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码头上的唐军

作品:《大唐之国舅纵横

    话说,比起这两位,窦乐感觉自己像文盲。


    他还真没研究过,战国时期谁还是姬氏后人。


    窦乐很好奇。


    “除了七雄之外呢?”


    郑元璹接着讲:“其余各家,加上周天子,一共十八个诸侯,中山国是白狄汉化,赐姬姓,共十个姬氏后人。最终一统天下的,是赵氏嬴姓。”


    崔君肃:“王家,依当下的情况,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之后呢。”


    郑元璹接着说道:“莫说王家,就是我郑家,宗是宗,族是族,家中家,户是户,支是支,房是房。”


    这话说完,郑元璹的言语中,已经表露出,他看到了世家的未来。


    眼下,他也在想办法,在变革中,如何保持着郑氏一族的凝聚力,而不会最终变成一盘散沙。


    王家,明面上说是一分为三。


    可事实上,大有大分,小有小分。


    琅琊王氏内部,也争吵的极凶,甚至有高堂在,兄弟闹分家的。


    这事的细节,郑元璹专门派人打听过。


    丝绸坊。


    兄弟二人经营理念不同,就打算各开一个丝绸坊,以各自不同的理念,去管理他们认为最好的丝绸坊。


    一成不变,结局会更差。


    在不得不改变的情况下,选择最合适的方式,是郑元璹眼下所思考的。


    郑元璹说道:“乐郎,刚才的话,你算不上说服老朽。但换谥号,就代表着当今朝堂对前朝的重新定义,《隋书》怕也要大修。后世在读这段史的时候,也会重新去解读今朝、前朝,隋末之乱,唐初之兴。”


    郑元璹的意思窦乐懂。


    这不是小事。


    为杨广改谥号,只是改一个字。


    可改这一个字,对天下的意义,比当下攻克高句丽的国内城,还要大的多,多的多。


    窦乐:“隋末帝,真是昏君吗?”


    郑元璹:“有想好的字?”


    “庄!”


    郑元璹与崔君肃对视一眼,崔君肃看向虞世南。


    一直把自己当旁听者的虞世南在崔君肃的眼神示意下,开口了:“烈、武、庄!”


    这三个字,说的厉害了。


    崔君肃说道:“疾于事而略于谋。”


    他开口,就是因为虞世南虽然回答了,却回答的很隐讳。


    窦乐听懂了。


    不是烈。


    不是武。


    是庄。


    庄同壮,可以理解为勇。


    用自己的理解就是,莽。


    郑元璹:“容我等想想,此事缓议。”


    窦乐:“可问询萧皇后吗?”


    郑元璹摇了摇头:“不可,问了没好处,坏处多。谥号这事呢,若是为前朝之君定,都是带着目的。王世充定了明字,因为他想继承正统。窦建德定闵字,还有同情之意,也代表着他无心成为天下一统者。”


    “唐,朝堂上为前朝定了炀字,取意为隋末大乱,是昏君所造成的。你说庄字,容我等想想。”


    郑元璹没有给答案。


    他说这番话,也把意思挑的明白。


    你就是为了某种目的,才要换谥号的。


    但是,你没把你真正的目的说出来,拿了一些借口。


    说不上是敷衍。


    但,肯定有图谋。


    修铁路这事,勉强算是一个可以理由,但绝对不是最深层的。


    所以,缓缓。


    郑元璹需要时间思考,他知道这天下一定会大变。


    王聃是病了。


    不是气的。


    而是老了。


    郑元璹自知,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子,比起这窦乐,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老,窦氏族谱上记载,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连胡子也没留。


    鬼知道窦乐这恶人还能活多久。


    所以,郑元璹要为郑家,要为子孙把路铺好。


    话说两边。


    此时,莱州。


    萧皇后站在莱州港不远处的一座矮山顶上,身后的凉亭内坐着当今大唐监国太子的太子妃郑氏,郑观音。


    郑观音面前摆着熏香,她独坐案前,摆弄着插花。


    现在的她,变的沉默。


    话少了。


    多说多错。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连郑氏长辈都对她不满。


    她也感知到了,自己的夫君李建成,怕是已经远离那皇位。


    如今。


    监国太子已经一年多了,国事一直在管理着。


    东宫上下,是如履薄冰。


    她不敢多话,怕一句错,可能就引发连锁反应,让监国太子变成某地的一处闲王。甚至可能全家都会死,历史上,失去皇位的太子,有几个善终的?


    站在亭子站,远远看着码头。


    码头上,看似混乱,却有序。


    有军船驱赶民船让出航道,护着两条船来到了码头。


    船上的人不是走下来的,全是被抬下来的。


    突然,见到一群人冲向一个担架,似乎在吵架,然后那担架又被抬走了。


    另一边,许多年轻的士兵,看到被抬下的人,却是自顾自的在整理装备。


    萧皇后这时开口:“他们,不怕吗?依隋例,新军不得与伤兵相遇。”


    一旁的老太监上前一步:“老奴在北恒城的时候,听过一句话。”


    “讲来。”


    “唐永业军是这样说:阎王让某三更死,袍泽扶某到四更,医兵护某到日出。”


    萧皇后:“战场上,轻伤靠熬,重伤等死,运气好的也会残了。”


    “老奴看到的永业军,只要有一息尚存,身旁的唐军士兵在,就能活。老奴略懂些医术,唐永业军士兵身上备有金创药,老奴尝过,有三七、地丁、白芷、红花,还有些老奴尝不出来,昨个又尝了,加了老奴不识的新药材。”


    萧皇后脸露一丝伤感。


    曾经,她的夫君杨广,三征高句丽,无数人为逃役,宁愿自残身躯。


    当今,自称大隋反贼的窦乐要征高句丽,莫说是河北、山东,便是这天下,却是全民动员,诸军请战。


    年轻的新兵们,看到战场上抬下来的伤员,不怕。


    仅这一点,古今能办到的统帅,有谁。


    萧皇后长叹一声,感慨万千:“好一个,阎王让某三更,袍泽扶某到四更!”


    老太监又上前说了一句:“永业军,人人识字,就是马夫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萧皇后听到了,没回应。


    码头上,刚才的一幕,又重现了。


    有人似乎在吵架。


    此时看来,应该不是在吵架。


    码头上。


    一位校尉站在担架旁吼着:“劳资蜀道山,龟儿子喘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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