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恨不得死了才好

作品:《为侍婢多年后,整个皇城火葬场了

    阮流筝耻辱地咬唇,将唇咬破,一股腥味蔓延在唇齿之间。


    “是,陛下。臣妇遵命。”


    京城才女沦落到去请教戏班子学琴技,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嘲讽取笑的眼神和声音落在她身上。


    几乎要将她淹没。


    陆成则不悦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故意要丢我们陆家的脸?”


    阮流筝红着眼,她将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给他看。


    上面有鞭伤,弦割伤,还有蛇的咬痕。


    “我的手被你毁了!你满意了吗?我再也抚不了琴。陆成则,你把我也毁了,你知道吗?”


    她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别的便罢了,可她视琴如命,如今却再也不能弹奏了。


    陆成则看她满脸泪痕,心底也很乱,他便也不计较了。


    “算了,不能抚琴就罢了,也没什么,你还可以跳舞啊。”


    阮流筝一把推开他。


    “别再说了。”


    听到他就烦。


    她开始喝酒,一口一口地饮酒。


    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想到刚才面对琴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就痛如刀割。


    恨不得死了才好。


    她看着连拿酒杯都在发抖的手,忍不住呜咽出声。


    可她不能太明显,只能埋头隐忍地哭着。


    旁边的陆成则听着她的哭声心乱如麻。


    他想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样脆弱的她,让他真的很心疼!


    都怪周氏,他眼底发沉,里面带着杀意。


    阮流筝多饮了几杯,刚才的一幕爹娘也看到了。


    阮老爷走过来道:“你的手怎么了?我当初怎么说的,要勤于练习,从前你不会这样的。”


    阮流筝道:“爹,别说了。”


    “你今日这样丢尽了我们阮家的脸,你弟弟还要入仕的,你让他往后在同窗面前如何自处?还有你妹妹,她贵为皇后,却有你这样的姐姐,若非她为你说话,你今日怎么下得了台?”


    “她字字句句将我贬到尘埃里,你却说她为我说话?爹爹,偏心眼到你这种地步,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她从小乖巧懂事,何曾这样对他说过话?


    阮老爷抬手就要打她,不过很快又收了回来,这周围都是人,不可轻举妄动。


    “你真是烂透了!”


    她的手伤成这样,却只得亲人一句烂透了,她看向娘亲,娘亲目光躲闪,想来她也是这样想的。


    阮流筝早就心死了,她忍住喉间的酸涩,不再说话。


    帝后还在宴席上,她是想退席都走不了。


    这时,阮莹莹道:“让本宫的婢女青枝为大家弹奏一曲吧。”


    青枝开始弹琴,她的水平算是上乘,可大多数人却都在看阮流筝。


    阮家爹娘在席上也是如坐针毡。


    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能压在自己女儿头上,脸都丢尽了。


    阮夫人却也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儿,她安慰道:“别担心,你不过是失误罢了。”


    阮流筝对众人的视线却没什么感觉,她有些悲哀地想,她的手,大概真的好不了了。


    对于娘亲的安慰,她没有过多解释,就算手上的伤让爹娘看到了,也无济于事。


    储云泽没多久便离席了,阮流筝便也寻了个借口退下。


    她往廊下走去,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前面有一些怪石嶙峋的假山,能将她的身形掩盖住,她便坐在那里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萧声,她怔了怔,那萧声很熟悉,她一听便知道是他。


    她连忙起身要离开,却是腰间一紧,被掐着腰扯入了假山之中。


    “跑什么,朕在你眼里就如同豺狼虎豹一般?”


    他身上浓重的龙涎香传来,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充满了侵略性。


    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他温柔体贴,让人如沐春风,跟现在截然不同。


    “臣妇不知道陛下在此歇息,臣妇这就离开。”


    “这么想离开,去你夫君身边?”


    “陛下请自重。”


    他的手紧紧地掐在她腰间,微微用力,她忍不住蹙眉。


    “朕什么也没做,陆夫人为何让朕自重?”


    他刻意贴着她身子说话,热气喷洒在她耳边,使她心乱如麻。


    她身后是坚硬的石壁,几乎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极其暧昧。


    这个是她日夜思念的男人,可他如今是她的妹夫,她也早已为人妻。


    她撇开脸:“还请陛下放手。”


    “你永远只会让朕放手。”


    他真的恨她,当初他在两人定情之地等了她三天三夜,却等来她嫁给陆成则的婚事。


    思及此,他捏起她的下巴。


    “朕送你的那把琴呢?”


    阮流筝怔了怔:“琴毁了。”


    “也好,你配不上那把琴。”


    他将她放开,看着她跌坐在地上,而后毫不留情地转身。


    独留她在原地黯然神伤。


    阮流筝擦了擦眼泪,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身子摇摇欲坠。


    他总是能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她弯腰大口大口地喘气,等到情绪平复了才走出假山。


    她刚打算回到席上,却听有人在尖叫,还有夹杂着陆成则的声音。


    陆成则又在做什么?


    本不打算理他,可她如今也还是陆家人,未免他做错事拖累自己,她还是走过去看了眼。


    谁知这一过去便被惊呆了。


    陆成则竟拿着把匕首打算将周氏给杀死。


    阮流筝跑过去阻止他,按住他的手。


    “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皇宫,你杀了她,你也要没命的!”


    陆成则似乎这才回过神,他手在发抖。


    “她不该羞辱你的……”


    阮流筝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是你自己伤的人,不要碰瓷我!与我何干?”


    什么叫为了她,是为了害死她才对吧!


    陆成则被扇了一巴掌突然反应过来,他松开手,周氏倒在了地上。


    她显然已经被打晕了。


    这周氏性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等她醒过来,定是要找麻烦的。


    阮流筝可不想扯上关系,她对陆成则道:“你自己承担责任。”


    她转身回了席。


    谁知刚坐下不久,便有太监领了几个人过来她面前。


    “陆夫人,随咱家走一趟。”


    阮流筝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敢问公公有什么要事吗?”


    “周夫人指认你伤了她,要你跟她当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