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说了幻觉的前因后果，然后笑着问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闷油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摇头。


    他起身下床，慢慢穿好衣服，然后进浴室去洗漱了。


    不愿意告诉我？


    这反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越不愿意说就越吸引我。


    “小哥。”我站在门外敲敲门，“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住，闷油瓶主动开了门。


    他的头发淋得半湿，还在滴水，肩窝里的水珠顺着胸口滑落下去。


    闷油瓶的皮肤本来就白，这时候他只穿着一条短裤，一双黑亮的眼睛淡淡看着我。


    “要不一起洗吧。”我靠在门上，笑看着他，“正好互相搓背。”


    闷油瓶拿着毛巾的手一下捏紧，看了我一眼后默默背过身，抓着花洒往身上冲水。


    “小哥，你都不知道在幻觉里我的感觉有多真实，甚至一切似乎都被我自己合理化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在幻觉里。”


    闷油瓶动作一顿。


    我继续道，“所以，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我一边开心地觉得能跟年少的你在一起很幸运，一边又因为你不认识我而难过。”


    “最后你好不容易接受我了，结果你说的最重要的那句话我却没听到。”


    我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卖卖惨，胖子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敲敲门，咳嗽一声，“天真，晚上吃什么。”


    “现在这种小事都需要我作主了？你不知道一家之主多忙吗？”


    听我这么说，胖子翻了个白眼，“忙着谈恋爱吗？”


    “说正经的，花儿爷和瞎子还没醒，咱们是不是破门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心说这不应该啊，我跟闷油瓶都醒了，他俩也差不多才对。


    胖子又道，“这件事还是你拿主意的好，不然破门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多尴尬。”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小花和瞎子的安全重要，就道，“走吧，先看看。”


    胖子跟着我下楼，一边道，“这次小白过来干什么，他之前不是跟着坎肩在外面跑吗？”


    “二叔让他送东西过来。”我皱眉，也不知道二叔是怎么放心白夜的，居然会叫他过来送东西。


    胖子道，“要不说二爷牛逼呢，用的人一般都是别人不敢用的。”


    “行了，我二叔又不在，能不能收起你那套拍马溜须的假把式。”


    胖子嗤之以鼻，“刀常磨才快，人常捧关系才亲，你不说点好话，万一哪天他就背地里搞你和小哥。”


    “我二叔既然不反对，那就不会背地里搞事了。”我摆摆手，示意胖子噤声。


    他靠在墙边，做了一个口型，“如果他们没醒，咱们就破门而入。”


    我点头，伸手敲门，“小花，瞎子，你们醒了吗？”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应答，胖子就上前对门踹了一脚。


    他还想再踹第二脚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瞎子没把门完全打开，而是用身体将打开的那一条缝挡住，朝我们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