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殿下喜欢臣妾吗?

作品:《相敬如冰

    阳春三月莺**长万物复苏裴芸也在这般舒适的天儿里渐渐养好了身子就是中间书砚不意也染了疫疾。


    裴芸心下愧疚令她这一月都不必再来伺候好生在屋内养病休息就成还遣了一小宫人去她屋内帮忙照顾着。


    三月初三那日郑太医前来给她诊脉言她已然痊愈不必再喝药了。


    裴芸大喜命书墨送走郑太医后换了身藕荷的衣裙


    谌儿正由乳娘逗着在地上跑来跑去听见门开的动静猛一回头呆愣了片刻旋即高喊了声儿“娘”就向裴芸小跑过去。


    裴芸将谌儿一把抱起这半个多月不见她的谌儿又重了许多裴芸都快抱不动他了。


    她湿润着眼眶抱着谌儿坐在小榻上哑声道:“谌儿想娘没?”


    谌儿尚还不大听得懂话只重复着那个“娘”字紧贴在裴芸怀里似乎生怕娘又丢下他了。


    裴芸抱了谌儿好一会儿便又惦念起她的谨儿来书墨说她生病时谨儿日日都来虽然书墨再三说娘娘无事可谨儿仍好几次哭着求书墨让他进去看看。


    她的谨儿聪慧怎会不知她若真的无事他的父王怎会一直守在里头不出来呢。


    她转而吩咐书墨去砚池殿告一声请大皇孙来琳琅殿用饭。


    她痊愈的消息传出去来她这厢探望的或是遣人送来药材及补品的着实不少。


    她那小姑子李姝棠是头一个来的见着她是又欢喜又难过生生哭湿了两条帕子怎也劝不住令裴芸从一开始的感动到后来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她母亲周氏带着江澜清入宫是在两日后她身染疫疾命悬一线的消息被闭锁在这宫闱里一时并未散出去还是她在养病时托人给江澜清带了信她嫂嫂才得知并转告了周氏。


    幸得江澜清提前告知她母亲她已然还转过来不然她母亲怕是要当场昏厥过去。


    这几日哭也哭了拜也拜了周氏被宫人引入殿中乍一见着女儿仍霎时鼻尖泛酸两眼通红都忘了要施礼。


    没有外人在裴芸哪还与母亲计较什么礼数拉着她便在小榻上坐下周氏心疼地细细打量着裴芸抽了抽鼻子“又瘦了这段日子可得多吃些便是因着你身体底子差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染了疾……”


    周氏碎碎嘱咐着裴芸却听得耐心甚至一时忍不住扑进周氏怀里瓮声喊道:“娘……”


    这若落在旁日周氏定忍不住打趣她道她这么大人了怎还跟孩子似的和她撒娇。


    可今日不同周氏反搂住裴芸摸着她的脑袋低低“诶”了一声“娘在


    呢。”


    不论她多大,都是娘的孩子。


    一旁的江澜清看着这一幕,不禁默默侧过脑袋,拭了拭眼角的泪。


    这气氛总也不好凄凄哀哀的,几人喝了茶,周氏从怀中掏出两枚平安符来,递给裴芸,“嬿嬿和芊儿本也要跟着一道来的,教我劝住了,她们两人担心你,前几日,特意去了城外隆恩寺替你求了平安符。芊儿还说,她等着十五那日,你送她出嫁呢。”


    裴芸接过平安符,顺势问道:“听闻四公子此番也参加了春闱,不知可有高中?”


    “你若不说我都给忘了。”周氏喜笑颜开,“中了,昨日殿试,被陛下钦点为探花郎呢。这回除却榜眼,状元和探花皆是京城人士,那状元郎是孟家六公子,即孟家三房的嫡长子,这会儿,孟家在京城可是势如破竹,风头无两。”


