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感觉好笑，说道：“昨天你还大大方方的，不拘一格。今天怎么就扭扭捏捏的小女孩姿态。


    “这能一样嘛？”


    雪莉杨抬头，瞪着好看的大眼睛，“昨晚那是在逃亡，生死就在一刻。现在情况不一样。”


    “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对我来说都一样，没什么区别！”姜羽摊了摊手。


    雪莉杨没吭声了，快速清掉周围的冰雪，露出两具交织在一起的尸骸。


    她怔怔的望着这两具尸体，感觉极度的恐慌。


    因为，她也认出了，这确实是她本人无疑。


    姜羽轻声的开口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雪莉杨抬起脑袋。


    姜羽沉吟少许，忽然问道：“还记得我之前九层妖楼时，说过魔国鬼母拥有的能力吗？”


    雪莉杨不假思索道：“鬼母是上古魔国的无敌君王，是蛇神在人间行走的使者，掌控着部分神灵权柄。”


    “获得蛇神赐予的部分能力，有预言、放逐、召唤、诅咒，行境幻化，操纵虚数空间，侵蚀现实空间的能力。”


    说道这里，她忽然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那个鬼母搞得鬼？”


    “算是吧。”


    姜羽先是点头，又接着摇头：“准确来说，是她死后，记忆自行散开，再与自身拥有的能力互相交织，形成我们眼前的这一切。”


    说着，指着周围的冰川，以及阴沉暗淡的天空，他再次开口：“看过这片地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之前我看到的昆仑山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暴风雪的原因，现在才发现这个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雪莉杨听的心惊肉跳，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第九层妖楼，而是被迷惑了感知，一直处在幻境当中？”


    “不，我们走出来了！”


    姜羽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但是我们从九层妖楼走出后，却没回到正确的世界。”


    “而是来到了一片奇特的空间，这个空间又被称为虚数空间，由鬼母众多残存的能力构建，与她散开的记忆交织，所以和现实世界一致，你也可以称之为影子！”


    “只有影子，才和现实的人与物一模一样！”


    “这里是影子冰川东麓！”


    说道这里，姜羽也有些惊叹。


    当年，轮回宗为了重现魔国的辉煌，挖开了第一鬼母念凶黑颜的的九层妖楼，用其眼睛和记忆，制造了影子恶罗海城。


    就位于喀拉米尔地区，水晶自在山下。


    而现在，这片影子冰川东麓，也是同样的原理。


    以行境幻化，操控虚数空间，侵蚀现实空间的能力为基调。


    再与其他能力、记忆相结合。


    区别在于，影子恶罗海城是完整的，一比一的重现那座宏伟的罪恶都城。


    而影子冰川东麓，只是九层妖楼那位鬼母残存的记忆与能力自行交织构建。


    经过了数千年时间的洗礼，只剩下这么一片区域。


    这也是他们昨晚会出现迷路的情况，如果是在鬼母刚入殓的时期，各种能力都是最巅峰的情况下。


    这片影子空间，绝对不止这么一点点。


    雪莉杨蹙眉思索，不解道：“当时在第九层妖楼，我们好像什么没碰吧，怎么就突然中招了呢？”


    “这是鬼母的另一种能力——放逐！”


    姜羽说着，笑着问道：“你们当时不是还疑惑堂堂上古鹰国的无敌君王，怎么就只有一群火瓢虫守护呢，不是嫌弃寒暄吗？其实守护鬼母安眠的，是她自己的能力。”


    说道这里，雪莉杨懂了，点头道：“怪不得我们上九层妖楼是左边楼梯，下九层妖楼是右边楼梯，那便是放逐的通道吧。”


    “但凡敢进入第九层扰乱鬼母安眠之人，都不可原谅，会遭遇永久的放逐。”


    “那照这个说陈教授他们岂不是没有死？毕竟进入九层妖楼的只有我们四个人。”


    雪莉杨眨了眨眼睛，心情忽然好了


    不少。


    毕竟，陈教授的考古团队，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如果被他们连累的团灭了。


    那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对的，这又是鬼母的另外一种能力--操控虚数空间，行境幻化，侵蚀现实世界，投落的影子！”


    “陈教授他们此时应该还在现实世界中考察九层妖楼！”


    姜羽点了点头，脸色也露出了笑容。


    之前，得知陆虎死了，他的筷子头没了。


    怒火升腾，他是真的想杀光整个雪山冰狼群！


    “那这个怎么解释，这跟我们一模一样。”


    检查一番，雪莉杨说道：“你的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死因是失血过多，腹腔受到感染。


    “喏，就是这五道爪痕！”


    “而我自己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死因是冻死……”雪莉杨指着冰雪中，两具交织的尸体


    姜羽缓缓道：“这是预言的能力，也是鬼母最恐怖的力量！”


    “这一路上的经历，都是预言！”


    “在预言中，你会在溶洞遭遇霸王蝾螈袭击，然后跌入水中，浑身湿透，紧接着遭遇暴风雪，最后重度高烧，死在了我的怀里！”


    “这便是鬼母预言中，你将会经历的一切。”


    雪莉杨听的稀奇不已，纳闷道：“可是我又没死，感觉这个预言能力好像也不是很强。”


    “那是因为有我在，所以你没死去！”


    姜羽微笑的看着她，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是因为预言的能力，没有把他的系统算进去，他可是加载外挂了的。


    如果他没有这个，也撑不过昨晚，两人的结果会和预言中一模一样。


    “因为有你，所以预言能力出现了偏差？”


    雪莉杨目光打量，一脸的狐疑，“怎么感觉这预言能力不是很靠谱，而且我怎么会选择死在你怀里？”


    姜羽看着她，忽然问道：


    “如果我昨晚没有给你提供帐篷和干净的衣服，你最后为了活下去，会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这话一出，让雪莉杨愣了愣。


    解除搬山一脉的诅咒，已经融入她的生命，作为她毕生的梦想。


    可是——


    她抬起无暇的面容，看着眼前这张干净硬朗的面容。


    不由得呆了呆。


    随手抓了一捧雪粉，自语道：“我真的会做出这选择吗？”


    “答案不就在你眼前嘛！”


    姜羽轻描淡写的开口，打量着冰雪中交织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由衷的赞叹道：“你的身材真的很棒，而且手感也……”


    他还没说话，就被一坨雪团子砸中，堵住了剩下的话语。


    姜羽脸色始终平和，静静的清理嘴巴脸上的冰雪。


    雪莉杨气的脸色通红，睁着漆黑如晏的眼珠，似乎都快冒出火来了。


    姜羽平静面对，轻声道：“我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罢了，难道不是吗？”


    雪莉杨死死的盯着他，似要一口咬来的架势。


    沉默着，姜羽也没说话。


    雪莉杨双手时不时握紧，又松开，来来回回好几次。


    仔细对比两者的战斗力，她心中沮丧无比。


    原本就打不赢，现在还是重度高烧状态，估计一动手就会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望着冰雪中的两道身影。


    她紧咬着牙，脸色微红，嘀咕道：“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完了，最后依旧死去了，这简直太可恶了！”


    “真是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越想越亏！


    双手抓起地上的雪粉，她一股脑全部向姜羽扔来。


    雪粉蓬松，在半空散开，簌簌而下。


    顿时，两人都白了头。


    “因为预言出现了偏差，所以这里留下了我们的尸体。”


    “虽然我们还没有死去，但在影子冰川东麓死了，那也就真的死了！


    ”


    姜羽缓缓说道，面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