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小萝莉收起茶壶，道：“好像是几天前有人寄过来一盒录像带吧，具体我也没在关注，你知道的，我对很多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


    说完，她将茶水推了过来。


    想了想，又说道：“那个录像带，就放在英子房间，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拿过来。”


    “那就看看吧。”


    姜羽抄起茶杯，对她点头道谢。


    不一会时间，小萝莉回来了。


    双手提着一台老式录像带播放机，走的比较吃力，都快拖到地面上了。


    姜羽起身迈步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我刚打开看过了，那盒录像带就在里面。”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要播放吗？”小萝莉又问道。


    “看看吧。”姜羽按下播放键。


    黑白屏幕，雪花斑驳，响起滋滋滋噪音。


    很快，就出现一个空寂的老式房屋内堂。


    视线很暗，只有斑驳的光束从木花窗照进。


    画面持续了十五分钟，似乎是一个监视的视频记录。


    姜羽没有丝毫不耐，静静的观望着。


    直到——


    内堂中，出现一个灰色的影子。


    从黑暗中挪出来，动作非常奇怪，充满了不协调的扭曲感。


    “这个影子主人不是走路，是在地上爬行。”小萝莉轻声开口道。


    姜羽轻轻点头，继续观看。


    内堂中出现一个身影，蓬头垢面，分不清男女。


    身穿着犹如殓服似的衣服，缓慢的，艰难的在地面爬行。


    花了七分钟时间，从屏幕中爬过，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另一边。


    画面又恢复了静止、安静的内堂。


    但不一会时间，镜头震动了少许，似乎有人发现，在调节它。


    身穿着灰色的殓服的人影，再次从镜头下探出，蓬乱的头发中，露出了一张死灰的脸。


    看到这张脸，姜羽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竟然是他自己！


    画面定格了。


    是黄小栾按下了暂停键。


    蓬头垢面下，是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


    黑白屏幕模糊不清，内堂也阴暗无比。


    但这张面孔，确实是自己无疑。


    姜羽下意识的摸了摸面容，转头看向一旁的小萝莉。


    神情恢复正常，开口道：“你觉得这里面的人是我吗？”


    “不是！”


    黄小栾很坚定的摇晃着小脑袋。


    “为何？”他问道。


    “因为人可以相似，甚至一致，但眼睛却欺骗不了人。”黄小栾想了想，这样说道。


    “我相信英子他们也看的出来，之所以现在出去，肯定是想着去揪住这盒录像带背后的人。”


    她微微一笑，将老式录像机关闭。


    姜羽点头，认同她这个说法。


    拧眉坐下，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轻声道：“这群该死的阴沟老鼠，居然又惹到我的头上了。”


    “你知道寄录像带的人？”黄小栾有些惊讶。


    “知道，之前还杀过不少。”


    姜羽点头，想起之前在王八邱那里杀过的黑袍人。


    汪家人！


    设立在常沙的据点，被他连根拔起，杀的一干二净。


    现在这会，看来他们已经缓过神来了。


    在出手试探他。


    想了想，他起身联系了阿柠。


    嘟嘟几声，对面响起了清冷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你去问一下裘德考，他有没有汪家人在常沙的联系方式。”姜羽说道。


    “好的。”


    过了一会时间，她再度出声，说出一个详细地址。


    姜羽点了点头，道：“你来御风楼一趟，帮我个小忙。”


    “好。”阿柠回应。


    两人断开了联系。


    姜羽又联系英子，叫他们带人回来。


    汪家人经过数百年的发展，跟张家人斗智斗勇，暂时占据了上风。


    隐藏身份的手段，不是他们几个短时间内能追查出来的。


    黄小栾睁着眼睛，有些好奇道：“你准备自己动手吗？”


    “没错！”姜羽轻轻点头。


    他脸上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汪家人既然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也得礼尚往来。”


    起身招来一个伙计，轻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时间，伙计提着一个摄像机进来。


    姜羽挥手让他出去，眼中有着诡异的笑容。


    “既然汪家人这么喜欢玩录像带，我也给他们寄一份好片子，让他们也好好开心。”


    “来，你帮我拍，就是现在！”


