满梨膏、木塞封住瓶口,你明天上学捎过去。”


    “两瓶?”


    沈青摇头一笑,“就她那‘啥好东西都先紧着江风’的性子,不送两瓶能行吗?”


    “对哦,送一瓶的话,玉娟姐铁定会转送给江老师。”


    “没错,就是这样,先吃饭,油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


    大饼蓬软,油茶咸辣,豆花解腻,凉拼入味,鸡爪酱香,这顿饭吃得倍舒坦。


    吃完!


    沈青去分装梨膏。


    沈小花捣碎一串红的花瓣,用花汁把自己的指甲,染成了浅红色,还给大黄的额头,染了个红心。


    ……


    ……


    翌日,晴。


    天空明净深邃,几朵飘悠悠的白云,洋洋洒洒点缀着低空,像一幅美妙的图画。


    吃罢早饭,沈小花斜背着书包去上学,沈青则寻些短木板,又钉了几个育苗皿。


    钉好后~


    底部,铺上一层厚厚腐殖土。


    中部,撒一层打花盆内挖来的土,并抠一点春兰花根上的白毛,丢了进去,再撒一点种子。


    上部,撒一层细密的浮土。


    末了,浇点水,插上写有品种的纸牌,放在窗户旁的凳子上。


    眼下,窗户旁摆了二十来盆花,显得卧室...不拥挤,但也不宽敞,可是,当育苗皿内的春兰,要移栽至花盆内时,卧室空间就不够用了。


    他打算找豆子爷,定制能充分利用空间的花架。


    啪---


    沈青拍了拍身上的灰,稍微收拾一下,就推车出了院子。


    他骑车去了李黄庄,治了2~3小时的桃树,察觉异能驱使量达到了峰值,就骑车往回赶,路过杏香镇小学时,他又跳下了车。


    概因,他听到校门口传来卖辣片的呦呵声。


    “辣片,香喷喷的辣片,闻着就流口水,吃完一片,保你还想在吃第二片嘞。蒸的,2分钱一片,烤的,


    3分钱一片,新摊开业大酬宾,每买两片减1分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