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证明自己身强体壮

作品:《相敬如冰

    “四儿做什么呢快些。”孙大夫催促道。


    “唉这便来师父。”四儿接过脉枕嘴上复又道了声谢将药箱递给了孙大夫。


    孙大夫先是给雍王诊了脉旋即就让雍王解开足衣欲检查他腿上的伤势裴芸等人不便在旁看着闻言默默折身退了出去。


    李长晔亦带着杜珩舟行至院中屋内只留下乌兰公主帮雍王穿解鞋袜。


    见太子阔步朝这厢走来原还在与裴芸言语的江澜清极有眼色地转而去寻裴栩安。


    裴芸还未折身男人半个身子已然贴上她的背脊“欲替十六叔治腿一事怎也没听你向孤提起。”


    太子的嗓音低沉沉的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失落裴芸闻言理所当然道:“原也只是试试且臣妾也不知这大夫医术如何有没有把握给雍王殿下治腿。本想着待雍王殿下答应下再告诉殿下来着不然怕让殿下失望。”


    她这是实话她一开始就觉他不会参加今日的宴席便没告诉他等事成了再说也不迟。


    李长晔低低“嗯”了一声当然听得出她未说谎可心底总觉缺了些什么闷闷的像是堵了块大石。


    不多时正厅隔扇门被推开孙大夫自里头踏出来禀道:“王爷这腿耽误了太多年确实有些棘手但只消配合草民想要痊愈当不成问题。”


    “孙大夫需什么名贵的药材尽管开口便是能寻到的孤都会派人去寻。”李长晔道。


    孙大夫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听得此言裴栩安反是更放心了些。


    且不说雍王殿下当年在疆场之上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便说这么多年他双腿残疾所忍受的自身至心的痛苦折磨亦是常人不能想象。


    本就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又何惧焚身之苦以求涅槃呢。


    今日已晚也来不及开始治疗孙大夫拱手同众人告辞言他明日就会登雍王府的门开始替雍王治疗腿疾旋即就带着徒弟四儿离开了。


    出了国公府大门思及四儿方才那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孙大夫颇为嫌弃道:“不过是见了些平素见不着的贵人你就怕成这般胆子小成这样落针都抖往后又要如何行医你记着再尊贵的人也会生老病死你眼中应当只有病人一视同仁方可安稳地治病救人……”


    四儿嘴上道着师父教训得是但心里仍是有些怵得慌毕竟那一屋子不是国公就是王爷、


    竟还有太子和太子妃,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那般尊贵的人物。


    太子,那可是将来的陛下啊。


    孙大夫一路念叨着,忽又想起这小子方才胆大包天,看太子妃看出了神,“虽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同龄的指不定都已成亲生子,可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如此无礼,那可是太子妃,就算生得再貌若天仙,也不该这么看,若非太子仁厚,你这举动怕是能要了自己的命……


    “徒儿知错了。四儿不敢还嘴,也没解释,其实他看太子妃愣了神,不仅仅是因着太子妃的美貌,更是因着他觉太子妃生得有些眼熟,像是他认识的一个人。


    只那人当远在苍州,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送走孙大夫后,裴栩安留太子和雍王夫妇用晚膳,太子因还有要事在身,推辞了,带着杜珩舟纵马离开,离开前让裴芸可用了晚饭再回东宫去。


    裴芸虽想在娘家多待一会儿,可又怕错过宫门下钥的时辰,饭后与母亲周氏说了些体几话,就带着谌儿回了宫。


    谌儿在马车上便睡熟了,小孩子长的快,而今裴芸都快抱不动他了,自宫门处上了小轿抵达琳琅殿后,她一双胳膊都有些发麻,转而就递给乳娘,让抱回侧殿去。


    由书墨伺候着沐浴更衣后,裴芸懒懒半躺在小榻上,翻看闲书。


    恰当她看得困意连连,正欲睡下时,却是教人自背后抱住了,男人灼热的胸膛熨着她,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看什么呢?


    裴芸本还以为他今日不来了,“殿下怎还未睡下?


    “尚早,过来看看你。


    都过了戌时,哪里早了,裴芸不由得再一次感慨他的精力,“殿下忙了一日,便不累吗?每日这般熬着,仔细伤了身子。


    “孤身体尚可。李长晔微微挑眉,“怎么,莫不是太子妃嫌孤老了?


