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北过后，李子俊出现在了舞台上。


    “加油啊！子俊！”


    “今晚一定要扭转上次大家对你的看法！”


    “心疼哥哥~要不今天唱完后就走了吧。”


    直播间发的弹幕，很多都来自李子俊的粉丝。


    而今晚的李子俊，仿佛是视死如归一般，彻底地放开了，舞台表现倒是比前几次好上不少。


    备战室的歌手、屏幕前的观众都颇为意外和惊喜。


    “子俊今晚的状态很好啊！与前几次相比有了明显进步！”


    “确实！”


    “难道说是廖北的到来让子俊充满了信心？”


    “……倒也不必如此牵强，只能说李子俊今晚的状态都这么好了，丁芯应该也会爆发吧。”


    “都第四期了，也该是芯姐爆发的时候了。”


    李子俊今晚的舞台表现收获了不少好评，在他之后，黄飞闪亮登场。


    物理意义上的闪亮。


    黄飞穿着一件银色亮片夹克，闪闪发亮的他刚一出现在舞台上就吸引到无数人的目光。


    作为上期和凤凰于飞一同被大家评为现场最稳的华语歌手，黄飞今晚的表现依旧令人惊艳。


    他用近乎完美的音准和强大的气息支撑了整场演出，演唱过程非常稳定，台风自然松弛，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精彩！”


    “飞哥还是那么强！”


    “今晚的直播总算是有强强对决那味儿了！”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歌声2024》！！！”


    众多好评声中，香缇莫来到舞台中心。


    或许是吸取了上次直播失误带来的教训，她今晚用醇厚的嗓音深情演绎了一首经典曲目。


    虽然香缇莫的实力不容忽视，但由于选曲过于保守，并未完全释放出她的才华，整场演唱中规中矩，没有出现亮眼的地方。


    这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


    ……


    星火短视频，苏彩桃的直播间里，弹幕飘个不停。


    “香缇莫这次的舞台表现欠佳啊！感觉她今晚的排名可能又会往下降一降。”


    “这……我们的机会来了啊！今晚华语歌手说不定真能霸榜！”


    “很有可能！”


    “银河战舰，启动！”


    “桃桃姐，你怎么看呢？”


    苏彩桃的粉丝们很是活跃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苏彩桃对大伙儿们发的弹幕也比较认可，笑着点头道：


    “今晚几位华语歌手的表现确实让人惊喜，目前来看，廖北和黄飞的排名，可能都会排在香缇莫前边。至于能不能霸榜，还是不能小看凡希亚这位小姑娘，这匹黑马是真的黑！”


    “确实！这小姑娘太强了！”


    “凡希亚啊凡希亚，你就失误一次吧！我求求你了！”


    “我去给凡希亚画个圈圈。”


    “凤凰于飞冲啊！今晚干掉凡希亚！”


    ……


    你方唱罢我登场。


    按照抽签决定的出场顺序，丁芯在香缇莫之后。


    “感谢香缇莫带来的精彩演出！”


    主持人何灵语气澎湃地朗声道：“接下来有请丁芯，为我们带来她的演出舞台，大家掌声欢迎！”


    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丁芯来到舞台中心。


    今晚的她，身穿一袭白色无袖长裙，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沉静而坚韧。


    “芯姐加油！”


    “今天大家的表现都很好，作为大姐大的你可不能掉队啊！”


    “是时候让香缇莫和凡希亚尝尝我们的厉害了！”


    无数观众默默为丁芯加油，然而不曾想，丁芯这次居然唱了一首非常冷门的曲目，而且在演唱的时候，她似乎在歌声中注入了太多的个人感情。


    这使得丁芯的情绪有些失控，哭腔之中，嗓音一直都紧绷着，进而导致歌声跌宕起伏，音准也飘忽不定，原本虚弱的声线也偏离了原有的旋律，出现了较为严重的跑调。


    但是，


    从她那哽咽歌声里流露出来的细腻情感，却打动了无数听众，就连备战室中的香缇莫，都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凡希亚、廖北、李子俊、白行简和冯诗祈，也都深受感触。


    只不过网友对丁芯的表现却是两极分化。


    此时的直播间，双方人马吵开了锅。


    “音乐有时候就是这样，感情到了，管她怎么唱呢！”


    “我只能说我听哭了！”


    “丁芯最后几句哽咽的歌声，确实不够稳定不够完整，但她把我的情绪到带了顶点。”


    “有种破碎的美感，或许这就是现场的魅力吧！”


    “王德发？一个翻车舞台居然都能被你们说出花来，你们这些粉丝可真厉害！”


    “丁芯这不就是妥妥的技巧不够，感情来凑？”