    闻得此言,裴芸却是暗暗蹙眉。


    谁知是风头正盛还是祸事将临呢。


    前世,这状元郎亦是出自孟家,可不久后,大抵是在五月间,忽而有人状告孟翊联合两位主考官收**赂,科举舞弊。


    此事闹得极大,因孟翊此人在京中有口皆碑,不少官员上书求庆贞帝严查此事,还孟翊清白,然及至六月,孟翊却突然认罪画押。


    孟家全家因此被牵连,男丁尽数罢官,流放北地,女眷亦跟随前往。昔日辉煌的孟家在一夜落败,而那位孟家家主最后竟是被处以凌迟之刑而亡。


    那时,京中不少人觉此刑罚过重,但到底不敢擅议此事,生怕受到牵连,之后很长一段时日,都无人敢提曾经作为三大世家之一的孟家。


    周氏久未见着谌儿,乳娘一领过来,就欢喜地带着谌儿去院子里玩。


    趁着这工夫,裴芸低声问江澜清,前段日子她去信提起的事可办好了。


    江澜清颔首,“库房中所有的连翘,我都命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樾州,吩咐交给朱大夫了。”


    她言罢,深深看了裴芸一眼,虽心有所惑,但未再问,江澜清不知此事究竟是巧合还是……


    可怎会呢,太子妃再厉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料到疫疾的方子公之于众后,其中一味连翘极度短缺,那些药材商人趁机哄抬价钱,使得急需药材治病的樾州百姓即便能活,也只能眼睁睁等死。


    去岁她按太子妃吩咐购置的这一大批连翘可谓解了樾州的燃眉之急。


    三月初十。


    裴芸带着书墨去了趟淑妃宫中。


    她病愈后,淑妃差身侧的婢子小桃给她送来了上好的补药,并未登门,她不来,裴芸便去。


    或是她来得太过突然,在宫人通禀后,裴芸被领着入了殿,便见淑妃起身来迎她,但面上的笑却有些勉


    强。


    “太子妃怎来得这么突然


    “在殿内整日闷着实在难受这才出来走走。本想去棠儿那厢的可棠儿去了皇祖母那儿我就只能来寻淑妃娘娘了。”裴芸在小榻上坐下盯着淑妃以调侃的语气道“淑妃娘娘不会不欢迎我吧?”


    淑妃唇间笑意一僵“怎会呢我本还想着这几日就去看看太子妃的可巧太子妃就来了。”


    “要我说我这病也怪。”裴芸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也未踏出宫去也不曾听说宫中有谁病了的便是连京城内也没有几个怎就突然染了疫疾呢您说是不是淑妃娘娘?”


    “是啊。”淑妃表面平静然掩在袖中的手却是无措地摩挲着掌心“陛下也在派人查呢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最是可怕也不知怎的就缠上了太子妃你。”


    裴芸扯了扯唇角轻啜了口茶水随口道:“若非太过倒霉我都觉着这疫疾是冲我来的像是有人要害我了。”


    以杯盖刮去茶叶的一瞬她悄然瞥去一眼便见淑妃在一瞬间脸色煞白。


    她在心下嗤笑一声。


    当初面不改色要害她孩子的人如今怎还觉得后怕了。


    淑妃没有言语似是不知如何答这话恰在此时就听得一声“母妃”五皇子快步跨入殿中。


    见得裴芸他行礼问安关切道:“三嫂也在听闻三嫂前段日子染了病而今可好全了?”


    “蒙五皇弟关心已然好了。”裴芸余光看向仍紧绷着神经的淑妃再看向笑容璀璨的五皇子陡然生出个主意来。


    她还未上演的戏既他突然闯入便换个更精彩的方式开唱吧。


    “五皇弟来得正好我今日特意做了些糕食本打算给淑妃娘娘尝尝五皇弟若不弃便一道吃吧。”


    五皇子闻言眸光一亮眼见书墨将食盒搁在榻桌上打开看着里头精致小巧的点心忙道好。


    可他刚伸手还来不及拿起来就听得一声“等等”抬首便见她母妃神色慌乱道:“快用晚膳了要不你且留着等午后再用也是一样的不然占了肚子又是不肯好生吃饭了。”


    五皇子不以为然道:“母妃不必担忧我胃口好这点心也不吃多就尝一两块钱不耽误用晚膳。”


    说着就将其中一个莲花酥拿起眼见他送入口中裴芸忽而笑道:“五皇弟不知道这世上巧合的事当真多我先头随太子殿下去樾州还在街上遇到个与五皇子生得极像的郎君呢若非他长你几岁我险些便错认了……”