    说着,他竟还兀自喃喃起来,“确实,孤已近而立,也比不得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朝气蓬勃的,叫人一眼看着就喜欢……


    裴芸疑惑地蹙眉,也不知太子的话怎就莫名其妙拐到了此处,语调还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依着从前,她大抵会顺势说些恭维他的话,可而今她眼眸一转,却是笑着道:“是啊,少年郎便是不一样,臣妾从前还听说,那些个年纪轻轻便守寡的贵妇人们,最是喜欢偷偷养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嘴儿甜,还极会伺候人呢……


    这些话,裴芸都是在邬南时,听那些下人们说的,彼时年岁小还不懂,后来尝了滋味,竟也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怎的,太子妃很是羡慕?


    男人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语气分明很是平静,却


    教裴芸听出几分咬牙切齿。


    裴芸强笑了一下自叹她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可也仅限于此一时逞了口舌之快但这话她可实在不敢答。


    恰在此时就听得殿外传来一阵哭声当是谌儿醒了。


    裴芸忙趁势自太子怀里挣出来“谌儿哭了臣妾去看看。”


    她假作淡然地往殿门的方向而去然手才触及那隔扇门没来得及拉开却被骤然伸出的一只大掌给按住了。


    “太子妃还未答孤的话呢。”


    裴芸脊背一僵刚想再借谌儿蒙混过关外头的哭声却戛然而止可真是时候。


    男人摁着她的肩头将她缓缓转过来正对着他。


    外殿烛火幽暗却足以令裴芸看清面前人那定在她身上的似能燎原般的灼灼眸光。


    他轻笑了一下竟是屈膝俯身很快裴芸只觉一阵凉风窜入裙底。


    “不知那些少年郎都是怎么伺候的是这样吗?”


    裴芸双眸微张抱住太子的头指尖不自觉深深陷入其发间“殿下别脏……”


    她没想到最金尊玉贵不过的太子殿下这大昭的储君竟会为她做这样的事。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她欲逃可男人的大掌死死困住她的双腿使她不得动弹酥麻感一阵阵袭来流窜至裴芸的四肢百骸她拼命咬着红的滴血的唇瓣才抑制着不令娇吟自唇间泄露出来。


    待太子退开时她已然眼尾发红潋滟的杏眸里尽染春色媚意丛生甚至一双腿开始打颤竟是有些站不住了。


    李长晔背手抹了抹湿漉漉的唇在裴芸瘫软下去的一刻眼疾手快将她托抱了起来。


    感受到背脊贴在门扇上裴芸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太子的意图抱着他的脖颈慌忙在他耳畔求道。


    “莫在这儿。”


    在此处荒唐门扇跟着晃悠外头守夜的宫人哪里还能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李长晔在殿中随意一瞥视线落在内殿那黄花梨鸾凤牡丹纹顶箱柜上薄唇扬起似笑非笑。


    “那咱们便换个地方……”


    都说男人小肚鸡肠裴芸也算是深深见识到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比那些少年郎差也依然身强体壮太子竟从头到尾都站着抱着她行事还趁着她意乱情迷之时哄骗着她来了不止一回。


    裴芸背脊不断摩擦着那因雕花而凹凸不平的柜面双腿还得牢牢缠在男人腰上他倒真是年轻力壮一点事也无然裴芸翌日起时却是有些腰肢酸疼。


    夜间半梦半醒感受到太子替她揉腰她都没好气地直接抬脚踹了过去


    裴芸登时更气了。


    孙大夫替雍王诊治的半月后,裴芸与江澜清一道上雍王府探望。


    孙大夫正带着徒弟在雍王屋内替他诊治,是乌兰公主来见的她们。


    她神色似有些疲倦,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答她们的话。


    雍王这腿疾,治疗时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痛苦,那不是一时的疼,而是日日夜夜,钻心蚀骨的疼痛,就连孙大夫开了药,试图替雍王减轻痛楚也无济于事。


    不过这十几天雍王也算是熬过了第一个疗程,依着乌兰公主所说,他自觉左腿较之先前似是有劲了些。


    孙大夫所言不虚。


    裴芸看着乌兰公主说话时眸中悦动的喜色,却也察觉到她努力遮掩却还是被她瞧见的手上的咬痕。


    这段日子以来,想来不仅雍王过得难,乌兰公主也是一样。


    裴芸是愈发不信外头那乱七八道的传言了,说什么雍王暴戾,虐打前王妃扈氏,若真是如此,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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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公主又怎会对雍王掏心掏肺呢。


