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就抵在了木床上,疼的她直冒虚汗。


    可让人骇惧的,不仅仅是疼。


    还有秦执那冷漠的目光。


    冰冷无情。


    此时她的心像是被紧紧攫住。


    连疼痛都顾不得,身子微微弓起,防备的看着她。


    秦执的目光也在秦湘玉脸上梭巡。


    他瞧她狼狈的,纤弱的仰起脖颈,眼尾微红,眉睫轻颤。明明脆弱的无抵抗之力,却想要奋起反抗。


    他见过太多这样害怕的神情。


    那些人死前,都是这样骇惧的看着他。


    从前的秦执,古今无波。


    而今,瞧着这样的秦湘玉。


    却心中微动。


    即使,她做了那般让他震怒的事情。


    秦湘玉见他凝神,微微放了些防备。


    此刻她仰躺在床榻上,颇有些任人采撷的意味。


    她刚要起身。


    就被秦执单手摁住了腰。


    她抬头看去。


    他已经附身下来。


    两人靠的极近。


    隔着春衫,她基本能感觉到。


    他的温度顺着衣裳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她见到了他眸中的欲色。


    她的拳头紧紧捏住。


    即使他们之间有了不少次。


    可依旧。


    让她感到屈辱。


    像是血液被极速倒灌进脑中。


    秦湘玉红着面,瞪着他。


    仿佛这样已经是她全部的威慑力。


    秦执哼笑一声。


    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解她的手衣服。


    秦湘玉想要挣扎起身。


    可眼前的人,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压在她身上。


    而她就像被镇压在山脚下的孙悟空。


    如何,都翻不过身来。


    只能苟延残喘。


    这一厢折腾,秦执已经褪完了衣物。


    她整个人被裹在繁琐的衣物中动弹不得,额顶也冒出细密的薄汗来。


    反观秦执,依旧风轻云淡。


    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掐着她的面,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语气温和:“我告诉过你,少给自己找苦头吃。”


    说完这句。


    秦执就俯下身,将她的手捆在床榻上。


    最大限度的限制了她的挣扎。


    “秦执。”她开口。


    眼中还润着水色。


    嗓音带着一点颤,“你除了在这事上逞凶,还能如何。”


    秦执笑了一声。


    “你待如何?”


    秦湘玉的眼泪顺着眼尾落入乌沉的鬓发中。


    她在希冀什么呢。


    希冀秦执良心发现吗。


    想利用秦执对她的几分喜爱。


    让他对自己手下留情吗?


    她却是错了。


    秦执这样一个自私霸道的人。


    即使再喜爱她,也是要满足自我私欲的情况下,才会稍稍考虑一点,她的感受。


    或许一点都没有。


    她还在。


    天真什么。


    而早前的几番等待,早已让秦执按耐不住,早在兴义县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她一直往后逃避,不去面对,以为这样就不会发生。


    可是即使是乌龟壳子,也会被人掀了开来,看个透彻,食个饱腹。


    她在期盼什么呢。


    望他救,不如自救。


    不如自救。


    秦七就站在门外,听着屋内闹了半宿。


    先是主子爷压抑的逼迫,叫她出声。


    随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屋内传来细碎的呻吟。


    偶尔逼急了,会传来几句女子哑而涩的怒骂。


    哪是骂声,分明娇嗔。


    屋外的冷风吹得他的心像是敞了一块,一会儿凉,一会热。


    或许是病了,他想。


    然后他听到主子爷似有若无的轻笑声。


    他说:“多骂些,爷爱听。”


    直至五更鸡鸣,屋内的动静这才弱了下去。


    秦执略微嘶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抬水来。”


    秦七将一早备好的水放在门前。


    眼角余光不经意往屋内望去。


    暖香红帐中。


    那女子娇弱的手腕,就无力的半垂在榻边。


    隔着层层轻纱。


    秦七握了握拳。


    秦执让秦七把水抬了进去。


    见他神色微动,微微翘了翘唇。


    眼中却是无尽冷意。


    他开口:“出去。”


    秦七就退下了。


    顺带关上了门。


    东方泛出鱼肚白。


    朝霞从山坳中慢慢浮了上来。


    若斑斓彩照,美得吓人。


    今日定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可他的心中,却像是压了一股气。


    秦七站在屋檐下。


    守卫着秦执和秦湘玉的安全。


    秦执将人放入浴桶中。


    即使是这般摆弄,秦湘玉也没有醒过来。


    在他的手落在她的手臂上时,她微微颤了颤,甚至害怕的缩了缩肩胛。


    秦执轻笑一声。


    而后用湿帕一点一点打湿手下的肌肤。


    那人垂着眼皮,气息微弱。


    秦执俯身在那微红的眼尾下落下一吻。


    不愿又如何。


    终归是他的。


    做完这些,秦执又把人给抱上了床榻。


    正要转身离开时,秦湘玉无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袍。


    秦执心间微微塌陷了一块儿。


    抚了抚她的眼尾,轻声说:“松手,一会儿我就来。”


    像是梦中梦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事情,或许是那个令人骇惧的声音。


    秦湘玉攥的更紧了些。


    秦执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


    像是被分离了全部的希望。


    她半垂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来。


    秦执俯身轻吻。


    随后起身,就着水,泡了个澡。


    然后才打开房门。


    秦七就站在屋檐下。


    站了许久。


    身上微微润了霜。


    秦执连个眼神也未曾落到他的身上。


    秦七走了过来。


    对秦执汇报近况。


    秦执一一安排下去,秦七正准备离开。


    就听秦执说。


    “即刻北上。”


    “无召,不得出。”


    秦七愣了愣,抬头看了眼屋中,再回头看秦执一眼:“主子爷,秦五还未过来。”


    虽然这里还有别的秦卫,但秦卫一到七是经过了专门培训,层层选拔。


    无论是武艺还是才干,都在其他人之上。


    秦执身边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人。


    在关键的时候。


    替他而死。


    可,现在秦执说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


    秦执只看了他一眼。


    秦七就退下了。


    安排下去,秦七驾着骏马,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