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


    曾家家主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能如何是好？当然是立刻禀告女帝，将孔家满门抄斩！”


    “蠢货！”


    曾家家主怒斥道，“孔家投奔姜言，我们却毫不知情，若是现在去告密，女帝会怎么想？她只会认为我们也和姜言勾结，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装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曾家家主咬着牙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祈祷姜言别再惹事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无奈。


    他们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进退两难。


    大周中原。


    王家府邸。


    家主王允正悠闲地品着茶，突然，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王允眉头一皱，“慌什么？天塌下来了吗？”


    “鲁…鲁地…四大家族…都…都投奔姜言了！”


    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噗！”


    王允一口茶喷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四大家族？！全部？！”


    家丁连忙将手中的信递给王允，“这是…这是孔家送来的信…”


    王允颤抖着手打开信，信上的内容让他怒火中烧。


    他猛地将信拍在桌上，“好你个孔家！居然敢背叛朝廷！背叛女帝！”


    他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


    鲁地四大家族，掌控着鲁地的经济命脉，若是他们全部投奔姜言，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在他看来这是个机会。


    如今自己和李云昌合作了，还有李竞天站队自己，正是自己拿下鲁地四家的好机会。


    “来人！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皇宫，金碧辉煌，气势磅礴。


    女帝高坐于龙椅之上，听着王允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阴沉。


    “鲁地四大家族…全部投奔姜言…”


    女帝的声音冰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臣不敢欺瞒陛下！这是孔家送来的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王允将信呈上。


    女帝接过信，仔细阅读，眼中寒光闪烁。


    “姜言…好大的胆子！”


    女帝将信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这是要谋反！”


    “陛下，姜言如今羽翼渐丰，不得不防啊！”


    王允趁机进言，“请陛下立刻增派兵马，剿灭姜言，以儆效尤！”


    女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传令下去，这次由你率领十万大军，即刻前往鲁地，剿灭姜言！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旨！”王允心中暗喜，这下，鲁地是自己的了，而姜言也死定了！


    另一边。


    孔令杰搓着手，来回踱步，不时瞥向稳坐如山的姜言。


    终于，孔令杰忍不住开口：“姜公，这…这样一来，女帝会不会…会不会攻打鲁地啊？”


    姜言轻笑一声，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慢悠悠地答道：“会，当然会。她若是不来，我反倒要失望了。”


    “那…那我们岂不是…”


    孔令杰脸色更加难看，仿佛已经看到了孔家被抄家灭族的惨状。


    姜言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如鹰隼：“孔先生不必惊慌，女帝的军队没那么快到。”


    “四大家族同时投诚，她必然要出动大军，而大军调动、粮草筹备、祭旗誓师，等等等等。”


    “等他们真正抵达鲁地，少说也得二十天，甚至三十天。”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而孔家，十天前就已经离开了。至于其他三家…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孔令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依然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孔峰放下手中的玉佩，沉声道：“姜公，其他三家…怕是不会轻易放弃在鲁地的基业。”


    姜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乱世之中，唯有审时度势，才能保全自身。”


    孔峰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却被姜言抬手制止。


    “孔兄不必多虑，我心中有数。”


    姜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乱世将至，站队很重要，站对了，飞黄腾达，站错了，万劫不复。这道理，我想其他三家家主不会不明白。”


    说完，姜言看了看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


    随后下令道：“出发，时间不等人。”


    就这样。


    姜言一行人快马加鞭，朝着岭南的渭河疾驰。


    不知过了多久。


    孔峰策马来到了姜言身边，气喘吁吁道。


    “我们已经连续骑行一天了，将士们都有些疲惫。”


    姜言摇了摇头，“军情紧急，等到了渭河再休息。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到了渭河，本王亲自为他们庆功！”


    “好。”


    孔峰点头，便不再多言。


    渭河。


    大周与岭南的天然分界线。


    此刻，河岸两侧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李云昌的大军已经抢先一步抵达渭河，并在南岸安营扎寨，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姜言一行人抵达渭河北岸时，夕阳西下，将半边天空染成血红色，如同即将展开一场血战的预兆。


    看着对岸密密麻麻的营帐，姜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李云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姜言冷哼一声，“以为过了渭河就能赢么？真是可笑！”


    “姜公，李云昌的营地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孔峰指着对岸的营地，语气凝重，“我们该如何应对？”


    姜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孔令杰，“孔兄，你说呢？”


    孔令杰略一沉吟，“李云昌大军远道而来，粮草辎重必然不足，这是他们的弱点。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打持久战，耗也能耗死他们。”


    “孔兄所言极是，”


    姜言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但不要太过张扬，只需做出疲惫不堪的样子即可。”


    “姜公，您的意思是……”


    孔令杰似乎明白了姜言的意图。


    “我要让李云昌知道，我姜言在他的大后方呢，就问他慌不慌。”


    姜言语气冰冷，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盘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