    “失望！太让我失望了！”


    “这种类型的歌不应该是她的舒适区吗？结果居然发挥成这样？芯子，听哥一句劝，早点离开这个舞台吧。”


    “咱们的银河战舰好像有些漏油啊！”


    ……


    苏彩桃的直播间中，大家对丁芯的舞台表现也是两极分化。


    【桃桃姐，你是怎么看的呢？】


    对于这个问题，苏彩桃抿了抿嘴唇，说道：“看得出来，丁芯在唱这首歌的时候颇为动情，这是非常可贵的一点。《歌声》这个节目出现了许多机能好的歌手，但能把一首歌唱得如此感人，丁芯无疑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说到这里，苏彩桃停顿了一下，喝口奶茶继续道：“虽然她今晚出现的失误很多，但王羲之在醉酒时写下的那篇《兰亭序》，不也有很多错误吗？之后无论王羲之再如何写，都无法写出那篇充斥着错误的《兰亭序》所拥有的神韵，所以我觉得丁芯今晚的表现挺好的。”


    “桃桃姐，不愧是你呀！真会说！”


    “这解释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了。”


    “我也这样觉得，千篇一律有意思吗？喜欢听原版直接去听cd不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有几次正要和歌中的情绪共情时，一段跑调或者漏气的声音真的很难绷。”


    “拉了就是拉了，感情再到位她也是拉了。”


    ……


    丁芯演出完后，就轮到凤凰于飞。


    在白行简和冯诗祈登台前，现场播放了一段与他们相关的视频片段。


    视频中，备采编导陈丹彤，向白行简问道：“这些天你们凤凰于飞上的热搜有些多，其中关于‘唱新歌’的话题，引起了不少争议，那接下来在《歌声2024》的节目上，你们还会唱新歌吗？”


    “为什么不唱呢？”


    白行简笑了笑：“节目组又不是不允许唱新歌，我既然有新歌那就拿出来唱唱呗。”


    听见这话，直播间小炸了一波。


    “行简哥威武！行简哥霸气！”


    “就应该唱新歌！”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视频中，陈丹彤继续问：“第一次参与排名你们凤凰于飞就收获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对此你们有什么感受吗？”


    “很开心！很快乐！”


    冯诗祈嘴角微微勾起：“这里有很多实力非常强的歌手，我们能从中脱颖而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那你们今晚对名次有什么期待的吗？”陈丹彤又问。


    冯诗祈看了白行简一眼，笑容不禁又扩大一些：“什么名次都可以。”


    “啊？”陈丹彤有些意外，但也没有继续往下探究，而是问道：


    “那你们今晚准备唱一首什么样的新歌呢？”


    白行简：“一首比较轻松欢乐的歌。”


    话音落下，视频结束。


    白行简和冯诗祈联袂来到舞台中心。


    与此同时，他们演唱的歌曲信息也显示而出。


    【素颜】


    【演唱：凤凰于飞】


    【作词：白行简】


    【作曲：白行简】


    【编曲：白行简】


    “《素颜》……这歌名有点意思。”


    “轻松欢乐的歌？行简哥这语气看样子不像是来比赛的感觉啊！”


    “就是啊！在这舞台上轻松欢乐的歌毫无竞技性可言。”


    “而且听诗祈姐说的话也能看出来，他们俩这次对排名并不是很在乎的感觉。”


    “凤凰于飞今天不会是要开摆吧？”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上次他们拿了第二结果被网友背刺，是我我也摆。”


    “不要啊！行简哥！诗祈姐！我还等着看我们华语歌手霸榜啊！”


    “不过不得不说，今天白行简和冯诗祈怎么穿得这么像大学生？”


    观众们议论纷纷。


    ……


    舞台中央，一束灯光打在两人身上。


    白行简一身白色衬衣和水洗牛仔裤的穿搭，脚上一双帆布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大学生，人畜无害，温暖而舒适。


    冯诗祈则是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跟随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若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散发着纯净而优雅的气息。


    乌黑秀密的长发披肩垂落，与白色的连衣裙形成了完美的呼应，她嘴角也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让人感到温暖。


    三道如同心跳般的舞台音效响过，《素颜》活泼轻快的旋律流淌而出。


    轻松的氛围感蔓延而出，在现场观众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下，白行简举起话筒，语气轻柔地唱道：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


    “和楼下老爷爷一样”


    白行简的声线依旧平稳，没有颤音，而他轻柔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些肆意，让不少女听众眼前一亮。


    尤其是那些放暑假的女高中生，一个个在屏幕前亮起了星星眼。


    “哇！白行简又是开口跪！”


    “好听好听！”


