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女士，到你了。”芬格尔下达指令。


    “速战速决。否则我会劈断海岸线。”酒德麻衣说。


    “你劈就劈嘛，不要劈到我就好了……”说话间，芬格尔监控中的某段画面突然扭曲了，某个如希腊雕塑般的男人瞬间消失了。


    或者说，投射着他的光线被“扭曲”了。所有依靠光线反射的成像器件在一瞬间“失明”了。


    言灵·冥照。


    酒德麻衣释放言灵，创造了言灵·冥照的领域，光线在这个领域里以奇怪的方式折射，所有的光学设备和人类的眼睛都会被欺骗。


    妖刀村雨，言灵·冥照，还有芬格尔手中的言灵·机芯，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是为了一个人——恺撒。


    此时的恺撒。


    他踏着一块单浪板，巨大的海浪冲过，他站起身体，重心偏移，强有力的肩膀和下肢控制着冲浪板的走向。


    恺撒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迈阿密海滩的Haulover，远离了海滩边的风平浪静区，这里的风疾陡而升，巨浪拍打仿佛席卷的大手，一般的冲浪爱好者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就算是最精英的冲浪运动员也不敢在大风天在这里冲浪，但恺撒还是仅凭一块单浪板就来到了这里。


    恺撒很早就会冲浪，这种与大自然搏击的极限运动自然是他会尝试的。他的冲浪技巧可以比肩世界上最顶尖的运动员。但对于恺撒来说，冲浪远远不足以刺激他的心脏，他此时的心跳还不及当日面对烛龙和风暴海时的十分之一。


    “言灵·镰鼬。”


    因为，冲浪最危险的其实不是水，而是——风。


    镰鼬的风妖精倾巢而出，巨大的风力摇摆。镰鼬挥出的风刀与大自然在海上刮起的啸风层层相抵。


    风平。浪即静。


    从呼啸的浪潮到风平浪静，不过就是在镰鼬的瞬息之间。


    此时，海浪归于平静。恺撒像是架着一叶扁舟，傲然登于扁舟之上。


    而在他的对面，平静的大海之上，还站立着另外一个与他一样，金发蓝瞳的男人——庞贝·加图索。


    “哎呀，恺撒，我的好大儿。”庞贝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见了自己的儿子，满脸的肉都跳动了起来。


    但他却无法接近恺撒，无法抱过他的儿子，他和恺撒之间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墙。


    这里是海上，不是陆地。没有风，两人都没有办法移动。而那些风，都已经被恺撒的镰鼬吹散了。


    “你特意选的这种地方啊？”庞贝像个老小孩似的咕哝着。


    “总不能选在夜店。”恺撒说，“你在迈阿密的一天，八个小时在海上，八个小时在夜店，还有八个小时在睡各种女人。你希望我挑哪一个？”


    “你也监视我啊。”庞贝直接坐在了冲浪板上，两只脚趟在水中。


    庞贝是个老流氓。恺撒早就知道。他也不是来跟这个老流氓重温家庭关系的。如果有这个需求的话，他会安排一个意大利餐厅来做这种事情。母亲喜欢吃意大利菜。


    “你在迈阿密一共睡过1357个女人，这些女人的资料都会被记录在家族的年录里。每个女人的姓名、家庭、工作还有她们是不是混血种，都会被记下来。”


    “他们还真敬业啊。”庞贝说，“他们还派过女特工呢。还不是被我制伏成了床上的小猫。”


    恺撒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烧。眼前的这个人是庞贝，是家族中最出名的老流氓。恺撒从不觉得自己是他的儿子，在母亲葬礼的那一天他的父亲就已经死了。


    “我还有一项家族记录呢。”庞贝说得眉飞色舞，“1357个女人，一个都没怀孕。我知道很多人想要我的种，但我的孩子永远只有你一个，恺撒。”


    “你是不是想说你只爱我的母亲一个？”


    “是啊。恺撒。她是我的妻子。”庞贝仰着头。一颗流星划过他的眼睛。


    恺撒握紧了他的拳头。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冲上去揍这个老流氓一拳。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恺撒了，他特地把会面地点放在了海上，也是为了让自己时刻要保持冷静。


    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一个父亲或者一个流氓的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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