    她话音未落半空中骤然伸出一只手打落了五皇子


    嚼了一半的莲花酥。


    五皇子惊愕地看了眼地上的点心再看向面白如纸的淑妃不明所以可裴芸却是抿唇泛起淡淡的笑意她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淑妃朱唇微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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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看来我这糕食送的是真不是时候啊……”


    裴芸回到琳琅殿时已是薄暮冥冥。


    莲花酥落地后淑妃以身子不适不由向她道歉派人将她送出去了。


    若前世轨迹不变淑妃的日子不多了虽不知淑妃前世究竟是**的但裴芸怎能让她好过就算要死她也得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方能稍解她心头之恨。


    是夜哄睡了谌儿裴芸坐在书案前埋首练字被关在主殿不得外出的日子她百无聊赖之下竟形成了练字的习惯而今睡前若得闲定是要写上一张的。


    她抛除杂念平心静气地描写间便觉有人自背后轻轻搂住了她。


    嗅着来人身上的气息裴芸即便未看到他的脸仍是下意识唤道“殿下”。


    打她还转苏醒后太子只来过她这琳琅殿两次今日是第三次裴芸知道他在忙什么。


    她搁下笔折身问道:“殿下这段日子可是在忙那桩樾州案抓着那同党了吗?”


    李长晔眼睫微垂默了默道:“抓着了大理寺正处置呢……”


    处置……


    那人会是淑妃的奸夫吗?


    若是的话他是何身份和淑妃的事可暴露了最后又是怎么被处置的呢?


    被秘密处**?


    裴芸思索间


    “臣妾在想……”裴芸自是不可能问他毕竟无缘无故的她怎会知道这些事呢徒惹太子怀疑她笑道“殿下身子可真好书砚都病下了您竟还是安然无恙令臣妾羡慕。”


    这么多日不眠不休还离她这么近甚至还与她……这人怎能连声咳嗽都没有呢。


    李长晔稍稍俯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孤身子好不好你还不知吗?”


    这话本来寻常可奈何这人眸光灼热笑容意味深长裴芸哪还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脱口便道。


    “老不正经。”


    打上回骂了那句“疯子”裴芸而今胆子也大了骂完了竟也丝毫无所畏惧。


    李长晔挑眉“孤……老吗?”


    裴芸凝视着他的面容脑中骤然闪过另一张脸比之眼前这张更瘦削些皱纹爬上他的额头两鬓若被霜雪染就。


    他自然不知她曾见过他几十年后老去的模样。


    “那里的他……学会怎么爱你了吗?”


    梦中的话犹在耳畔。


    可爱是什么呢?裴芸自己都不懂,她曾经对太子的那份年少慕艾算得上是爱吗?


    她扬起纤细修长的脖颈,一双藕臂圈住男人的脖颈。


    “殿下喜欢臣妾吗?”


    李长晔神色僵硬了一瞬,他打量着裴芸脸上柔和的笑,眸光亦跟着柔软下来。


    “若孤说是,你愿信吗?”


    他这话反一下将裴芸给问住了。


    她信吗?


    她兴许也该试着信一信……


    从前她受旁人影响,妄自菲薄许久,觉她不如沈宁葭好,太子不喜她也是理所当然,似乎从未求证,也从未为之努力过。


    但而今想想,她裴芸生得也不差,凭什么不能得太子喜欢。


    若他真的一点不喜她,会这么多年空置东宫吗?又怎会在她染上疫疾后仍不顾危险留在她身边。


    只她不知,这份喜欢有多深,又能维持多久。


    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这个男人能令她裴家富贵滔天,也能令她的孩子们一生荣华,就凭这这点,她就该借着这份喜欢死死勾住他才可。


    “臣妾怎会不信呢……”裴芸嫣然一笑,在李长晔猝不及防间,赫然扯住他的衣襟,在他左颊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李长晔在失神过后,直视着她那双始终平静无波的杏眸,面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俯身,在她还未彻底退开去时,大掌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一揽,覆上她的朱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


    无妨。


    只消她愿意敞开城门,来日方长,他全然可以慢慢打破她一层层的禁锢,得到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