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上头了，犹如带领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领袖，站在椅子上，有节奏的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喊。


    “假唱！”


    “退票！”


    “假唱！”


    “退票！”


    突然！


    附近响起一个破锣公鸭嗓。


    “假唱你妈的鸡儿逼！”


    声音很大，带着鬣狗扑食的疯狂。


    瘦子愣住了，转头一看，见一个球站在椅子上瞪着自己。


    又是你妈的，又是鸡儿，又是逼？


    世界上还有这么脏的话？


    秦寻的脑残粉就这么脑残的吗？


    瘦子正在思考什么样的脏话才足以匹敌这一句“鸡儿逼”，又看见一个老太太爬上椅子上站起来，沙哑着嗓子大喊。


    “你胡……说八道！”


    “对大师不敬！……”


    “你要下拔—舌地狱的！”


    “啊！！！！”


    她每骂出一句，都要喘一口大气，仿佛随时都要死在这里。


    瘦子怂了，不敢还嘴，生怕把老太太气死。


    他有些憋屈。


    靠！


    秦寻的粉丝群体这么复杂吗？


    纯情少女！


    多情少妇！


    绝情太奶！


    不愧是母性生物收割机！


    ……


    Vip区域。


    牛老爷子看着站在自己前排的瘦子，伸手摸摸头发，笑出了声音。


    “真有意思……”


    他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一旁的赵秘书立即起身，悄悄离开，找一个无人处，拿出了手机。


    另外一处。


    夏铮，夏书杰，柳静雅，柳刚他们也在讨论。


    “秦寻到底是真唱还是假唱啊？”


    “不知道！”


    “他会的才艺那么多，应该有模仿别人歌声的本事。”


    “不过……以他的性格，假唱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老夏，你对小寻成见有些深。”


    “妈，我觉得爸爸说得对。”


    “你小孩子懂什么！”


    “……”


    秦寻见体育场越来越吵，有些烦，提高音量唱起来。


    体育场各处音响传出他的歌声，比之前大了很多，不过调子降低了很多。


    是他自己的声音。


    “左手指着月右手取红线”


    “赐予你和我如愿的情缘”


    “月光中啊啊啊”


    “你和我啊啊啊”


    体育场立即安静下来，观众们不再争吵，齐刷刷看向舞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只见大屏幕上，秦寻唱完这一段，歌曲进入间奏。


    ……


    秦寻在舞台上随意走两步，微微摇头苦笑，拿着麦克风说道。


    “哎哟！”


    “你们这是干嘛啊？”


    他站定，面朝舞台前面，微笑着说道。


    “真用我自己的声音唱了，你们又不高兴。”


    “这首歌就是得用空灵缥缈的女高音才对味，男人音色达不到那个音高。”


    “怎么，盗版叶岚就不是叶岚了？”


    体育场十分诡异，数万人的场地，竟然静悄悄的。


    秦寻站在舞台上，看着鸦雀无声的体育场，听一耳朵伴奏，直接卡点开唱。


    “在所有尘世浮现”


    这一句，是用的他自己的声音。


    紧接着，他换了叶岚的声音。


    “我左手拿起你右手放下你”


    “合掌时你全部被收回心间”


    “一炷香啊啊啊”


    “你是我无二无别”


    声音嘹亮，空灵，缥缈。


    余音袅袅。


    伴奏停歇。


    体育场一片安静，紧接着，数万观众后知后觉，有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有人头皮发麻，有人倒吸凉气。


    要命！


    这是吃了三千个叶岚吧？


    老太太最先回过神，站在椅子上，冲着不远处同样站在椅子上的瘦子，破口大骂。


    “你！”


    “得罪了大师！”


    “得罪了原神！”


    “你是要遭受天谴的！！！”


    “哦——”


    她语气激动，但是毕竟老了，声音不怎么有气势，甚至差点把自己送走。


    牛效君大手一挥，前去助阵，一脚踩上椅子扶手，一手叉着腰，冲瘦子大喊。


    “日你妈！”


    “说话！”


    这一声，如晴天一声霹雳，传出几百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