    姜羽笔直端坐在椅子上。


    黄小栾举着摄像机，一脸的不明所以。


    不过，她还是打开了摄像功能，对准了姜羽。


    姜羽凝视着镜头，额头上的竖痕颤动，渐渐露出一条狭小的缝隙。


    一颗漆黑如墨的眼珠，开始滴溜溜转动。


    说不明，道不清的气息，在四周的空间弥漫。


    迎着这道视线。


    黄小栾手中的摄像机，包括她自己，都在渐渐虚化，似乎正在被排挤出这个世界。


    她脸色微微一变，额头青色古文印记蠕动，进发出朦胧的青色光华。


    将整个人包裹在内。


    属于夏朝龙印的力量弥漫，挡住了蛇神的虚数空间。


    直面镜头，姜羽微微一笑。


    道：“我叫姜羽，当你看到这盘录像带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正午时分，阿柠再次来到御风楼。


    姜羽留她吃了个午饭，之后塞给她一盘黑色录像带。


    并嘱咐道：“你将这盘录像带，寄给汪家人，寄件人就写上我的名字。”


    “好。”


    阿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御风楼。


    最后，踏进街角的物品寄送店铺，详细写了一份地址，将之邮寄出去。


    邮寄在常沙本地七拐八绕，经过无数人手。


    最后，被一块漆黑的油布包裹，安静躺在一座废弃老屋子门前，生锈的信箱里。


    临近傍晚。


    一个面色普通的青年，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随意路过老房子，快速从信箱中拿走。


    再次经过几次转手，出现在一个黑袍人的手中。


    他站在屋内，凝视着手中这盘录像带。


    上面贴了两个大字。


    姜羽！


    纸张背后，还有一小串号码，赫然是一行银行卡号码。


    “姜羽？”


    黑袍人自言自语，眉头深深皱起。


    “他难道知道之前那盘录像带是我们汪家寄给他的？”


    此时，屋里还有站着七八个人影。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看样子是的，不然他也不会将这录像带回寄过来，并且直接留上名字。”


    “这不是我们之前寄出去的那一盒。”黑袍人摇了摇头。


    “这串银行卡号码是干嘛用的？”


    有人在疑惑出声，惊讶道：“难道他是叫我们打钱给他？”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感觉好笑。


    黑袍人深思了一下，开口道：“把播放机搬过来，看看这盘录像带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的有恃无恐。”


    “是！”


    有人低声离去，很快就带回了一个播放机。


    接上电源，放进录像带。


    开始播放。


    黑白画质，夹杂着斑驳雪花，在滋滋异响。


    装修简朴复古的大厅，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个面容英俊，身姿欣长的青年，轻轻端坐在椅子上。


    微笑面对镜头，也不言语。


    他们都看过资料，知道这便是常沙五大喇嘛盘之一。


    御风楼盘头——姜羽！


    也是之前，将他们在常沙经营多年的据点，连根拔起的人。


    黑袍人神色微凝，静心观看。


    直到——


    画面中的姜羽开口了。


    “我亲爱的小伙伴，很高兴你能见到我的身影。”


    “此刻，不管你身份是否高贵，权势如何惊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我叫姜羽，当你看到这盘录像带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话音在这里顿了顿，姜羽面露沉吟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想干什么？难道在威胁我……”


    黑袍人眉头大皱，但话还没说完。


    屏幕上，姜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话音一落。


    姜羽额头竖痕猛地睁开，露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眼珠。


    滴溜溜转动着。


    带着深沉恐怖的恶意，又蕴含着难以言明的诡异力量，刹那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


    让人情不自禁的，与之对视。


    一秒。


    两秒。


    死亡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让黑袍人心中寒气徒生，直窜脑门，也惊醒了他恍惚的心神。


    他脸色剧变，连忙大喝道：“快走，避开这道视线！！！”


    回应他的是。


    “啊！”


    有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我的手……”


    “快逃啊！”


    “不！我的身体没了！”


    “快离开，这是一个魔鬼！”


    黑袍人下意识转头，只看到一个个人影摔倒在地面上。


    他们在挣扎着，但身体扭曲出道道黑色的模糊轮廓，并且在急速淡化，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