    也不知那扈氏当初究竟是**的。


    三人在正厅说话间,孙大夫带着四儿出来了,让四儿另写了一张药方,嘱咐乌兰公主往后就按此煎服。


    乌兰公主颔首应下,派人送孙大夫出去。


    孙大夫平素还需在仁济堂坐诊,不能每日待在此处,可雍王这儿也不能缺人,他便将四儿留了下来,好时时看顾着。


    四儿跟随他多年,早已得他六七分真传,即便他不在,也能处置得当。


    再见到裴芸,虽师父提前嘱咐过,不得无礼,可四儿仍是忍不住盯着裴芸瞧。


    裴芸发觉他的目光,转头看去,视线相对的一刻,四儿登时心虚地垂下了眼眸,红晕飞快漫上双颊。


    裴芸并不对四儿的打量感到反感,因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并没有掺杂什么腌臜的心思,她觉着有趣,便开口问道:“你这般看我,莫不是认识我了?”


    四儿身子一怔,他迟疑片刻,鼓起勇气道:“娘娘可曾去过苍州?”


    此言一出,裴芸还未有反应,倒是江澜清先笑了,“咱们娘娘的老家便是苍州,如何没去过的。”


    四儿神色登时激动起来,激动地连舌头都捋不直了,“那……那您,您在十年前,苍州郊外的那片湖……冬天,可曾救过一个坠入冰湖的,六七岁大的孩子……”


    裴芸秀眉蹙起,她凝视着面前的四儿,问道:“你如何知晓这桩事儿的?”


    四儿闻言,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夺眶而出,他扑通一声跪在裴芸跟前,磕了个头,“姐……娘娘……这么多年,四儿可算是寻到您了。”


    “你是,那个坠湖的孩子?”裴芸打量着四儿,过去了那么多年,


    她早已记不清当初那个孩子生的什么模样,只记得他似乎格外瘦小,身上都没有二两肉。


    算算年岁,他确实该有这么大了。


    “是,当初草民的祖母重病,草民想给祖母抓一条鱼补身子,便冒险砸开了冰湖,不想反而一不小心坠入湖中,怎也爬不起来,幸得娘娘出手相救,才让草民得以保下性命,只那时草民被娘娘的人带回家后,也不知您的身份,故而这么多年无法报恩……”


    听四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裴芸让书墨将人扶起来,笑道:“难为你过了那么多年还记得我的模样……”


    “草民怎会忘的。”四儿抽着鼻子,“草民那时死里逃生,睁开眼还以为遇着了仙子,且这么多年,娘娘样貌未曾有太大变化,草民当初在国公府其实一眼便认出了娘娘。”


    裴芸本还为他十几年不忘这份恩情而动容,但听得那句“仙子”,却是有些忍俊不禁,便当是夸她了。


    她思索片刻,问道:“你记性这般好,可还记得,我当时救你上岸后,有一人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我们身上,那人的模样你可还有印象?”


    四儿摇了摇头,“还有这事吗?草民着实没了印象。”


    裴芸有些失望,倒也不怪他,那时她好容易将他拖上了岸,因着太冷,他已然昏了过去,裴芸亦冻得瑟瑟发抖。


    那时因着祖母总为难母亲,她一气之下带着母亲妹妹来到京郊庄子上住,那年的苍州格外严寒,天地间一片雪白。


    裴芸自小长于邬南,没见过这般场景,便瞒着母亲,甚至刻意支开书砚书墨,来庄子附近的冰湖玩,不想却正巧看见一个孩子落水,她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冲上去跳入湖中,拼命将他救起。


    可救起后她才发现,她周身已冻得快没了知觉,只能瘫倒在那岸边,喘着粗气,不得动弹。


    四下了无人烟,正当她绝望之际,却有一件宽大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耳畔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儿,“撑着,很快便有人来了。”


    他似是抱起了她和那个孩子,男人身上的热意使得她不断往他怀里钻,因她想活,想活下去。


    可待裴芸再醒来时,询问书砚,才知她们赶到时,根本没看见什么男人,只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在她和那个孩子身上。


    她知道那人定然存在,也是他救了她的命。


    然听四儿说根本不记得那人,裴芸在心下低叹了口气,何止他想报恩,她亦是始终记得这份恩情。


    也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何处。