    “白行简哥哥真的好帅！”


    ……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


    “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


    “不如花点时间想想”


    “琢磨一下模样”


    冯诗祈看着白行简，在他身边用甜美的声线唱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冯诗祈用甜美的声线唱歌，但不少男听众再次听到时，还是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妈耶！这么甜美的声音！这么欢快的旋律！这首《素颜》不会是首小情歌吧？”


    “有这种感觉。”


    “啊！好想代替白行简在舞台上唱歌啊！”


    “放开她！让我来！”


    ……


    舞台上，冯诗祈举起左手，手心摊开悬浮在距离下巴几厘米的地方，冲着白行简俏皮地扭扭头，唱道：


    “今夜化了美美的妆”


    “我相信是很美美的装”


    白行简轻笑了笑。


    这一幕，看得观众微微瞪眼。


    你们要不要这么甜？


    还有白行简这句歌词的“装”字是不是打错了，不应该是“妆”吗？


    冯诗祈甜美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摇晃在舞池中央”


    白行简语气中的调侃多了几分：


    “那种体态可以想象”


    冯诗祈语气变得傲娇起来：


    “我做我的改变”


    “又何必纠结”


    白行简的语气则是变得无所谓：


    “那就拜托别”


    “和我碰面”


    屏幕前的观众看得迷迷糊糊。


    好家伙，你们俩是在打情骂俏吗？


    后场歌手备战间。


    香缇莫和凡希亚，两人都是一脸姨母笑。


    凤凰于飞的舞台真欢乐！


    丁芯也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地观看凤凰于飞的舞台。


    李子俊和黄飞脸上也是挂着姨母笑，一副嗑到了的样子


    。


    廖北则面无表情，仿佛像是在思考什么。


    ……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舞台上，两人对视一眼，合唱道。


    但合唱也就唱了这么两句，接下来又变成了你唱一句我接一句的模式。


    白行简：


    “当年素面朝天”


    “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冯诗祈：


    “不画扮熟的眼线”


    “不用抹匀粉底液”


    合：


    “暴雨天”


    “照逛街”


    “偷笑别人花了眼”


    观众席，现场观众有些跟着旋律摇头晃脑，有些则是笑出了声。


    直播间网友讨论得也很热烈。


    “这首歌的歌词……也太搞了吧！”


    “《素颜》还真就是素颜啊！歌词写得很写实！”


    “为什么我感觉这首歌有种网络神曲味道？”


    “还真别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合唱后，白行简唱道：


    “最真实的喜怒哀乐”


    “全都埋葬在昨天”


    冯诗祈与他交替唱着：


    “不掺任何的表演”


    “轰轰烈烈那几年”


    两人又合唱道：


    “我怀念”


    “别怀念”


    “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听到这里，不少观众脸上的笑容都褪了下去。


    “这不是小情歌吗？”


    “怎么还有点伤感的味道？”


    “有点意思啊这首歌！”


    ……


    《素颜》这首歌的结构很简单，内容也像是只讲述了一对男女同学从校园毕业，到分手之后，男生的不变和女生的改变。


    不过许嵩写的歌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歌词看起来简单，但在背后却蕴含着多重寓意。


    就像《乌鸦》《老古董》《弹指一挥间》《降温》等歌，《素颜》这首作为许嵩的早期作品也不例外。


    舞台上。


    经历一遍重复的副歌后，在吉他声中，白行简举着话筒唱道：


    “曾经对上的瞬间”


    “难道是一种错觉”


    “那些流逝了的都永远不会浮现”


    白行简歌声未落，冯诗祈的声音响起：


    “不掺任何的表演”


    “轰轰烈烈那几年”


    “有遗憾的感觉”


    “为何感觉”


    “那消失不见的素颜”


    两人的声音再度交替结合、错落有致，而且白行简在唱他的最后两句歌词时，音色还出现了改变，这让不少观众顿感新奇。


    只不过与歌曲一开始轻松愉快的氛围不同，在这首歌的尾声，白行简和冯诗祈都表现得有些无奈，两人很好的演绎了《素颜》这首歌。


    ……


    屏幕外，一个叫做小冷的男生，在看完凤凰于飞的演出后，沉默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熟悉地往下拉动，精准地点开了一个名字叫做“boo”的个人主页。


    他没有给她备注。


    小冷点进boo的朋友圈，里面是许许多多的九宫格照片。


    他手指不断在一张接一张的照片上划过，无一例外，照片主人公的脸上都有画妆。


    小冷叹了口气。


    这好看吗？


    或许对她来说是好看的吧。


    但小冷还是觉得多年前，她素颜的样子最好看，虽然那时的他们都还不明白“素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